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大堂里,明珠和夫人聊着天。“老爷,皇上还小刚登基,四大辅臣都是老弱病残,这新皇上位肯定要搜罗几个信任的新臣子,现在只要抓紧机会,讨小皇帝开心···这朝廷的以后,可是在你手里。”
“你别忘了,小皇帝还小,后面还有个老的!老姜辣!”明珠压低声音。“太皇太后看中的是那些辅臣,我纳兰明珠现在若极力表现,不仅让大臣们排挤,太皇太后也会认为我明珠是个急功近利之人。”明珠负着手,叹口气。
夫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唉~”明珠走出大堂去。
皇宫大院里,康熙在御花园里习武,孝庄坐在凉亭里喝茶,软风细细,几个小太监在一边陪着,孝庄身边陪着个小丫头,身着旗装,样貌高贵但不雍容,眉清目秀。四周坐着的,还有两个小男孩跟皇帝年龄差不多大。
“聚忠,子清,你们都过去陪皇帝练武,哀家有月儿就行了。这练武啊,自己练没意思,那得有一群人,一块儿摔打,这样才有劲儿。行了,都去吧。”孝庄笑着,一点不像太皇太后,倒真像个慈祥的老奶奶。
“是!”聚忠和子清拱手。
“好啊!都过来呀!”皇上见哥们都来了,三个人切磋起来。孝庄看着这群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皇祖母,月儿若是男子也能过去跟他们玩了。”月儿嘟着嘴。
“哈哈~~”孝庄握住月儿的手说“谁说女子就不能练武了,皇祖母年轻的时候在科尔沁草原上骑马射箭,不比那些男人们弱!我们满洲是马背上的民族,女孩也能骑马射箭。赶明儿皇帝出去打猎时我让他带着你,你看怎么样?”说起当年,孝庄皱纹丛生的脸上,依旧生出了许多光彩和骄傲。
“嗯!好!谢谢皇祖母!”月儿笑容甜美。
“呵呵,我想起一个人来,听说他呀,跟皇帝一样聪明伶俐,能文能武,月儿,你可能猜出他是谁呀”孝庄老却从不失年轻时的性格。
“我想想···”月儿偏过小脑袋,“跟皇帝哥哥一样厉害···?他是谁呢?···奥~~我知道了!是纳兰明珠家的那个小子,叫···叫什么来着···纳兰容若!”月儿为自己终于记起来得意的笑起来。
“呵呵,你也知道他,看来这个小家伙定是非凡了。这么着,让你皇帝哥哥亲自去叫他来宫里玩玩,你皇帝哥哥这几天正嚷着要出宫呢。”孝庄说道。
“我也想去,皇祖母,请您恩准月儿陪皇帝哥哥去吧。”月儿摇着孝庄的手臂撒着娇。
“好好,一起去。呵呵。”
“皇祖母!”皇上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孝庄拦他到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拭汗。聚忠和子清也跑过来,停在一边站着。子清伸袖子擦着汗,聚忠看看袖子,不舍得擦,月儿见他低着头不动,掏出帕子过去给聚忠拭汗,聚忠盯着月儿看,目不转睛。
皇上不干了,过来把聚忠推开,“朕也要月儿擦汗。”
孝庄小笑笑,“来,聚忠,皇祖母给你擦,咱们不跟皇帝一般见识。”聚忠乖巧的走到孝庄身边。
“孙儿啊,你可知道有个小子跟你不相上下,不论身手还是文化,可能你都赶不上人家···”孝庄一本正经的跟皇上说。
“谁家的小子,朕去会会他,这大清国还有比朕厉害的吗?”皇上负着手。一副无人能敌的样子。
“应该是,纳兰家的吧。听说那个纳兰容若自小习武念书,很是厉害。”聚忠说。
“纳兰家的?纳兰明珠的儿子吗?皇祖母,您恩准孙儿去跟他比试比试,堂堂满清皇帝岂能让个毛头小子比下去了!”皇帝满脸不服气。
“好!有股王者风范!皇祖母就准你去跟他比试,你不是嚷着要出宫吗,皇祖母啊,这次就让你出宫去找他!”孝庄说。
“孙儿谢皇祖母!”声音里难掩喜悦。
“皇上···皇上···?”纳兰明珠看见皇上突然出现在自己家,心里慌了神。爱新觉罗氏也下了一跳,慌忙跪下迎驾,府里大小的奴才都慌忙跪下。“奴才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降罪!”明珠边说着便擦汗。
