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国192年秋,阿斯达加帝国联合北境图斯特部酋联盟兴兵四十万攻打公国西域防线。敌军攻破西北边境,一个月内深入公国腹部,直逼首都摩奇那。
国王米诺奇三世年迈,命皇太子安东尼率军西征。
这次军事行动本不应由储君担任,但是在母后的力荐下,尚无军功的安东尼亲临督战,以示君威浩荡。
然而,行军半路遇伏,死伤数万,皇太子忍辱负重,以十万亲兵力挽狂澜,每每身先士卒,与众将同甘共苦,三个月后收复拉赫拉玛北疆,大振军威。
重伤初愈的我尚在静养,从误解产生的那一天起,就再未看见我的安东尼哥哥。
明天,后天,大后天,再再后天.
曾经每天都能见到的哥哥,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了踪影。
前线战报激烈,我军本就处于劣势,向周边诸国发出的求援意向杳无音讯,孤军奋战,安东尼可谓情势危险。
我每一日都跪坐在莱斯特敏圣主教堂,彻夜向曼拉真神祷告,祈求圣主慈德,让安东尼兄长安全归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的父皇米诺奇·德·伊占斯此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
出身穆赫家族的母后正式出山,代理执政。
君主病重,皇太子远征,仍在朝的四位兄长蠢蠢欲动。
朝中各方势力涌动,一时政治形势波诡云谲,沉重的气压笼罩在首都半空。
而我的欢乐日子也提前到了头,母后一出山,对我的课业修习十分不满,平时有父皇和长兄的庇护,我只用随心所欲就好,不要说是学业,就连公主最基本的礼仪规范都毫无遵从。
母后一入宫,就在我身边安排了六位近臣,又从各贵戚家招来数十位名门闺秀,与我一同学习。
本来自由无拘束的我,一下子被严密监督控制起来,每日的作息安排都紧密到只剩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我是多么想跑去和父皇哭诉抱怨母后的严厉苛责,只要父皇见到我,一定会满足我所有任性的请求和撒娇,他一定会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我金色的长发,满是爱怜地说:“哦,瞧我的玫瑰玛丽,这世上谁敢给你气受,我定要狠狠责罚他!”
可是,母后以父皇病重为由,彻底堵死了我觐见父皇的机会。
我不依不挠地瞪视着她,在她三番五次的拒绝我的请求后,我的怒气前所未有的膨胀,我恶狠狠的对她说:“除非让我见到父皇,否则我将绝食对抗!”
可是,母后只是冷冷一哂,并未将我放在眼里,她偏过头去,对身边的一位近臣淡淡吩咐:“把她押回自己宫里,如果不肯吃饭,就把她的嘴撬开来,把食物灌进去。”
我大声抗议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女儿!”
母后已经翻开了另一本政议,将我视作空气,等到我被周围侍从绑着往外推搡时,母后头也不抬的加了一句:“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见老师随从之外的任何人,十六国语言熟练之前,只许她待在自己寝宫里,哪儿也别想去。”
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恨一个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