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端着饭菜进来时,华叔已经不知去向。
木月在门口愣了愣,知道华叔这时定是去采草药,给公子疗伤了,只是看了看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呆愣在原地。
这几日慕容煜服用了华叔给的那些药,面色比原先红润了些,看着气色也好了许多,木月看到这些变化自是高兴,可她却发现慕容煜都没有要醒的迹象。心下也不免着急了些。
华叔有时候也会坐在木月的旁边,与她说说话,但大多时候,他都是天未亮就出去了,披星戴月而归。木月看到如此,心下也是非常着急的,可是她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她知道,华叔也是历尽沧桑的人物,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心里自有计较,故并不需要木月操心。
可木月却是个闲不住的人,因此她便去拿了针线,取了放在房间里的那包天竺花,坐在慕容煜的房间,缝起药囊子来。
因这些年都是跟在慕容煜他们的身后,两个大老爷们,那些缝缝补补的事自是不会做的,所以木月的缝补技术倒是甚为精湛。
不多时,一朵优昙花便跃然其上,栩栩如生。在木月细细端详药囊子,哪里还要修改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慕容煜的手指细微的动了动。木月兴奋的差点把针扎到手指头离去,针虽是没有扎到手指头里,但还是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流下,染红了那洁白的优昙花,显得有点妖异起来,可木月并未察觉。
只是急忙奔出门口,来到华叔的房间,这时华叔还在细细的看着手中的草药,左右端详着。
“华叔,公子他……醒……了……”木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脸红彤彤的。
华叔没等到木月说完,就急急的向门口走去。
还好他这几日的辛苦没白费,突然间觉得主子的身子骨倒是挺争气的,华叔的步子也比先前的快乐了些。
当木月和华叔赶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慕容煜手里头抓着一个香囊,上面原本洁白无瑕的优昙花因染了木月的血,变得红红的,木月上去,想夺了过来,手刚接触到药囊子,慕容煜手疾眼快的就往自己的怀里塞,木月只能愣愣的呆在那里,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公子,这个药囊子不好,改日木月再给你绣一个可好。”她认为慕容煜刚刚醒来,受不了刺激,故说话声音就小了些。
“月儿,你说你明知公子我要醒过来,你咋就拔腿就跑,难道怕公子我吃了你不成。”木月看到如此孩子气的慕容煜,只是抽了抽嘴角。抿着唇不说话。
“你这个东西就当是赔罪了,如若下次你要绣什么东西给本公子,公子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慕容煜看到木月没说话,他那温润的声音便又在房间响起来。
其实当慕容煜刚睁开眼时,他就看到一个慌乱的身子往门口窜去,心下了然,她这是跑去找华叔了,他心知这是关心则乱。本想叫住她,可她跑得比猫儿还快,一溜烟儿,人就没了。
蓦然间,他却发现搁在床角的东西,极像荷包,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他吃力的爬起,刚将那东西拿到手里边,木月就匆匆的站在了门脚边。
华叔看到这样的慕容煜,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终日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默默地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