“哈哈~~免了,皇祖母说了,朕今天是微服出巡,就是不惊动任何人,行了,别跟着跪着了,朕听说你们纳兰府有个能文能武的小子,特地来找他的,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皇上轻描淡写的说。
明珠和夫人定了定心,相视一看,站起身来。“皇上,要不您先到屋里喝口茶,奴才去叫小儿来?”明珠试探着问。
“不用了,朕不渴,他不在家吗,朕都亲自来了他怎么也不出来见见朕!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吗?”皇上其实一点也不生气。
“皇上恕罪!”明珠和夫人其跪下,“小儿哪敢无视皇上呀,要怪就怪奴才···”明珠心脏快不跳了。
“行了,别说了。”皇上打断他,“朕不怪你,朕就是想见见他,快些带朕去吧。”皇上不耐烦了。
“好好,”明珠忙起来,边抹着汗,“请皇上这边走。”
“容若!见到皇上还不行礼?!”明珠严厉但还是语气温和。
“是!”成德忙过来要跪下,“容若见过···”
“快些起来吧!”皇上握住他的手他。“你就是纳兰成德?”皇上问。
“是!”成德毕恭毕敬,但毫无奴色,身上透着一种优雅的气质,倒显得皇上有些强势了。皇上见他倒是有些个性之人,也算喜欢。
“行了,明珠你先忙你的去吧,朕和成德年纪相仿,我们小孩在一起说些话。”皇上打发明珠走。
“是!奴才告退。”明珠看了成德一眼便离开了。
“走吧,带朕去你们家转转,找个地方,朕跟你切磋一下武艺,你看怎么样?”皇上笑着说。
“听皇上的。”成德没有表情。
皇上看他也不跟他玩笑,自己也无趣再逗他。成德跟着皇上后面出了门去。
“你家还挺大方的。”皇上说。成德不说话,“纳兰容若,以后跟朕单独在一块的时候不用拘礼,对了刚才你阿玛叫你成德,你大名叫成德?”
“是!”容若回到。
成德心里一亮,暗暗笑笑,“不跟自己拘礼”这话曾经自己也说过吧。这皇上没有母亲说的那么可怕,性格倒挺好的。成德看着皇上想着。
“这么看朕做什么?朕今天来可不是简单来找你散步的,朕是奉皇祖母的命令来跟你切磋武艺的。”皇上毕竟年龄小,声音里稚嫩多一点。
“好!”成德说,“那咱们就开始吧。”
“好!爽快!”皇上往后撤了撤,把辫子一甩盘在脖子上,成德也一甩辫子,紧了紧腰带。
“哈!”皇上大喊一声,容若纹丝不动,皇上见他并不害怕,也定了神准备大展身手,不一会两个小男孩就扭打在一起,彼此抓着彼此的胳膊,互不相让。皇上出脚踹成德的下面的空子,成德侧身一翻,轻巧的躲开,皇上蹲下身子来了个扫堂腿,成德轻轻一跃又落下,稳稳的马步只守不攻,皇上打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下不起来了,
“不打了不打了,朕···朕,累死了,你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师父是谁啊?也介绍朕认识一下。”皇上气喘嘘嘘的说。
“我没有师傅,从小就是我阿玛教我习武。”成德也坐下,坐在皇上身边,微风吹来,飘过阵阵梅香,“嗯,真香,好像是梅花的味道,现在这季节,你家还有梅花?”皇上疑惑,歪过头问成德。
成德记起那天去雪梅屋里时闻到的局就是这个味道,想定是风把她屋里的味道吹到这里来了,想到雪梅,心里欢喜,借皇上来了可以去看看雪梅了。“皇上,那是我表妹屋里的味道。”
“你家还有个孩子呢,多大了?”皇上问。
“比我小两岁。”成德如实回答。
“那你多大?”皇上继续追问。
“七岁了。”成德说。
“朕刚过了七岁,比你大。哎,咱们去看看你表妹如何,今天朕也不能白来啊。”皇上接着就起身。
成德心里当然愿意了,“好啊,平日里额娘不让我来这后院里,这次还是托皇上的福了。呵呵。”成德带皇上朝院里走去,一路闻着那花香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