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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母亲的背影

苗苗

苗苗,

都说你是田地里长出的一株草,

其实你也是石缝里冒出的一叶芽。

苗苗,

都说你永远想回报那片土地,

其实你最难忘的是石缝里的家。

多少次隐痛,

多少次挣扎,

多少次萎缩,

多少次勃发,

你那刚刚伸出地面的小手,

总想触摸天上的彩霞。

谁知,

风来了,

雨来了,

你没想到的都来了。

是一种考验,

还是一种摔打,

当风雨刮过的瞬间,

你才知道,

阳光属于你,

彩霞属于你,

磨难本身就是一种升华。

从此,

你又一次举起芽一样的小手,

攀援小树,

攀援老藤,

攀援山崖,

攀援雪域黄沙。

后来,

苗苗长大了,

和别人一样地长大了,

长出叶,

开出花,

闯入那七彩的地角天涯。

放河灯

七月七,放河灯,

河灯就是我的心。

岁岁云追月,

年年妻盼君,

灯随辰河伴月影,

心随夜风到洞庭。

天上七七架鹊桥,

人间为何无桥影?

哦……

忽然一阵清风过,

生怕错过夫归魂。

七月七,放河灯,

河灯就是我眼睛。

风里光闪闪,

浪里影沉沉,

看破云山身边过,

望穿滩头浪千层。

地狱也有超生日,

为何不见夫归门?

哦……

忽然几声乌雀叫,

生怕惊走夫归魂。

船娘

吊楼看辰河,

辰河看吊楼,

辰河流走多少爱,

吊楼吊起好多愁。

山还在,

云已走,

树还在,

风难留,

石磨悠悠转,

水辗转悠悠,

筒车圆圆人不圆,

泪洒滩尾又滩头。

哦,

太阳又月亮,

月亮又日头。

船头挂纤索,

纤索牵船头,

纤索拉断多少爱,

船头悬起好多愁。

帆已破,

船依旧,

篙已断,

桨还留,

有山就靠山,

无山水自流,

做完媳妇当婆婆,

怀里孙孙又学口。

哦,

太阳追月亮,

月亮追日头。

侗乡风雨桥

路遥遥,水滔滔,

难忘侗乡风雨桥。

桥下清波笑,

桥上风铃摇,

桥外秋雨绕,

桥内春妹娇。

轻弹琵琶引哥到,

只听桥头喜鹊叫。

哦,

风渐轻,雨渐小,

一道彩虹云里挂,

恰似天上的风雨桥,

风雨桥……

风飘飘,雨飘飘,

难忘侗乡风雨桥。

桥是阿公造,

桥是阿妈扫,

几度桃花红,

几度梅花俏。

背上的小丫哪知道,

阿妈悄悄春已老。

哦,

背阿狗,背阿猫,

弯弯脊梁弯弯腰,

恰似人生的风雨桥,

风雨桥……

背山谣

背篓晃悠悠,

背起满山走。

背壮柳条腰;

背粗桃花手;

背红桂花脸;

背短梅花袖。

弯月作银梳,

落日当枕头。

背篓圆溜溜,

背起满街走。

背绿柳条岸;

背红桃花沟;

背香桂花岭;

