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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幽幽情深暗中留

“啸远,我……是不是伤的很重,需要好多钱?”林如茵小心翼翼地探问。

看到林如茵脸上的担心,冯啸远忙说:“没事的没事,不要担心,你会好起来的。钱……钱不是问题啊,我们有钱,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有。你安心养身体就好,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去哪儿玩,我都带你去,好吗?”他把她的手敷在他脸上,“如茵,我只要你好起来,再大的代价我都能够拿得出来,别担心。”

听他的话,看他的情形,应该是有钱的人家了,林如茵放下心来:“那么,那个撞了我的人,他是不是有钱?”看到冯啸远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心里明白他不知道她问他这个问题的目的,而她是装作失忆的,也不敢说穿,忙说,“他身上的衣服好漂亮……”

“噗哧”一声,冯啸远忍不住笑出声来,林如茵说的是杨烈涛身上的迷彩服,那迷彩服……漂亮吗?林如茵看到冯啸远那一笑时眼里的轻蔑,对杨烈涛的轻蔑,她的心猛然一跳感觉到一种刺痛,就好像一根针刺了一下,他……他这是对杨烈涛的藐视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杨烈涛的藐视引起了她的心痛。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穿什么是好是尊贵,却也看出杨烈涛那身衣服并没有多好,和冯啸远以及他爸爸身上有板有形的衣服比起来,杨烈涛的衣服是做工穿的,就如同她上一世时候下人身上穿的衣服一样,这让她很难过,就更加坚定了她给杨烈涛求情的决心。既然冯啸远有钱,那么还要杨烈涛赔偿那么多做什么?为人还是要善良一点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冯啸远笑完才说:“他……他没钱,要是有钱他会穿那样的衣服来这里吗?他那衣服是工人们才穿的,他是工人,工人……你知道吗?就是做粗活的,给人家做工的。他那衣服你是看着颜色多才说漂亮是不是?”说道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大的问题,林如茵连衣服的好坏都分辨不清了,她对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想到这里,他忙问,“你不记得以前看到过穿这种衣服的人了?”

林如茵摇头:“我不知道……”

冯啸远心里“唰”的一下彻底凉透,惊愕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她说不知道?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些了,那她的脑子……会不会……她会不会……”

就在他惶惑着不知道该给林如茵的状况下何种定义的时候,林如茵却说:“他没钱拿什么赔给我们?我们有钱就别问他要钱了,好不好?”

“你……你怎么这样说?你……”冯啸远看着林如茵,惊愕,不解……她突然这样说到底是明白还是糊涂?她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很好看,要不我们把他的衣服要了来,等我好了的时候给我穿,我们就不要他的钱了,就……就要他的衣服顶替赔偿我们的钱,好不好?”林如茵只能完全装不知道,清纯的眸子里含着期待,她希望她的话能够探出冯啸远对这次事故的处理态度,也希望观察到冯啸远的为人和对待她这具身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更主要的,林如茵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杨烈涛的时候,就想要帮助他,她看得出他是贫穷的,还有他看别人时眼里的那一丝胆怯和歉疚,这无一不让她心里觉得难受,就好像他是她的亲人,她是看到她的亲人受到欺凌一样,心里自然生出一种心痛。

竟然是这样……此时的冯啸远不仅仅是惊愕更多的是悲哀难过了,林如茵的话明显表明了她的智商不够,她……傻了。怎么说自己的妻子是真的脑袋出问题了?这可怎么好?冯啸远突然跌坐在椅子上,泪水喷射而出:“如茵,你喜欢那样的衣服吗?只要你喜欢,等你好了以后我给你买,我们买新的穿,我给你买好多……”他用双手捂住了脸,“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如茵真的傻了这该怎么办?”

林如茵看到她的这一招只是探出了冯啸远对她至深至诚的感情,却并没有起到帮助杨烈涛的作用。也并不明白冯啸远为什么在突然之间哭成这样,只是做为女人她懂得男人是坚强的刚强的,不会哭成这样,冯啸远的情形也让她心里难过,忙说:“啸远不哭好不好?是不是如茵不好让你哭了?”说着话她也哭了起来。

冯啸远听到林如茵声音的异样,拿开手看到林如茵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滚落出来,忙探到她的身边:“我们不哭,如茵没有不好,是我不好,你看我把你弄哭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们都不哭了,好不好?”说着拿起枕头旁边的纸巾小心翼翼地给林如茵拭擦眼泪,“你身上还有伤口不能哭的,我们不哭好不好?”

