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夫人出了那档子事,一直没来找顾阮麻烦,顾阮乐得清闲,在天涯阁专心致志的研究通冥术。
老夫人隔几天便要顾阮去陪她说说话,对顾阮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态度亲和不说,时常请顾阮前去用膳。
这一日,响午刚过。
祖孙二人用完膳,方嬷嬷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水走过去给老夫人吸收,顾阮亲自把帕子拧干,帮老夫人擦手。
“阿阮,”老夫人眼里有一丝愧疚,终究长叹道,“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你放心,日后祖母一定护着你。”
顾阮刚要说话,外面传来香梅的通传声,“老太太,大夫人来了。”
不等老夫人说话,帘子被李妈妈掀开了,宛氏几步跨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膝下。
满屋子的人皆是惊慌惶恐,不明白大夫人这是为何。
“母亲,这是怎么了,”顾阮连忙上前搀扶她,连声道,“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儿媳此番前来,向老太太请罪,”宛氏不由分说的推开了顾阮,两眼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抽泣道,“老太太不原谅我,儿媳便长跪不起。”
“要跪去外面跪!”老夫人对她十分厌恶,看着她这幅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大声道,“不用你跪!你跪也没用!”
“老太太,儿媳服侍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宛氏哭得梨花带雨,“您怎么能听信了阴险小人离间的话,不听儿媳解释呢。”
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帕子一个劲的拭泪,“那些东西不是儿媳所做,儿媳是镇国侯嫡女,怎么可能亲手绣花?往日绣品都是出自我的丫鬟青儿之手,她收了府上人的钱财,故意绣那些腌臜东西陷害我啊!”
顾阮叹息一声,道,“为何母亲不早点解释呢,害的祖母冤枉母亲了。”
老太太冷下脸来,猛地站起身,厉声道,“少装模作样,出了事把罪责推到丫头身上,宛晴柔,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出你的把戏!”
宛氏柳眉一蹙,见太夫人不吃这一套,立刻换了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老太太,儿媳是镇国侯嫡女,若把事情闹大了,对丞相府没什么好处!”
老夫人气的双目赤红,口气愈发强硬,“好一个镇国侯嫡女啊,居然忤逆长辈!”
宛氏闻言大惊,目光闪烁片刻,又抬起头,神色更为坚定,“老夫人,儿媳伺候您多年,一直未曾忤逆过您,但是您居然听信一个外人的挑拨,误会儿媳,儿媳不服!”
她的余光似有似无的望向顾阮。
“外人?”老太太冷笑,对宛氏劈头盖面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在我面前你竟然这么放肆!你是姓宛的,不是姓顾的!要说外人,我看你才是!”
宛氏心里没底了,老太太竟然当着这么多丫鬟嬷嬷的面骂她,实在丢人!
“既然如此,老太太,儿媳也不求您原谅了,”大夫人大摇大摆的站了起来,“儿媳行的端做得正,就算元楠亲自调查此事,儿媳也不怕!”
大夫人不知哪来的勇气,眼睛里带着厉色,一派义正言辞的模样,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目眦欲裂,朝宛氏的背影大肆骂道,“好你个宛晴柔,好你个镇国侯嫡女!”
顾阮冷冷的看着宛氏,美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祖母切勿动气,母亲想必是一时糊涂。”顾阮声音轻柔的劝解道。
老太太目光阴郁的盯着宛氏离开的方向,对顾阮道,“阿阮,过几日又你陪我去嘉云庙。”
顾阮回过头来,见老夫人靠在榻上,神情委顿,她轻轻走过去,恭敬的打着扇子。
老夫人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嘉云庙为顾府祈福,一向是由宛氏陪着去,此次却点名要她陪着,可见宛氏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了。
“还有……”老夫人指着方嬷嬷道,“你身边也没个人伺候,以后就派方嬷嬷跟着你。”
方嬷嬷是老夫人最信任的婆子,老夫人肯把自己的人给顾阮,可见对顾阮很是信任。
老夫人拉着顾阮的手,顾阮明白她的意思,俯身把耳朵凑过去。
“只要你听话,你上次见到的那个锦囊,日后就是你的,”老夫人略带笑意的说,“只要有这个宝物在,定能助你扶摇直上,成为万人敬仰的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