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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护法真灵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吕炎已经在火龙山跟着火龙真人修行了五年之久。尽管这五年中吕炎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一事,但火龙真人早有训诫,不经过他同意,吕炎决不能下山寻仇。

于是,吕炎在火龙山一呆就是五年,几乎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除了逝去的爹娘,偶尔吕炎也会想起童年的吕家村,想起村外的小河,想起儿时的伙伴小林,甚至还会想起那个调皮却很可爱的沈霜霜。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吕炎唯一还能挂念的人了。

说起修行,吕炎倒是应验了火龙真人所说,在修道方面果然天赋异禀,资质过人,五年时间,已经将《火元诀》修到了第二重,不仅把自身的精气炼得精纯无比,就连一般修道者最难炼的元神也初凝成形,丹田之中的火元丹已如鸽子蛋般大小,无时无刻不在吸取着天地之间的真火之气,滋补初成的元神。按火龙真人的估计,照这个速度下去,再不出五年,吕炎就可以修到《火元诀》的第三重,到时候真火化形,重塑真身,犹如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一般,道法骤然精进数十倍,不消说是为父母报仇,就是偌大的天下,也是哪里都可去得了。

虽然如此,但对于自己修炼的道法,吕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在他印象里,修道之人几乎都要练御剑之术,可自己练的却是御刀,而且师傅的那把斩将那么古怪,杀气腾腾的,一点没有仙风道骨的意思。但一想到自己修道是为了给爹娘报仇,又不贪图长生或者成仙,这些疑问很快又被吕炎抛到了脑后,不管什么道法,能用来报仇,就是好道法。

修行苦闷,小时候就是孩子王的吕炎又怎能耐住寂寞,于是山上的各种生灵成了他骚扰的主要对象,今天逮只兔子,明天捉只小鸟,搞得山上的动物一见他,比看见老虎还跑得快。但凡事都有例外,就是那只古灵精怪的火栗鼠,对吕炎可是毫无畏惧,吕炎上山以前,小家伙主要是欺负火龙真人,隔三岔五地烧点衣服什么的,但摄于火龙真人还有把杀气腾腾的刀,倒也闹得不厉害,现在来了吕炎,火栗鼠算是找到了欺负的对象,经常趁吕炎不备,把他的衣服烧上几个洞,或是把吕炎烤的野味一把火烧成黑炭,最离谱的是有几次居然把吕炎洗澡时加水用的一大铜壶水烧开,差点没把他烫熟。不过吕炎修的《火元诀》正是真火之术,时间久了,居然慢慢不再畏惧火栗鼠的火了,烧到身上还有暖洋洋的感觉,甚是舒服,洗澡的水也是越烫越好,没有火栗鼠把水烧开,倒觉得不那么过瘾了。后来火龙真人知道后,仔细查看,居然发现这么一折腾,对吕炎的修行倒是起了帮助,这令火龙真人啧啧称奇,惊叹这火栗鼠果然是一灵物,吕炎更是欢喜,还给火栗鼠起了个名字,叫它火石。

这一日,吕炎做完修行的功课,闲来无事,又到山上去找火栗鼠玩耍,谁知到了火栗鼠经常出没的松柏林,遍寻不着小家伙的身影。吕炎当下暗道,这火栗鼠常年于此活动,谁知今日却不见了踪影,甚是奇怪。就在这时,松柏林深处传来丝丝的怪声,吕炎循声而去,竟发现两个活物正各据一方,彼此虎视眈眈。一边是火栗鼠,另一边却是一条足有一丈长,如碗口般粗的黑色大蛇。大黑蛇抬头丝丝吐信,口中竟发出团团黑气,向火栗鼠飘去,而火栗鼠如临大敌,身体站立起来,两只前爪张开,爪间飞出一团火球,正正击中黑气,两相化为乌有。

吕炎知道蛇是鼠类天敌,又见那黑蛇凶煞,不由为火栗鼠担心起来,提起真气,腾地凝出一团真火,握于掌心,蓄势待发。

大黑蛇似乎感到火栗鼠有帮手来了,突然蹿起,扑向火栗鼠,显然想要速战速决。再看火栗鼠仍是双爪一抬,一团火球飞向大黑蛇。空中的大黑蛇突然嘴巴暴张,一股巨大的黑气喷涌而出,瞬间将那火球吞噬,大黑蛇的身体和黑气势头不减,一齐朝火栗鼠飞去。见此情形,吕炎大叫一声:“不好!”手中真火唰地爆射而出,正正击中大黑蛇的头部,大黑蛇应声落地,痛苦地翻滚扭曲开来。吕炎一击得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火栗鼠吱地一声尖叫,扭头看去,那团黑气已经笼罩在火栗鼠的身上,从鼻孔、耳孔、嘴巴迅速地钻进了火栗鼠的身体。火栗鼠全身战栗,向后一栽,只剩下两只前爪微微抽搐。