林如茵做出很听话的样子说:“我不哭了,我想要那个人身上的衣服,你把他叫来让他把衣服给我好不好,我想要……”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冯啸远,希望他能够答应她。

“如茵,你想要我去给你买新的好的适合你穿的,我们不要他身上的,他的旧了也大不适合你穿的。”冯啸远耐着性子哄劝,心里是排山倒海的悲哀。

“不,我就想要他的,你帮我叫他回来,好不好,啸远?”林如茵却是十分固执。

冯啸远真是欲哭无泪了,盯着林如茵看了片刻,终于说:“好吧,我帮你要回来,看他现在还在不在外边,我帮你把他的衣服要回来。”

“嗯,我等,你快去。”林如茵展颜一笑。看着冯啸远无奈地走出病房,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她面对的是一个什么世界是些什么人呢?她用这种办法能够帮到那个人吗?

冯啸远出了门看到走廊长椅上坐着他的爸爸妈妈和杨烈涛夫妇,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看着杨烈涛身上那打眼的色彩斑斓的迷彩服,他真想扑过去把他撕碎,是他让他的妻子变傻了,是他害了自己!可是理智还是控制了他的发作,眼里含着说不出的愤恨,他只得向他们走去。

冯耀清看到了渐渐走近的儿子眼里那种愤恨又痛苦的光,在儿子刚刚走近就说:“这些事情我们处理就好,不用你,你去照顾如茵吧。”这么大的事情,这善后事宜他会处理而不用儿子管。

冯啸远跨上一步,站住,眼睛望着杨烈涛,眼里喷射着愤怒的火苗几乎要把杨烈涛点燃,他一字一顿:“杨烈涛,我老婆成傻子了!你说你怎么赔偿!”

所有人都惊愕,杨烈涛猛然从长椅上站起来:“不会,林姐姐吉人天相,绝对不会傻的。”

“怎么回事,啸远怎么回事,刚刚……如茵刚刚还知道叫我们爸爸妈妈的,她不会傻不会的呀……”听到儿子说儿媳变傻李如画一下子也傻眼了,林如茵以后要真的成了傻子这该怎么办?这个就不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呀,林如茵要傻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妈,如茵虽然会说话,但她分不清好坏分不清轻重,智商和两三岁小孩子一样了,你说……她要穿他身上的衣服!”冯啸远用手指着杨烈涛。

唉……

所有人都暗暗地叹气!“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呢?”李如画一下就急了,忙往病房里跑,“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众人看到李如画忙往病房也都跟随而去。

“这怎么回事的啊,如茵,你说你说你没有傻没有变傻,你怎么会傻了呢?不会吧……”

林如茵满心的迷茫,想她面临的处境,不留神突然撞进来的李如画吓了她一跳,李如画惊慌失措的声音更是吓了她一跳,“怎么……在他们眼里我是傻子了?”林如茵突然想到了她目前在别人眼里的情形,这样也好……这样说不定对她更有利,目前的自己就当傻子好了。

林如茵满脸露出笑容,声音清脆地叫道:“妈妈,我没有傻,不傻……”此时另外的人也走了进来,她把目光留在杨烈涛的身上,那目光似乎有点贪婪,“妈妈,你看他的衣服多好看,让他给了我穿好不好?”说着还用手指点。

所有人被惊呆,在她的话里一动不动,就好像被使了定身法。林如茵果然傻了,所有人心里惊现了这个事实。

冯啸远走到林如茵的身边,按住了林如茵的手,扭过头愤怒地说:“看到了没有,她的智力……”他的目光就好像刀子刺向杨烈涛。

杨烈涛心里大叫“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看着林如茵那双清纯的眼睛里似乎有盈盈笑意,他的心更苦,这样的人怎么就傻了?“林姐姐,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不好……”他嗫嚅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冯副市长和他交涉事故赔偿的问题,言语间似乎他也是讲道理的人,只要林如茵的身体今后没有后遗症,一切都好的话,那赔偿金额不会不合理的,这突然的……这可怎么好?

“啸远,他说他的衣服不好,他是不是不愿意给我穿?你问他要,我们不要他赔偿我的钱了,就要他这衣服。”林如茵反抓了冯啸远的手轻轻摇晃,就好像和大人撒娇的小孩子,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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