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挺尸般躺在床上,嘴里还碎碎念念的喊着,徐郎,徐郎,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收了他的钱,之类的话。
……
碧落穿过层层轻纱帐幔,来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一阵阵清凉的微风吹进来,一道道轻纱随风飘荡。
柳媚也感到了异样,转头望向窗边,她记得这窗之前明明是关着的,现在怎么大开了,她想起来把窗户关起来,可是被绑在床上动不了。
夜晚,气温骤降,身子单薄的她并没有穿多少衣服,冷风刺骨,直冷得她瑟瑟发抖。
本想根据夜色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的碧落,看她冷得直打哆嗦,于心不忍的又关上了窗户。
柳媚本以为这屋里有鬼,而窗户就是鬼打开的,这下看到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窗户自动关上,就更加确定是鬼故意为之。
屋内安静得出奇,柳媚也不敢随便乱动,而且她也不清楚这鬼的脾气,要是个正常的鬼,倒还好点,若是个变态的鬼,那不得惨死。
许久,柳媚终于撑不住了,弱弱的向空荡荡的屋内问了一句:“鬼神大人,你还在吗?”她见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又激动的说道:“鬼神大人,别吃我,我不好吃的,我已经七天没洗澡了,身上臭烘烘的,一定不好吃,您还是去其他地方吃别人去吧!”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柳媚开始流冷汗了,整个人沉浸在自己得臆想之中,时而癫狂大笑,时而哭泣求饶,时而低声质问。
这女子果然有病,而且病得不清,大概是心病吧,碧落也不太清楚,只能这样认为。
突然,她躺着不动了,双眼空洞没有神采,气息也没有了,不仅两肩的火灭了,额头上的火也一样灭了。
碧落确定,她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而且死时刚好是戌时,死因是心疾发作(心脏病之类的),方才还经历了一场心里战斗(心脏病不宜受到大量的刺激),不发作才怪呢。
透明的灵魂在柳媚身体里浮起来,那就是柳媚的灵魂,她呆滞的望向前方。
碧落在她前面站定,柳媚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红衣,头戴红体黑边冥帽,手提红色圆灯,里面的灯火还在摇曳。
她大概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了,定是眼前这个鬼作乱。
她歪头呆呆地问道:“可是鬼神大人?鬼神大人来索魂了吗?我的阳寿是不是到了?”
碧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既然知道你阳寿已尽,那么就乖乖跟我走吧。你生前并未做过多少坏事,所以你应当会投人胎。”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帮她一把,她把灯笼收了起来,幻处噬魂伞,撑开伞面对柳媚说道:“你身上怨气甚重,投胎过程会比较艰难,待我帮你消除怨气便可。”
柳媚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鬼神大人,怨气过重是否会成为厉鬼?”
碧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下意识的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柳媚得到答案之后,下一刻夺过碧落手里的噬魂伞,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碧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魂魄胆敢光明正大抢鬼神的法器,抢了法器就算了还想带着法器逃走。
可恨啊,她就不该心软,她现在只觉头顶要冒烟了,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