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木然死寂的眼睛一瞬间被血红的颜色侵蚀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刹魂弑墓。巫祖依的笑声像烟气一样洞窟间不停的穿梭流浪。
清晨薄薄的雾气升起却又迅速被灼热的阳光给驱散扑灭,一束一束的阳光从参天大树的枝叶洒落下来,落到龙之峣抬起的脸上,一晃一晃的恰如此刻他们明媚的青春,明亮而又富有生气。
棋子般一个个错落而立的黑衣弟子和另一侧白色裙摆的女子交相辉映,身后背负的一柄柄长剑斜着的顶端闪耀着金属银亮的光泽,宛若天空一颗颗明亮的星辰。墨狄和七月梵音并肩而立的站在树林中的空地上。
“我们现在在龙炎之森的入口地方,在往前就是龙炎之森的深处了,那里必定会有许多危险。大家都要小心,我们如果走到龙炎之森的尽头,就是刹魂弑墓了。”墨狄侧脸对着七月梵音说道。
“龙炎之森应该是奴良的地盘,应该有大批的南疆妖兽,我们如果想过去,势必会有一场恶战。”
“还是小心为上,梵音,我会带领着北辰剑派的弟子们走在前面。你可以带领着他们护住我们的两侧和背后,你们的剑术是以轻灵敏捷见长。这样我们互补所长,避免一些无谓的伤亡。你觉得呢?”
“这样很好,我赞成。没想到,现在你都可以把你熟读的兵书给用上了。”七月梵音笑着看着墨狄,眸中含着水光。
“其实,我是最厌恶战争的。那时候读过的兵书,只想着可以兼济天下,阻止天下的战争。后来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事情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兵法在这个讲求绝对武力的时代,是没有多大作用的。甚至还不如自己所练就的微不足道的医术可以救治几个平凡的百姓。兵法,不过是委屈求全的下策罢了。”墨狄眼神中的满是不屑的鄙夷。
“怎么会?形而上的兵法自然是没有大用的,如果,大而泛之的把兵法用在其他的地方,比如,剑术中,或者处事中。妙处可不是一丁半点。”七月梵音思索了一下说道。
墨狄惊异的看着七月梵音看似淡淡的说出来的几句话,细细的品味,顿觉奥妙无穷,“梵音,这样的话语,大概也只有从你的口中说出来,这样的见解,天下之大,竟然还是梵音一个女子告知我的。”
“哼”七月梵音抽动了一下自己的鼻翼,“只有男子可以建立不世功勋吗?谁说女子不如男,梵音尊敬墨狄师兄,但是这个问题上,我可是不会退让半步的!”
“哈哈,梵音,我是为你骄傲!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刚直不屈,倒有点像男人的性格了。也是,梵音一直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从来对梵音都是感到由衷赞叹的。”不曾过于放肆大笑的墨狄此刻开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和清秀的面容也如夜空绽开的烟花一样成为赏心悦目的一幕。
“起!”说着,墨狄祭起了冰芒剑,身后的黑衣少年也紧随着踏上了飞剑珠串般的接踵而至。七月梵音弯着的眸子望着远去的少年们,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女弟子们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蔷薇剑被祭起来,剑上的女子长衣飘飘,身后同样美丽的女子们也一个个的悬浮在了半空中,宛若一朵朵倒竖的玫瑰花束,开满了整个天空。
龙炎之森的深处。
一双赤足的脚踩在了柔软的草地上,脚腕上的玉石七彩明皓夺目。奴良抬起了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月光像纱衣一样抛在了奴良的身上,奴良的身上喷薄愈发红色的光芒显得更加的绚丽,眼睛中的瞳仁飓风般的旋转成了血红的颜色,邪恶,恐怖的颜色。眼角中落下的一滴冰寒泪水也是鲜艳的红色,不,是血液!眼角渗出的血液!
一条色彩斑斓的红黑巨蟒般的怪物在草地上滚动着长长的身体,随着奴良的走动停在了她的身旁,匍匐的脑袋抬了起来把奴良托在了半空中,怪物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蓝色菱形逆鳞。奴良看着身下的巨大怪物,温柔的说道,“我感觉到了小灵的气息,它好像被别人把它的灵魂封印在了一把剑中,小蓝,我会为小灵报仇的!”
奴良脚下被呼作小蓝的九霄螭吻仿佛听懂了人话一样的低沉的发出了吼叫声,巨大灯笼般的眼睛中竟然有着蓝色的瞳仁,嘶嘶吐着的蛇信灵巧纤细,呼应着奴良的话语。
“我来让他们见识一下“阵”的真正威力,绝对让他们目瞪口呆,或者,葬身在这里。”此刻奴良身体上血红色绸带状的灵力从胸口处磅礴的汹涌而出裹卷住了身体,沐浴着狂暴灵力的奴良双眸迷离,支离破碎的字眼从鲜艳的红唇中吐露出来,呻吟般的碎语悠悠扬扬的飘荡在龙炎之森的上空,颇为的诡异。
“这血之契约的力量的确是让人迷恋啊,怪不得神上会对我如此的自信。”奴良享受般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眸子中暗金色的光芒也鲜亮了许多。奴良张开了手掌,看着精炫的灵力在手掌中精灵般的跳动着。眼睛弯成了月牙般的形状,开心的像个纯真的小孩子一样。
奴良把手中精炫的灵力抛到了天空中,颗颗粒粒状的灵力纷纷洒洒的飘落到了龙炎之森,瞬间,苍绿的龙炎之森的树木移形换位般的诡异变动了身影,凌波微步般,似乎自己融入了一张画卷中一样觉得林深不知处。
“这个阵就是我给你们这些远道而来客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