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书香道歉了,你是谁啊,我还是书香的师傅呢。”
也不想想他的道歉书香接受了没有。
黄御医一鼓作气的跑到齐玉的面前,因为身高的距离,他只能仰视齐玉,伸出充满老茧的手指在齐玉的胸膛上使力的点,边点边说:“师傅,有师傅把人给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让徒弟自生自灭的吗?有师傅为了利益让徒弟去送死?有师傅让本来还可以治愈的徒弟给弄成了终身瞎子?”
黄御医只要说一句,齐玉的头就低了一节,黄御医说得很正确。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要将书香培养成自己的入门弟子,可是世事难料,太子竟然对书香有了感情。他只是在感情和责任间选择了责任而已,所以才将书香给送离鞑靼。本来想直接杀了,可他最终下不了手。
“从现在开始,阿香只有、只要一个师傅,就是我,我虽然不可以教她什么奇门遁甲、兵法策略,可是我可以全权授他医术和毒术,照样可以在这个世界横行霸道,而且不会让她至于危险之地,不会丢下她一个人。”黄御医正色的保证。
齐玉垂着的脸抽了抽,看眼前的人言行和模样,他在他面前怎么说也是一个晚辈,而且还真是自己理亏,真心没法说理。
乌黑的眼眸看向书香,她一脸闲适自然,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眼前的人说的话而欣喜,也没有不愉。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书香听着黄御医差不多念叨够了,便开口,“师傅大人,你是第一,齐先生现在就是我的二师傅。”
齐玉还能来见她,还能对她说对不起,她就原谅他。
不是什么圣母,也不是什么玛丽苏,而是她现在……需要齐玉。
黄御医很奇怪的哼嗯哼两声,却是没再说什么。
书香很满意黄御医的态度,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朝着齐玉大吼大叫,正是因为他在乎她、关心她,他才会如此。
至于齐玉,在她心底,相对于黄御医来说,地位要低很多。
齐玉利用了她,而黄御医却从来不曾利用她。
“算了,总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个人的伙食我是不会提供的,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黄御医气冲冲而走了。
书香心里叹气,有些无奈的对着齐玉道:“二师傅,是太子让您来的吧。”
若不是穆尔兰舟放人,齐玉怎么可能到这儿来。
“书香,太子让我带东西给你。”
齐玉似乎才想起穆尔兰舟的吩咐,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拿到了书香的手里。
书香心里奇怪,摸索着想要将盒子打开,却是怎么也打不开,“二师傅,怎么回事?打不开,你帮我打开一下。”
齐玉愣,上前接过盒子,结果他也无法打开。
书香迟疑了半响,“太子不会来忽悠我吧,给我一个打不开的盒子。”
齐玉想,明明太子给他的时候神色那么郑重,应该是重要的东西才对,可是为什么打不开?难道太子还遗漏了什么没和他说的?
纵使黄御医嘴上说没伙食和住的给齐玉,但事实上在晚饭的时候齐玉就被安顿好了。
黄御医言:我这是为了我的徒弟着想,才便宜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禽兽不如的东西指的就是齐玉了。
齐玉修养好,而且耍嘴皮子根本不是黄御医的对手,只能暗叹无言。
其实相对于黄御医的直率对齐玉不满,书豁、书生两人却是对齐玉没有好脸色的。
怎么说,书香会成了这个样子,一方面是因为鞑靼,另外的直接原因就是齐玉,他们哪会那么简单的就原谅齐玉。
在饭桌上书豁、书生两人第一次对人冷嘲热讽。
“这豆腐怎么都黑了,还是心头上黑的。”
“对啊,这豆腐黑了,心头上黑,人吃了就是人心黑。”
齐玉抽嘴,在对着豆腐的那盘菜停顿,移到另外一盘去。
“唉,真是人心隔肚皮,怎么着白菜也能坏了呢,还拿出来卖。”
“都说人心隔肚皮了,这白菜肯定有好有坏的,怎么能保证它都是好的呢。”
齐玉筷子一松,就要掉地板上,被书生接到,“恭敬有礼”的递上,“齐师傅,您可要拿稳了,这筷子啊,就像是人的手,一旦没了手,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就像是一个人,他的手段太毒,最终会有报应了。”
“咳哼……”书香听不下去了,就算她看不到齐玉的脸色,也能想象到齐玉现在肯定脸色铁青了。
可是她错了,齐玉虽然自觉理亏,可是在来之前穆尔兰舟对他的态度,然后那些同僚的态度,已经让他渐渐练就了厚脸皮。
这个时候,他真是要感谢穆尔兰舟了,太子,您太英明神武了。
“好了,好了,吃饭,不要为了某人影响胃口。”黄御医适时的说了一句公道话。
到了深夜,黄府有身影掠进,然后入了齐玉的房。
“齐玉,你的任务完成了。”
待齐玉还没反应过来,就陷入了黑暗。
而第二天,有人去敲齐玉的门,齐玉一身疲惫,打着哈欠,“这么早啊……”
“什么这么早,现在都要到午时了,你是死人吗?难道不知道住别人的吃别人的需要付出一点劳力吗?”黄御医嗓门打开,对齐玉毫不掩饰的不爽。
齐玉捂了捂自己的嘴巴,“不知黄老需要我做什么呢?”
黄御医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齐玉,摸了摸下巴,“你这小子应该认字吧?”
齐玉提气,“什么叫应该认字,我不认字我还能教书香?”
“认字就好,认字就好……”黄御医笑得意味深长。
黄御医让齐玉干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他让齐玉将他所有收藏的医药典籍都给抄一遍,说是都给书香备用的。
要是书香在,她肯定会反驳一句:我这眼睛都看不到了,还需要书?
齐玉知道黄御医是什么意思,也不反抗,倒是乖乖的坐着抄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