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上笑起来,不顾形象,蒙蒙夜色正好是把心释放的时候。
“切!”罗雨鄙视的看了一眼皇上没跟他计较,定了定神随便坐了下来,皇上自己没趣也跟着坐了下来,罗雨抱着膝抬头望着月亮,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容若。
皇上也同样的望着月亮,呼了口气,在月色笼罩的树下,一口白气慢慢淡开在空气里,一国之君的压力,不是这一口气可以概括的,罗雨本想问问容若的情况,想到这里又咽下了那些话,皇上压力可能很大吧,三藩未平。
“呵~~~”罗雨也呼出口气淡在脸边。皇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罗雨一声不发,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漫长黑夜里只剩风吹草动。
“或许,我该改变这局面,我该为了自己去努力,该给自己一个目标,不该这样漫无目的的活在这里,终于感觉到,这世界上总有一段时间空间会让一个人陷入绝境,除了你自己没人救得了你,就算是权倾朝野的大官之子又能如何?就算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又能如何?罗雨,你该醒了。”罗雨的嘴角苦笑了一个弧度。
凌晨时辰,皇上和罗雨都还在靠着树睡觉。周边天色呈青色调,晨风一吹,罗雨身体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旁边皇上还在睡,丝毫没有感到冷的意思,一席黄色绸缎的便衣,虽然是头枕树根,看起来却睡得舒服。在这里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在这里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当然睡得舒服。
罗雨转身离开。过了不久,皇上眉头紧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月儿···”声音低沉,没有力气。
早朝时间已到,曹寅不见皇上人影,急的满头大汗,太监宫女们低着头一声不吭。
“皇上到底去哪儿了?!你们都怎么伺候皇上的?!找不着皇上都得跟着掉脑袋!都出去找!”曹寅怒了,一挥手,太监宫女们小心的迈着碎步快走出去,刚到门口就撞见月儿,“月格格吉祥!”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惹皇帝哥哥生气了?”曹寅闻声出来。
“子清,怎么回事?”月儿看着曹寅问道。
“皇上不见了?”曹寅皱眉。
“什么?”月儿吃了一惊。两只手握在胸前搓了搓。
“这么咋咋呼呼的出去找皇家的颜面怎么怎么在大臣们脸前头搁,早朝时间到了,子清,你去跟大臣们说皇上身体不适,不能早朝,把奏折收来放在御书房等皇上哥哥回来看,我去找皇祖母,她一定有办法的。”月儿给曹寅嘱咐完让他快去。
又对着旁边的太监宫女们嘱咐,“你们就守在门口,跟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有人找皇上,不管是谁都要说皇上身体不适谁也不见,让他隔日再来。”
“是!”安排好一切,月儿转身去了太皇太后那里。
“月格格驾到!”听到门外通传,苏麻正跟孝庄逗着鸟,月儿大步走了进来,“皇祖母,”见到孝庄嘴巴立马翘了起来,露出憋了好久的担心神色,孝庄见状伸手拉住她揽在怀里,“怎么了,皇帝欺负你了吗?”孝庄满脸慈祥。
“不是,皇帝哥哥不见了。”月儿着急的说,眉头稍皱。
孝庄眉头急皱,皇上政权待稳,这可如何是好。
“皇祖母,我已经让子清在殿前稳住那些大臣,咱们得尽快找到皇上哥哥啊。”月儿说道。
孝庄叹口气,“纳兰容若求见太皇太后。”太监来报。
“快叫他进来说话。”苏麻看了孝庄眼色接着说。
容若紧跟着抬脚进了屋,“容若给太皇太后请安,给月···”
“快起来吧,跟我就不用多礼了。”月儿不等他说完就上前扶他起身。
“容若今日去御书房见皇上,子请说皇上不知去向.”容若一脸担忧,兄弟情深,容若怎能不担心。不想殿上父亲明珠却在暗自思量皇上身体无恙,自己是不是该.向外走着,殿外白玉阶梯下,背后传来“明珠大人,明珠大人留步。”
明珠回头,“呵呵,原来是张大人,不知张大人叫住明珠,所为何事啊?”
“呵呵,这今日黄水大水一事尚未解决,皇上又病倒了,明珠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这,,在下正想出去走走,这倾差一职,呵呵,还望明珠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啊。”张大人说罢恭手作辑。明珠嘴角一斜,同在朝做臣,谁不识得谁人心。
“张大人,倾差一职可是件好差事啊,明珠帮你说话,定是要得罪不少同僚,,这。。”
“呵呵,明珠大人放心,有我一份,绝少不了您的。哈哈。。”明珠也笑了起来,标志着达成共识。
皇上倚在树上,头痛欲烈,伸手敲着额头,翠玉扳指磕在头上,一声一声,三五下。睁开眼睛,起身,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摇晃着离开。
容若奉太皇太后之命在后宫寻找皇上。此时的罗雨正在井边洗着衣服,宫女们凑成对儿碎着嘴,“听说了么,纳兰公子回宫了,”
“哎哎,听说了听说了,”罗雨竖着耳朵听着,好久没有听见这四个字了,纳兰公子,,呵呵,我的容若,你回来了么?我会见到你么?你会来救我出去么?
