巴顿疲倦地合上双眼,虽然南非那边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是盖尔的病情也不容乐观,只要他一倒下整个集团又会出现大震荡,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熟悉公司业务,保护好盖尔的病情,跟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这都是保护顿本最好的筹码。坐了一会才发觉他自己出来太久了,把辛普森整理出来的文件丢进了壁炉里,确定烧成灰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贺敏听到他的脚步声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孩子我可以把他留下来。”贺敏郑重其事地说到,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从这几天巴顿的转变来看,他爱这个孩子不比她少,那么与其让孩子跟着她吃苦,不如留在这里。
巴顿欲言又止,他想问她,你呢,你愿意留下来吗?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的他们相处的很好,他不想听到她绝情的回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早点休息,月底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巴顿在她的额头印了个轻吻后说到。
贺敏摇了摇头,现在没法带走她,那就暂时不要见面的好,那么多的事情,她还找不到理由去解释。
夜更深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天空升起了灿烂的烟花,即使很短暂,但是还是在天空中留下了痕迹。
冬去春来夏至,经过漫长的200多天细心呵护,他的小宝贝终于要出来见他这个大家长了。为了安全起见,医院已经在辛普森的带领下围的很严谨。产房内的整个楼层不得出现闲杂人。
产房里贺敏泡在了一个大水池里,这是医院推荐的水上临盆,据说可以减少疼痛,可是贺敏觉得全都是忽悠人的,她有点后悔刚刚极力劝阻巴顿进入产房了。现在她痛的就想冲过去杀了他。
产房外的巴顿虽然也急的抓狂,可是他还是镇定地坐在那,倒是安德鲁才像是要当爹的人一样来回踱步着,接近一年的陪伴,已经让他与隔着肚皮的小少爷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了。
一个月前,安德鲁接到了巴顿的电话,让他立刻到公司接他。他当时以为是什么急事,匆匆茫茫就赶了过去,结果竟然是让他陪同一起去买婴儿用品,这些小事交代下人去做不就好了,还轮得到他这个大少爷亲自出马,如果说他是父爱泛滥想要自己亲力亲为,那不是应该找一个有经验的女人来买,为什么是他这个打光棍的男人。结果巴顿的答案是他人比较强壮,可以拎东西。好吧,这一点他承认了。
所以母婴店里就出现了这样的奇观,两个大男人,一白一黑的在那选购宝宝用品,小到宝宝用的棉签,大到宝宝睡的婴儿床,每一件都经过了巴顿的精细挑选,偶尔还回头来问安德鲁怎么样,惹得一旁的导购员无限的遐想。
煎熬了五十多分钟过后,产房的门终于推开了,安妮手上抱着软绵绵的小小少爷跟在贺敏病床身后走了出来。看似瘦弱的贺敏竟然生了一个7斤6的胖小子,看着他握进拳头睡睡的样子,安妮都有些母爱泛滥。安德鲁看着这个跟少爷一样也是栗色头发的迷你少爷,也红了眼眶,生命是如此的神奇。巴顿此刻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那激动不已的心情。他只想好好地把他们紧紧拥进怀里。
三天的住院期间,巴顿抛下了一切事务当起了专职奶爸。他甚至可以不吃不睡的就这么看着他们俩。经过了三天的观察贺敏跟宝宝都很健康,已经可以出院了。巴顿的心有些不安,孩子出世这件事情已经掩不住了,艾伦那边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所以回去的路上很危险,他让辛普森列出了几条回庄园的路,最后选了最近也是最拥堵的一条路。
辛普森的车开在前面,紧接着是安德鲁,还有车上的安妮,贺敏还有小宝宝。而巴顿的车则在后面护着。出了医院就是单行道,其它车辆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中间的车辆。这一段路只要过了那个十字路口,就安全了。
平安回到庄园的贺敏也没有多想,在月嫂的安排下躺下了。巴顿在接了个电话慌慌张张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月子。晚上趁宝宝睡着后,贺敏打算去找巴顿谈谈,他这样对她避而不见,是希望她早点离开吗?那说明白就好,她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刚走出房间就被安妮拦住了。
“少奶奶,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安妮面露难色地说道。
“我去去就回,你帮我看着奥斯本,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少奶奶了。”贺敏对她笑了笑就走出去了。月子里辛亏有安妮陪着,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大厅里,只有壁灯还泛着黄光,贺敏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后,就在沙发上做了下来,这几天她也从安妮那知道巴顿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第二天很早就又出去了。出院后,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他是有多不想看到她的呢?前面的那些暖心的关怀,跟贴心的照顾都是装出来的吗?贺敏盯着墙上的大摆钟胡思乱想着。
贺敏等了接近3个小时才看到了巴顿醉醺醺的身影,他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贺敏,迷离的双眸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但是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越过了贺敏打算往楼上走去,完全忽视了坐在沙发上久等的贺敏。
“我可以跟你谈谈吗?”贺敏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轻轻的唤道。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巴顿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
“如果你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这个样子,那你大可放心,你告诉我奶奶的下落,我明天就离开这里。”虽然她好舍不得奥斯本,可是没有办法。总归有一样是她要舍去的。
“她死了。”巴顿的声音很轻,但是深深地刺进了贺敏的额心里。
“你说什么?”贺敏握紧拳头,怒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我说她死了,你的奶奶她死了。”巴顿努力地压制自己声音,尽量不让流出任何的伤痛,如果不是他派人去找她,那么她估计可以活到见到贺敏的那一天。他就是个罪人害死贺敏的父母,又害死了她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