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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栀子花树(1)

苏澈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斜背着吉他,干净的手指轻轻钩动琴弦,清亮悦耳的吉他音穿透着整个车厢。苏澈坚毅的薄唇轻轻唱起歌。

唱到最后,许筱也跟着节奏唱起来,两人都是笑得一脸灿烂,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乘客们都热情的打着拍子,似乎,前面的终点站也没那么远了。

“拜拜……”“拜拜……”

许筱和苏澈站在街边,对着继续前行的客车里的乘客一一招手。车愈行愈远,许筱看得有点呆。

“走吧,拐几个弯就快到了。”苏澈亲昵的拥住许筱,指着前方红砖白墙的村子。这样的村子,许筱总感觉自己似曾相识。

走在村落的小道,许筱讶异的发现,这里的每一家房子门前都种有一株栀子花树,在这个接近十月的天里,居然还开有几多乳白色的栀子花,欣欣向荣的对着斜阳,许筱的脸上盈满微笑,她仿佛已经闻到了栀子花香。

许筱突然想起上次在游戏城里,从苏澈的皮夹里掉出来的照片,那同样是一株茂盛的栀子花树。

“到了。”终于拐过第五个弯后,来到了苏澈的老家。

许筱顺着苏澈所指的方向,一座同样红砖白墙的房子坐落于一个被矮树木围成的大院子里,整体显得有点陈旧。透过院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株长的茂盛得过头的栀子花树。

许筱在心里猜想,那是不是那张照片上的。

苏澈扣住许筱的纤指,强拉着她走进小院。“别紧张,有我在。”

许筱打量着四周,似乎他的爷爷奶奶都不在家。

“爷爷,奶奶……苏澈左看看,右瞧瞧,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影。

“好像不在家呀?”许筱四周发量着。

“嗯,可能是出去干农活了,俩老人家一生做习惯了,突然叫他们什么都不坐肯定不自在,所以开垦了一点田园。”

许筱点点头,走到那棵茂盛的栀子树旁,拉起一根开了栀子花的枝丫凑到鼻端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充斥着怎个鼻间,熟悉的香味。

许筱讶异着自己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想法。

“大飞……?”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站在院子门口伸着脑袋满脸探究。

苏澈俊朗的廉价扬起一抹憨憨的笑。“小天哥?”

“真的是大飞回来了?”

“是的小天哥,我回了。”苏澈激动的走到男人面前,手搭在对方的肩上。

男人开怀一笑。“你这个臭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那个是你带回来的媳妇吗?”小天嘴呶了呶许筱。

苏澈也转头看向许筱,一脸笑咪咪的,许筱见两个男人看着自己在说什么,脸唰的就红了。

“是的,我老婆。”苏澈满脸幸福。

“不错啊,蛮漂亮的,你小子有本事了啊……”

“哪里啊,只是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小天哥,你看到我爷爷奶奶了吗?”

“他们去田里了,要不我去叫他俩老回来?”小天哥挑了挑眉。

苏澈摇摇头。“不用了,我们一起去吧。……小筱,我们去田里看下吧?”

小天哥带头,苏澈跟在后面,许筱不好意思的跟在他们两人的后面走。

“苏澈等她走过来,一把牵住她的,给她介绍。“他是我儿时的玩伴,也是我的铁哥们,小天哥。”

许筱向小天哥微笑着点点头。“小天哥,我是许筱。”

小天哥笑得极含蓄。“妹子,你是大飞的媳妇,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客气的说两家话了哈。”

许筱呵呵回笑着。“你说的对,小天哥。

“这就对嘛!”小天哥豪爽一笑,继续走在前面。

“唉,大飞,你是带你媳妇回来给你爷爷奶奶看的啊?”

苏澈但笑不语,只是牵着许筱的手扣得更紧了。

“小天哥你怎么叫苏澈大飞呢?”许筱一脸好奇。

“妹子,大飞这个名字的故事深着呢,你叫大飞告诉你吧!”小天哥嘻笑的脸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苏澈……”许筱扯了澈苏澈的衣角,一脸迷茫。

“我会告诉你的,故事很长,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会慢慢告诉你关于大飞。“关于小溪。

大飞,好久违的名字了,自从爱上身边这个女孩,他差不多都快遗忘了曾经拼命想抓住的记忆。。

许筱看着苏澈如泉水般透澈的眼眸,在这片春风沐浴的大山里,心里好安静好安静。

小天哥一路上话题特别多,一个劲的讲着村里的有趣事,惹得许筱捂着嘴巴哈哈傻笑。

苏澈看着身边笑得一连灿烂的女孩,似乎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她笑的这么开心。小天哥站在一处土囊较高的田埂上指着远处在田里忙碌的两抹身影。“看,爷爷奶奶在那里。”说完对着田间扯大嗓门。“爷爷……奶奶……大飞回了,带着她媳妇儿回了……”

许筱红着脸看着小天哥惊讶的张大嘴巴。

“小天哥,别喊了,听不到的,我们过去吧。”苏澈笑出声来。

苏澈走在前面,手拉着后面许筱的纤手,绿油油的草丛滑过裸露的小腿,肌肤一片清凉与搔痒。小天哥嫌前面的两个人走得太慢,干脆跳到田里跑起来,边跑边喊。“大飞带着他媳妇儿回了……”

许筱一脸黑线。苏澈只是轻笑。

大飞?两位老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站起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大飞?老伴你看,那是不是大飞?”一脸慈祥的阿婆指着几个走来的人。

白发健朗的苏大爷眯着眼睛努力的看。“你老眼昏花的看清楚了吗?”