“对啊对啊,跟卢家的小姐真是郎才女貌,极般配呢,,好羡慕啊,,真是的,我们就是天生的贱丫头命,,唉。。”罗雨已泪如雨下,心里那堵墙瞬间塌了,忍辱活着为了等那句承诺实现,其实一切都是幻想,都是烟云。
“干活!今天必须把这些衣服统统洗完!皇后娘娘的衣服要特别注意,不能留一点味道,污秽,那是皇后娘娘,肚子里养的那是未来的太子,出了差错,都要掉脑袋!”嬷嬷说着一路走过来,每天必强调的话,罗雨已经不以为然了。
何必计较那些呢,看清现实吧,我不是罗雨,我只是被卖到宫中的丫头,这就是命。容若已经有新欢了,我还傻等着他做什么,真是傻。嗯!罗雨使劲敲打着手里的木棍,天色瞬间变暗,接着就是大雨滂沱。
“老天爷,连你也这样欺负我,为什么?”罗雨抬头看着天,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罗雨感觉天在旋转,晕了过去。没有人懒得管她,都纷纷护着自己手里没洗完的衣服进屋去了,自己淋了没关系,娘娘们的衣服要淋坏了就麻烦了。
“啊呀,皇后娘娘的衣服!”老麽麽赶紧支使丫头去拿罗雨身边的衣服,那丫头用脚把罗雨踢到一边,拿了衣服就跑回屋里了,头也不回。
“皇上哥哥?皇上哥哥!”月儿见容若迟迟未归,天又突然来了大雨,急急地追了出去,竟看到了皇上,摇摇晃晃,月儿抱住皇上,手里的雨伞落地声,“皇上哥哥,你说句话呀,你怎么了”月儿泪涌出。
皇上慢慢伸手圈住月儿,在她耳边轻言“我累了。”
“好好,我们回宫,我们回宫去休息。”
“雪梅,雪梅”容若的眼神穿过层层雨帘,
“是雪梅!”奔跑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雪梅。宫女们见容若跑到她身边都瞪大了眼睛,容若封起眼扫了她们一圈,抱起雪梅离开。
罗雨靠在他肩上,嘴里模糊着说:“我不是雪梅,我是······”容若停住脚步,心脏漏了一拍,“你是?你是”梦里一模一样的话又浮现出来。容若摇着她问,“你到底是谁啊!”
容若声嘶力竭。跪了下来,大雨持续不断的一个劲儿的加速加猛,;罗雨睁开眼睛,抱住容若,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容若,你说让我等你回来娶我。”
容若抱起她,起身离开后宫。
留屋檐里宫女们的唏嘘不止,那些都已不重要,且任它们如何造谣。
“容若,容若······”罗雨嘴里呢喃着,还是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容若去了御书房找子清,子清正守在御书房门口,小太监看到容若从雨中走来,依旧是风度翩翩。
“曹大人,那好像是纳兰公子。”太监说。
子清回头,“果然!容若,容若!”子清叫他,“先进去吧,进去再说。”子清看看周围,“来人,守住门口,任何人来先通报我。”
容若报罗雨进了门,“···蓸···蓸···蓸大人,皇···皇上来了!”容若刚把人放在榻上,月儿带皇上来了御书房,“怎么没去太皇太后那里?”子清疑惑,接着皇上就进来了,昏迷不醒,月儿也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幸好门外都是曹寅的人。
“快传太医!”月儿说道。
“子清,快去告诉皇祖母,说找到皇上哥哥了。”
“容若,这是雪梅?从哪里找到的?”
“浣衣坊。”容若眼神不离雪梅身,黯淡无光。疼的是她的身,也是他的心。两行泪悄然而落,滴在了胸前的衣衫上,跟先前浸在衣服里的雨水,罗雨的泪水融在一起。又一次风雨。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来了,怀着孕,丫头去浣衣坊拿洗好的衣服,见还未洗完,问缘由,听说了雪梅和容若的事,回来告诉了皇后娘娘。又听说皇上病倒被月格格扶近御书房,还没有去太皇太后那里,急忙赶过来了。
进门就先说了“各位不用多礼了,皇上没事才是重要的。”面带微笑,母仪天下。
月儿站到一边,心里不免有些酸意。皇后脱去披风,看到了外面坐榻上的雪梅,“这是御书房的宫女吗?怎么也淋病了?快些叫御医过去看看。”
容若忙跪,“谢皇后娘娘。”
皇后一看便知了“想必这就是纳兰公子词里思念的女子吧?今日可是见了原人,生的倒也俊俏,等会太医到了,快叫他去瞧瞧,免得耽误了身体。”
“太医到了,太医到了,”门外急匆匆的赶进来,“叩见皇后娘娘,月格格,纳兰····”
“王太医不必多礼了,快些看看皇上。”皇后眉头稍锁,身子想必也是不适,强忍着罢了。
“回皇后娘娘话,皇上是因过度疲劳,又加上风寒,老臣开了药方,拿了药按时服下就好了。”太医毕恭毕敬地说。
“好,那太医快些去瞧瞧外面那位姑娘。”皇后娘娘依然记着雪梅,这让容若感激不尽。
“容若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恩,容若没齿难忘。容若再次跪拜。太医见此场景,心里也是疑惑,不敢多言。
“这位姑娘除了风寒和长期疲劳过度,还有一种心病,医术上说,思念伤脾,这位姑娘的脾如果不调理好,其他的病自然也会因此引起,后果也不乐观。老臣开几服药,调理好身体上的病,但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恕老臣爱莫能助。”容若看着雪梅,心里满满全是愧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