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还是如当初的模样。
木月转头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男子,早已不是白衣飘飘,笑如春风的那个人,也许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缘分之说,有时候一场离别,就是一次错过,无法挽留。
灯火氤氲了她的眼眸,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太过于虚幻,虚幻的就像是梦里见过的一般。
木月他们到秦城的时候,月,已上柳梢头。
万家灯火,明明灭灭,街上人潮涌动,人们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原来不管是谁,都将会成为这秦城的过客,没有人会在乎谁曾经来过,谁又曾挥挥衣袖,转身离开。
就如木月他们,他们的去留又有谁会去在乎?
就在木月停下脚,站在路中央,愣神的时候,南风石却是已经走了很远,木月望了望走在前头的南风石,她加快脚步,走到南风石的前头,说道,“风石公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这一路来多谢风石公子的照顾,木月感到非常高兴,能够认识风石公子这样的人物,这是木月此生最大的荣幸。”
南风石敛了敛眸,却是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说道,“林姑娘,就此珍重。”
木月看了看被灯火笼罩中南风石,笑了笑,答道,“珍重。”就移开脚步向前头走去,南风石看着走在人群里的木月,嘴角勾了勾,眼里头闪过不易察觉到的笑意,说道,“我们还是会再见的。”直到木月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的时候,他才转身,隐入人群里。
木月回到半月门的时候,刚刚走进房间,就看到白描站在房间门口,躬着身,低眉垂眼,并没有看木月,只是低低的说道,“主子。”
木月只是对她笑了笑,虽说她一直低着头未曾看到,可是木月却也未在意,木月抬起脚,往里头走去,她的房间一直都是由白描整理的,白描虽说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白描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木月的性子她倒是摸得甚是清楚,可见白描却是个心细之人。
木月走到房间里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白描也跟在她的后头,见到她坐了下来,就走到桌子旁,为木月倒了些茶水,送到她的跟前。
木月抬头看了看白描,还是白衣飘飘,清清淡淡的一个人。
她拿起桌子前的杯子,望着里头沉沉浮浮的茶叶,说道,“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到底是什么事?”木月喝了一口茶,眉头皱了皱,茶水,虽是不是很烫,却是微涩微苦。
白描看了看木月,犹豫了一下,说道,“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晚间的时候,长老们可能会来找主子,那时候他们定是会告诉主子事情的。”
木月用手扣了扣桌子,细微的声响宛如魔咒一般,敲在白描的心底,白描的心里虽是极为不安,可是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如若主子没什么事,白描就退下了。”
木月点了点头,就在白描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等会给我送点上好的创伤药来。”
白描听到木月的声音,顿了顿脚步,回头向木月说道,“是,主子。”就往外头走去,顺手掩上房门。
木月走到内室,就看到冒着滚滚热气的水,在木桶的旁边还摆放了一些宽松的衣裳,木月的嘴角勾了勾,觉得白描,真是个甚是善解人意的主。
如若以后谁娶了她,定是个幸福的人。
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南风石那张刚毅俊秀的脸,只是她不知道,他懂不懂得珍惜。
木月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将自己浸泡在水里头,温热的水,仿佛是从每个皮肤的毛孔,闯入到身子里头,直暖到心房。
木月这些日子以来,泡的都是冷水澡,可如今,能够泡到热水澡,心里头的暖意倒是增加了许多。因为这几日来一直奔波,疲惫的很,这时困意倒是袭了上来,木月靠着木桶,蜷缩着身子,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水变凉了,木月才被冷醒。
木月睁着氤氲的眼睛瞧了瞧房间里头的布置,仿佛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南柯一梦,梦醒了,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一直未曾走出这个房间。
慕容煜于她,也许,也只是个梦,只是这时意识到的时候,心里面却是空了一块,木月不知道自己丢失了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自己梦醒了,才发现,有些东西,自己从未拥有过。
木月穿好衣服,走到外间的时候,就看到白描站在那儿,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远远看去,倒是极为光滑,闪着圆润的光。
木月走了过去,拿起那个白瓷瓶,揭开瓶盖,嗅了嗅,说道,“真是个好东西。”
白描笑了笑,轻声说道,“主子用的东西,当然要最好的。”
木月坐到椅子上,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她朝白描说道,“你给我上点药吧,这上头的伤,我够不着。”
白描疑惑的看了看木月,她知道木月的很多事都是自己料理的,比如她洗澡的时候,就不喜欢有人在她身边伺候着,而如今却是要她帮忙。她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当白描拉开木月的衣裳,露出里头的伤口的时候,也是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由于木月泡澡泡的太久的缘故,寸许的伤口,已经泛白,里头的肉都露了出来,她轻轻的将药抹在伤口上,又去找了纱布,给木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将木月的衣服穿好,就退到木月的后头,没有说什么话。
木月看着前头摆放着的纱布和剪刀,说道,“白描,他们什么时候来见我。”
“长老们,请主子晚上到大堂去。”嗓音软软的,白描答道。
“恩,好。你与他们说,晚上的时候,我会准时到的,如若没有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是。”白描上前来,将那些剪刀纱布收拾好,正要将白瓷瓶收进药箱的时候木月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将那个留下吧。”
白描将瓶子放到木月的前面,拿着那些东西,就退下了。
木月看着白描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