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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得到消息的程喜绮就迫不及待的来打趣程染颜了:“你倒是手脚快,难怪不嫁,原来找到了这么个好的。”
程染颜眼睛亮亮的,脸发红说道:“他来了?”
程喜绮笑道:“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程染颜理直气壮:“我就是喜欢他,我有什么可害臊的!”
两人扯了半天,却完全不知道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程染颜本以为顾陌城会来找她,开开心心坐在房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叫她,她等得有些生气,不顺心的睡去了。
次日,绿绡进来说道:“夫人让你去小花园旁边的小亭子里头作陪,说是有贵客。”
程染颜把昨日全部的不顺心和患得患失统统抛开,还特地理了理鬓边的黑发。
笑着和绿绡说道:“这样要不要重新梳发?”
绿绡忙道:“姑娘这样就很好了,人还在亭子里等着,等久了不好。”
程染颜嘴里说着:“让他等等有什么要紧?”手上的动作却不免快了两分,很快就提脚出门了。
当程染颜看到背对着她,穿着鸦青色外缀的男子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这一看便不是顾陌城。
魏玄清转过身来,看着面容平静的程染颜笑道:“青魏城一别,也许久了。”
程染颜上身是湖绿色对襟小袄,下身一条淡绿加棉小襦裙绣了棉白色缠枝并蒂花。
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影,却无端端的让人觉得温和有礼。
“是有些久,不知道阁下怎么会无端端的来访?”
魏玄清被她直接了当的询问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却没有过多的气愤,只是语气淡了点说道:“闲来无事,想看看江南风光,想想这里有你这个故人,就顺便过来叨扰了。”
程染颜有些好气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故人?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魏玄清笑道:“说起来在魏府也招待过你,咱们便算是有缘了。”
程染颜懒得反驳他,翻了翻眼皮说道:“那你就自便吧。”说完就准备走了。
魏玄清脸色一变,他都如此低声下气,随即他敛了脸上的笑容,毒舌的说道:“你不会真当我来这就是为了你吧?”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是程染颜这样的态度对他,他也绝不会承认。
程染颜从一开始的兴冲冲到后来的失落,早没有了理会他的心思,于是说道:“是不是也无所谓,家里人自然会好好招待你,你就自己吃好玩好,也算还了你前些日子的热心招待。”
魏玄清被她说的更是恼火,一下子把本来不准备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些,顾陌城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可是我帮他去救他爹的,啧啧,他也不见得多喜欢你,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到后面,语气都有几分幸灾乐祸。
程染颜脸色大变,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胡说!你不要脸!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骗人!”
魏玄清抓住她的手腕逼问道:“我不要脸?那你倒是去看看顾陌城还活着吗?”
程染颜慌张的甩开他的手,也不顾手腕被他掐的红肿,说道:“你说清楚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死?”
魏玄清觉得既然都自己说出口,不如跟她说清楚,况且他实在看不得女子哭,便说道:“天魏军队来犯,顾陌城发现他爹就在天魏军用来逼迫龙庭的俘虏里,朝廷不会为了几个俘虏影响大局,所以我就帮他潜入天魏军去救他爹。”
待魏玄清跟她说清楚始末,程染颜已经冷静下来,她用力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眶说道:“我要去找他!”
魏玄清不免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现在我都在这里了,可想而知事情过了多久?你现在去找他,谁知道他的尸骨是不是被天魏的铁骑踏成泥,你怎么找的到?”
程染颜有些控制不住的带了点哭腔:“我要去找他,不管他是死是活,不对,他肯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魏玄清感觉颇为无奈,现在程染颜仿佛暴露了被娇宠长大的小孩的个性。
“你先回去冷静冷静,现在北方起战乱,你去不去的了还两说,你家人也不会同意你孤身前去,你去了也无济于事。”魏玄清缓缓的说道,希望能安抚她悲伤激动的心情。
程染颜冷静了一下说道:“好,我回去想想,回去想想……”
待程染颜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红绸几个都吓着了,连忙围上来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红肿的手腕,绿绡不免气愤起来说道:“那个登徒子!姑娘可不要放过他,我现在就跟夫人说去!”
程染颜冷斥一声:“别去!”
绿绡有些委屈的看着程染颜失神的眼睛。
红绸比较识大体,程染颜房里的事情大多是她在安排,当下说道:“蓝绢去拿些消於散血膏过来,绿绡你去打盆热水,拿条干净的布巾。”
绿绡和蓝绢都去做事,红绸搬了条圆凳在程染颜身下说道:“姑娘坐会。”
程染颜依言坐下了,仿佛没有灵魂。
等一众人给她弄好了,程染颜拥着被子闭上眼睛睡着了,绿绡她们才舒了一口气,姑娘这个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而此时,林氏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底下的人不敢靠太近,听到的不多,只远远的看着两人在争吵,也不敢过去,只见那位公子拽了姑娘的手,不过很快就被姑娘甩开了。后来姑娘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林氏听了也有些气愤,觉得魏玄清实在无礼,要是让程明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行了,我知道了,可别让他们传的太过火了。”林氏封住流言,省的伤到了程染颜。
那婆子走了,林氏又伤脑筋了,颜颜年纪也大了,这亲事一波三折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