“你才老眼昏花呢,我孙子我还不认识啊,前面那个是小天,大飞后面那个是……?”阿婆丢下农具干脆走到田埂子上眺望。

待到人走近,苏澈激动的喊了一声。“奶奶,我是大飞。”

“大飞,真的是你回了啊……我跟你爷爷说是你他还说我老眼昏花呢?”说着满脸笑容的喊苏大爷。

小天哥笑嘻嘻的提醒道。“奶奶,看大飞把谁带回了?”

阿婆这才记起那个跟在大飞后面的人,目光也打量起与大飞手牵着手的女孩。

许筱看着面前慈祥得带点可爱的老人,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

“奶奶。”许筱礼貌的轻喊。

老人一副心有了然的表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奶奶,她叫许筱,是您的孙媳妇儿。”苏澈轻笑。

“好,好,长得够标致,够乖巧。”阿婆一脸喜悦,最重要的是看到大飞现在的不同,倒也放下心中的牵忧。

“老头子,快点快点,孙子带着孙媳妇来看你了。”阿婆笑嘻嘻的催促着缓慢走来的苏大爷。

“爷爷,您慢点。”许筱推了推苏澈。“你快去扶一下爷爷。”

苏澈微笑着点点头,三两下跳到田里去了,许筱看到田里苏大爷边激动的拍着苏澈的肩膀边往这边看来,苏澈笑得一脸如花,许筱不好意思的扬了扬唇角。

这座小村庄坐落于大山里,很像被一块盆地包围在里面。风景如画,色彩迷醉,许筱很快就爱上了这片让她觉得有熟悉气息的村落。

夜暮时分,草丛里荧光点点,温风滋润,还有湛蓝的夜空里高挂的银钩,星星点点的闪烁镶嵌在天空里,勾勒出一条长长的银河。

夜下,苏大爷手捏着一粒黑籽,皱着眉头不服输的盯着差不多白籽占满的棋盘,苏澈则一脸轻松自若。

许筱在一旁鼓着腮绑,冥思苦想的看着棋盘。“爷爷,这里,下这里,先吃他几颗。”

苏大爷笑着一脸恍然大悟的点点许筱。“小机灵。”

许筱嘿嘿笑了笑。

苏澈摇了摇头,看向许筱。“确定?”

许筱点点头,却在下一分钟眼睁睁的看着苏澈彻底把黑籽包的毫无出路。

“你个臭小子,都不知道让一让。”苏大爷故作严肃的开玩笑。

苏澈满脸无辜的把那颗定胜负的白籽拿起。“那重下重下。”

“别下了,都看不到了还下,快收了吃点东西。”一手端着托盘的阿婆笑脸盈盈的走过来,许筱连忙收起棋盒。

“哇,是酥饼,小筱,快尝一个奶奶的手艺。”苏澈拿起一个递给许筱。

许筱轻咬了一口,入口酥香。“嗯,真好吃,奶奶这是你做的吗?”许筱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喜欢吃就多吃点,吃完了再做。”阿婆宠溺亲切的看着许筱,这孙媳妇她喜爱得很。

“奶奶,你偏心了。”苏澈咬着酥饼,孩子气的边吃边说。

“你个臭小子,还跟你媳妇吃醋,还没长大啊?”苏大爷板着脸敲了苏澈一下。苏澈满脸委屈的看着苏大爷。“爷爷,我都这么大了还敲我。”

看着这对斗气的爷孙俩,许筱和阿婆都不禁笑起来。

快乐的一家,让这美丽的夜色更加温馨,融洽的欢笑声很远都可以听到,那座灯光昏黄的房子里,一片和谐。

夜,很安静。只有室内泛黄的灯光提醒着时间,还是晚上。

许筱躺在垫着棉褥的木板床上,有兴趣没兴趣的拿着一本杂志翻来翻去,直到眼睛累了胳膊也累了,干脆就把书盖住整个脸颊,呈大字型躺着。

苏澈冲完凉,穿着一条大四角裤叉,推开门,好笑的看着床上把书盖着脸的女孩。轻轻上前拿开书,却见许筱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苏澈轻抿着唇带笑。

“睡不着,你陪我讲讲话吧。”许筱嘟着嘴抱怨,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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