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远处人群熙攘,“发生什么事了?子清,去看看。”皇上说。
曹寅和成德忙过去,皇上和雪梅月儿也随过去。挤进人群去,见几个衣着破烂的百姓跪在地上哭诉,旁边站着两个穿官服的,满眼鄙视的看着地上的人,“告诉你们,别再闹腾了!本大爷没空跟你们废话,你们的地已经归鳌大人所有,想要地?拿钱!”
皇上眼神眯成一条缝,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欺压百姓!罗雨更是看不下去,康熙王朝,繁荣盛世,怎么会有这种事?!这种人才该死!成德和皇上曹寅交换了一个眼神,走向前去拍了说话那人的肩膀一下,“天子脚下,容你欺压百姓!没有王法了吗?”
“哼,从哪冒出来的小子,跟爷爷说王法?”另一个人说。
曹寅咬牙,“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爷爷!”说着就动手,成德也上手,那两人开始气焰嚣张,见他俩身手敏捷,根本就不是对手,过了两招就被打趴在地上,跪地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月儿向前去问,“看你穿着富贵,在谁手下当差,报上名来!”那俩人听这般问,想着帮人定不好惹,说不定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小姐,得罪不起啊。
一人聪明,突然叫了一声“大人!”趁人们都回头看,抽身跑了。待容若回头人已躲进巷子不见了。气的容若不得了。
皇上没了游玩的兴致,甩头便走。
回到御书房,皇上把书一摔,下了罗雨一跳,脾气这么大。罗雨在心里说了一句。皇上抬头正看见雪梅,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被她骂了一顿,骂他昏君,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发誓一定要把鳌拜这个乱臣贼子剿灭!罗雨看着皇上盯着她目光犀利,心里打了个颤,都说伴君如伴虎,我没得罪他吧,别看我不顺眼砍了我。
容若接话说,“皇上,今天那厮说了一句这地是鳌大人的,鳌大人···”
“鳌拜!”曹寅说。
罗雨突然想起来,以前看电视看过康熙杀鳌拜时候,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他了,那是用什么办法来啊···罗雨努力想着。皇上正头疼,鳌拜是四大辅臣之一,又手握兵权,要搬倒他实属不易啊!罗雨终于记起来了,心里一亮。笑了笑。
容若告退,雪梅跟他一起回纳兰府,两个人一起并肩走着,成德突然放慢脚步,雪梅也慢慢走,“好希望就这样走一辈子。”成德突然说。
罗雨心莫名其妙的停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仿佛碰到她心里的柔软了。
“雪梅,”容若突然停下握住她的手,轻声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生不弃不离。”
罗雨彻底被吓到了,不知为何,流泪了,是自己的泪还是雪梅的泪,她分不清,可是他的怀抱真温暖,真想就这样躲在里面,不要面对纳兰家那些冰块脸。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我知道在家里阿玛额娘让你受委屈了,可是,相信我吗?”容若环抱住她,微闭着眼。
“此刻觉得,什么委屈都不算委屈了。”罗雨靠在容若的肩膀上。真想就这样靠着。
可是还是推开他,笑着擦干泪,“我真幸福。”罗雨是发自内心的。
突然罗雨记起铲除鳌拜的事,忙拉着成德的手说,“告诉你一件事,很重要!”罗雨一脸严肃,“皇上要铲除鳌拜,其实办法很简单,你不妨和他说···”罗雨趴在他耳朵上说了一会。
成德听完很高兴,夸她说“雪梅好聪明,细想此方法可行。”
次日,容若见皇上,说出了意见,皇上大笑,拍着容若肩膀,“知我者,容若也!朕觉得此办法可行,朕也正有此意!”
“皇上,已经办妥了。”曹寅进来说。
“朕要子清帮朕安排几个高手秘密监视鳌拜,行了,现在咱们继续出去逛逛,朕觉得啊,只有亲自去民间才能发现百姓真正的生活,那些个大臣们,没一个肯真心对朕的。”皇上语气流露出一种帝王的孤单。容若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不管是帝王还是贵族,都是如此人生。
雪梅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罗雨有感觉,但也无能为力。罗雨自己坐在屋里发呆,支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碎花飞舞,不知不觉落下几行泪,感叹那落花凄美,感觉自己怎么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像,像林黛玉。呵呵一声自嘲,低头提起书桌上的诗词,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罗雨读着李清照的词,一阵感伤涌上心头。
“表小姐,夫人请您过去。”晚晴过来说。
罗雨马上擦了泪去,转过头,“好,知道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罗雨心里还是有些怕。
“雪梅给姑姑请安。”罗雨行礼道。
“起来吧。”爱心觉罗氏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雪梅啊,你都这么大了,我看,这太皇太后跟皇上都挺喜欢你的,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幸亏咱们家环境好,你看你来了纳兰府后出落得多招人爱!你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以后进了宫,咱们纳兰家就靠你了!”爱新觉罗氏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罗雨感到很寒心,什么姑姑啊,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侄女。古代人的感情就这么单薄吗。
见她不做声,爱新觉罗氏有些生气,不料罗雨却说,“求姑姑成全我跟容若哥哥吧!不要让我进宫。”
爱新觉罗氏大惊,“什么?!你竟然打着我纳兰家的主意!你是什么身份?!成德是我和老爷最心爱的儿子,岂容你侮辱他?!”
“何谓侮辱?”罗雨听到这两字,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坚定,“为何?为何非要如此待我!”为何说如此露骨的讽刺,罗雨顿时仿佛要无法呼吸一般,心里的疼痛感袭击全身。容若刚好回来,听晚晴说雪梅被额娘叫去了,心想定是出事了,忙赶了过去。
听见了刚才的谈话,含泪跪在地上求额娘成全,爱新觉罗氏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不利于纳兰家发展的人待在她家,更何况让这么一个扫把星嫁给她最爱的儿子了。
明珠也会来了,见此场景,心生厌恶,“赶紧出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为了个女人,这成何体统!出去!”
罗雨受尽委屈,容若拉起她的手便跑去了后院。明珠见他赌气离开,气不打一处来,招呼来人,“守住后院,不准让他进去一步!”
后院被封,罗雨见不到成德,心情甚差,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小小院落,就算死在这里,又有谁知,又有谁管?罗雨身体虚弱,脸色无力的苍白。伏在桌上,流泪的勇气都没有了。
风起树摇,窗外浅黄色的小花落下,洒了一地,那通向外界的幽幽小路铺满了落花,在阳光下闪着若泪花般的光。夕阳西下,只剩孤单倩影在昔光里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