背富梅花洲。

脚板阵阵响,

处处春潮流。妈妈忙过年

小时候妈妈忙过年,

团圆的桌子闹翻了天,

只有妈妈在一旁笑,

忙进忙出总不闲。

要甜的有甜,

要酸的有酸,

酸也是甜,

甜也是酸,

妈妈的笑脸,

就是一个圆圆的年。

长大了妈妈又忙年,

团圆的桌子空了大半边,

只有妈妈向窗外看,

眼睛盯住远方的天。

筷子照样摆,

杯儿照样圆,

圆也是扁,

扁也是圆,

妈妈的泪花,

就是一个酸酸的年。

哦,妈妈,

儿欠你清明欠端阳,

儿欠你中秋欠新年,

无论儿女离多远,

都在妈妈心里边。

妈妈的年,

永远是圆圆的年,

妈妈的年,

永远是甜甜的年。

故土难离

难别那童年爬过的河洲,

难别那河洲喂饱的老牛,

难别那老牛翻过的黑土,

难别那黑土种下的乡愁。

楚天悠悠,

洞庭悠悠,

眼望高处几回首,

我把热泪化烧酒。

长江东流,

长江东流,

忍痛别故土,

脚步再从头。

难别那湖边低垂的水柳,

难别那水柳抱紧的小楼,

难别那小楼收藏的故事,

难别那故事编织的春秋。

小车悠悠,

小船悠悠,

长歌一曲立风口,

我用憧憬代离愁。

长江东流,

长江东流,

留得青山在,

重新写春秋。

来自家乡的书信

门前的腊梅又红了小院,

窗外的雪帘又拉开了春天,

妈妈望着远来的归船,

一次次把茫茫云海望穿。

为了你,香茶沏了一夜,

为了你,糍粑捶了三天,

为了你,腊肉熏了半截,

为了你,米酒埋了十年。

故乡的小村已不是过去,

故乡的山水已不是从前。

哦,

远方的亲人和朋友,

只要我们心心祝愿,

只要我们心心相连,

故乡的石头也能长出庄稼,

故乡的流水也能燃烧火焰。

问候

总想起背山背驼的背篓,

总想起摇篮摇歪的木楼,

总想起牵手牵长的小路,

总想起对歌对热的田头。

想你想到心痛的时候,

梦语也是深情的问候。

问候你,我的亲人,

问候你,我的朋友,

问候你,我的故乡,

问候你到永久永久。

总想起越走越亮的山口,

总想起越涌越宽的河流,

总想起流水流走的岁月,

总想起迎我送我的轻舟。

想你想到情动的时候,

泪水也是深情的问候。

问候你,我的亲人,

问候你,我的朋友,

问候你,我的故乡,

问候你到永久永久。

娘啊娘

娘啊,娘啊,

莫把泪水流淌,

儿当兵就该为老百姓站岗,

哪怕是冰雪茫茫,

哪怕是原野苍苍,

你看那军徽在风雨中闪光。

自古忠孝难两全,

欠娘的养育恩永生不忘,

自古男儿热血洒疆场,

自豪吧我的娘,

我的娘。

娘啊,娘啊,

莫把泪水流淌,

儿当兵就该为祖国站岗,

哪怕是沧海茫茫,

哪怕是云天苍苍,

你看那军旗在长风中猎响。

自古忠孝难两全,

欠娘的养育恩永世不忘,

自古男儿热血洒疆场,

骄傲吧我的娘,

我的娘。

妈妈你听我说(音乐诗)

[音乐声中的诗白:无论是妈妈的那滴泪,还是妈妈的那滴汗、那滴乳,都是伟大的生命之泉。由于它的流动和奔涌,世界上才有鲜花、金果,才有你和我。于是,在我懂事的时候,我用记忆悄悄翻开妈妈生命的日历,从妈妈的秋天一直翻回妈妈的春季。

(一)春的回忆

星夜里奶奶时常说起妈妈,

说妈妈原也是娇气的小丫,

当你捧起人生爱情的果实,

还没完全走出少女的年华。

你一半像姑娘,一半像妈妈,

时而甜蜜蜜,时而羞答答,

几回不知怎样换尿帕,

几回奶水喷我一脸花。

哦,妈妈、妈妈,

奶奶可曾说笑话,

可曾说笑话?

月光下奶奶时常说起妈妈,

说妈妈原也是俏皮的小丫,

当你看到嗷嗷待哺的生命,

才知已经到了奉献的年华。

你扛我采野果,背我摘山花,

抱我数星星,举我抓月牙,

几回飞针走线夜灯下,

几回摇篮摇到天发霞。

哦,妈妈、妈妈,

奶奶可曾说假话,

可曾说假话?

[音乐声中的诗白:妈妈那春的花朵不知什么时候凋落了,她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酸果,也许这就是妈妈的夏天,她失去了春天的美丽,也没有秋日的收获。此刻的妈妈,您在想什么?您在想什么?

(二)夏的思索

夏天没有那春日的柔和,

夏天没有那秋季的丰硕,

只有妈妈无尽的辛劳,

只有妈妈无言的奔波。

是为了奶奶的唠叨?

是为了儿子的过错?

是为了爷爷的病体?

是为了自己的工作?

哦,妈妈,

你不必摇头,

莫说我猜错,

在你无奈的微笑里,

有一串苦涩的泪水,

在悄悄滴落……

夏天念一段春夜的情话,

夏天唱一支秋日的恋歌,

那是妈妈当年的寄托,

那是妈妈明天的收获。

莫以为上下难两全,

莫以为主妇多折磨,

莫以为希望太遥远,

莫以为人生路坎坷。

哦,妈妈

你不必叹息,

你切莫难过,

在你辛勤的汗水里,

有一串金色的硕果,

在风中闪烁。

[音乐声中的诗白:妈妈拉着儿女走过了春夏,步入了人生丰收的金色年华,照理说就应该收起耕耘的犁耙,而你却放不下永远的牵挂。妈妈,你辛苦了一辈子,是否也听儿女说句话。

(三)秋的牵挂

妈妈拉扯着儿女走过了春夏,

步入了人生丰收的金色年华,

照理说应该收起耕耘的犁耙,

而你却放不下那永远的牵挂。

可记得你每日的叮嘱?

可记得你每夜的冗话?

[童声合唱或合念

门外雨沙沙,

山外雨沙沙,

打雷莫站大树下,

淋湿用干帕。

冬日要穿棉,

夏日要穿纱,

莫把被子蹬床下,

饭后多喝茶。

[童声毕

哦,记住了,妈妈,

哦,听懂了,妈妈,

在你深沉的心海中,

儿女从来就没长大。

这是博大的情爱,

这是永远的牵挂。

[音乐声中的诗白:岁月的季节有一个冬天,而人生的季节不该有那阵寒冷,于是,冬天不是属于妈妈,因为,妈妈还有一个妈妈……

(四)奶奶的拐杖

丁丁当,丁丁当,

奶奶的拐杖一路响,

敲醒了小巷,

敲醒了村庄,

敲醒了小溪和山冈。

它举起来是大树,

横起来是桥梁,

斜起来撑落日,

东边一指勾起一轮新太阳。

丁丁当,丁丁当,

奶奶的拐杖油晃晃,

它浸透了春雨,

浸透了星光和月光。

它举起来是大树,

横起来是桥梁,

斜起来撑落日,

东边一指勾起一轮新太阳。

哦,

丁丁当,丁丁当,

奶奶的拐杖油晃晃,

奶奶的拐杖一路响,

一路响,丁丁当。

丁丁当,一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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