“火石!”吕炎失声叫道,冲上前去,捧起火栗鼠,不由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火栗鼠此时浑身发抖,四抓紧握,像是在全力抵抗着什么。吕炎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俯首道:“火石,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就在这时火栗鼠突然睁开眼睛,小嘴一张,一团火球从口中迸出,朝吕炎面门射来。吕炎大惊,但已经躲无可躲,只得双眼一闭,听天由命,但却感到自己脸边一道热风驰过,紧接着身后啪嗒一声。

吕炎睁眼,却见手中的火栗鼠已经双目紧闭,昏死过去,再掉头一看,那条大黑蛇落在自己身后,除了头部被自己刚才真火烧出的伤痕,黑蛇七寸部位,赫然一个边缘呈灼烧状的小圆洞。吕炎方才明白,就在刚才,火栗鼠拼了最后的气力,将身后偷袭的大黑蛇奋力击杀。

“师傅!师傅!”吕炎捧着火栗鼠,拼命赶回火龙真人的处所,希望师傅能救救重伤的火栗鼠。

见了吕炎和火栗鼠,察看一番后火龙真人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道:“玄黑之气,又岂是这小畜生能受得起的,加上力竭,救不活了。”

“不!不可能!师傅你道法高深,一定有办法的!”吕炎眼泪奔涌而出,抓着火龙真人的胳膊,使劲摇晃。

“生死幻灭,岂是一般道法能够左右,你又何须如此执着。”火龙真人一声长叹,摇头不已。

吕炎双手颤抖着捧起火栗鼠,感到那具小身体的温度正在渐渐消失,往日那个以火为乐的小家伙,马上就要变得冰冷,想到这里,心里更是如刀绞一般,哭道:“可是,可是它是为了救我,才耗费了最后的力气。”

火龙真人见吕炎如此伤心,终于顿足道:“也罢,也罢!”

吕炎惊喜道:“师傅,你有办法是吧?”

火龙真人摇头道:“救活它已是万万不可能了,但本派有一御使兽灵之法,可将勇猛的灵兽抽出真灵,祭成自身护法,以后便可伴在左右,护法卫道。因为护法一旦祭成便不能更换,本来我打算日后寻到厉害的灵兽再帮你祭炼,但今日我看你和这小畜生有缘,不如趁它真灵未散,将它炼成护法,这样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也算是保全了它真灵不灭。”

吕炎听得此言略微失望,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看了看手中的火栗鼠,只好含泪点头。

火龙真人口中念起法诀,双手结印,一片红光罩在吕炎身上。吕炎顿时感到手里的火栗鼠身体发热,竟然像是要活过来一般。红光中符咒流转,火栗鼠的身体漂浮而起,随着符咒越转越快,转到极致,突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吕炎感到身体一震,一股炙热之气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注入了体内,迅速游走全身,最后汇聚在丹田。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吕炎感到自己的修为猛然提升了一大截,已有堪堪进入第三重的意思。

红光渐渐消失,火龙真人笑盈盈地站在吕炎面前,啧啧道:“果然有缘,果然有缘,没想到这小小灵兽居然能帮你将修为迅速提升,算是你的造化啊。”

火龙真人又道:“现在我已经将火栗鼠的真灵炼成了你的护法,调用口诀也注入了你的体内,日后可随时祭出,其中妙用你慢慢体会吧。”

吕炎活动筋骨,感到果然有一道从未见识过的口诀在脑中浮动,当下默念,只觉肩头一热,转眼看去,一个似幻似真的火栗鼠身影出现在自己肩头,呲牙咧嘴的样子和往日别无二样。

“太好啦!火石,我们又见面啦!”吕炎破涕为笑,喜不自禁,谢过火龙真人,欢呼雀跃地跑了出去。

火龙真人凝望吕炎欢快的背影,叹道:“傻小子,对个小畜生也是这么用情至深,真是孽缘啊,孽缘。”自言自语间身后一条巨大的五爪红龙慢慢现出身形,活灵活现,不似火栗鼠那般虚幻。火龙真人抬头看看五爪红龙道:“差不多了,是该出去闯闯了,你说呢?”

五爪红龙并未出声,只是身形扭动,盘旋了片刻,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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