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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艳福不浅

华灯初上,京城夜市繁华无比,街上的小贩叫卖了一天依旧兴致勃勃,热情的推销这自己的产品,旁边的摊贩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面摊老板大声的吆喝,锅里腾起的水汽氤氲着他朴实的脸庞,脸上带着最淳朴的笑容,想必见天收入颇丰,可以给家里的妻子买件像样的首饰,给孩子买件小玩具。简单是一种快乐,平凡是一种快乐,拥有的越多,烦恼越多,慕容婉看到这些人,内心是羡慕的。

慕容婉仍旧是一身男装,那份肆意潇洒,丝毫不会让人怀疑是女子,身边的桃儿气势明显弱了很多,不时的左顾右盼,甚是心虚的样子,当看到慕容婉要进寻芳阁的时候,立即跳了起来,显然心里承受不住啊。自家小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在府里不守规矩,让她受罚,她忍,毕竟有时候自己也参与了,经常偷溜出去,让她隐瞒老爷夫人,她也忍,毕竟不忘给她带礼物回来,无聊时拿自己寻开心,她也忍,毕竟有这么久的情分在,可是,这晚上带自己出来逛窑子,这这这,实在是不能忍,哪有好人家的姑娘来这种地方,桃儿的内心显然是崩溃的,自家的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极品啊,此刻恨不得从来不认识慕容婉。“小。。呃,少爷,这里是青楼啊,我们进去不太好吧?”桃儿试图提醒一下,这里可是妓院,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进去滴,小姐你要三思啊。“难道你就不好奇里边是什么样子的?”慕容婉显然知道自己丫鬟的死穴在哪里,“呃。好奇!”果然,好奇心害死猫,“那走吧,本公子带你去见见世面,或者你在外边等着也行!”慕容婉戏谑的看着纠结中的桃儿,好像在说“决不勉强你,全凭自愿”,恰逢一阵冷风袭来,将最后的一点犹豫吹散,桃儿缩了缩脖子,与其在外边受冻,还是去里边见见世面吧,还能看看这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京城第一的青楼,果然气势非凡,装修上都是下了大功夫的,丝毫不比自家的重华楼差,里边更是奢华无比,难怪人家都说这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老板娘约么三十岁的样子,精明干练,一袭大红金色,却丝毫不觉得媚俗,只觉得无尽的妖冶魅惑,风情无限。据说大家都叫她锦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和朝中不少权贵都交好,所以一般也没人敢在她的寻芳阁闹事。慕容婉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桃儿好奇的四下打量,慕容婉惬意的喝茶品茗,“少爷,这里的点心真好吃!”桃儿吃的根本停不下来。狼吞虎咽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慕容婉不禁被她的吃相逗的胃口大开,真有那么好吃,这桃儿这么多年来被自己惯成了刁舌头,也就誉满京城的一品斋的点心能满足她的胃,这会儿对这寻芳阁的点心赞不绝口,慕容婉可是要好好尝尝。淡淡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小尝一口,齿间留香,果然不是凡品。

刚还一片嘈杂的客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慕容婉好奇的将目光投向大家关注的焦点,整齐而又期待的欢呼声,依稀听的清楚是紫玉二字,想必定是这艳冠群芳的花魁了。慕容婉也不甚好奇名满京城的紫玉姑娘是怎么的容色倾城,能让全京城的男子都魂牵梦萦。琴舞相和,奏的是春江花月夜,琴声甚是感染人,仿佛置身在春潮之上,一叶扁舟轻帆卷,闲适惬意。众人都摈住了呼吸,深怕打扰到这份美好,一排伴舞的女子次第出场,裙裾飞扬,似一朵朵白莲花绽放在舞台中央,纤腰弄明月,长袖舞春风。台下叫好声一片,琴音一个高潮,漫天花瓣飘撒开来,粉色的花瓣回旋着飘向众人,顿时盈满一室芬芳,一道紫色身影在花雨中盘旋而下,没入白色的花丛之中,似穿花蛱蝶,姿态潇洒,让人眼花缭乱,凭慕容婉的好眼力也看不真切这紫玉姑娘的样貌,体态轻盈,身姿妙曼,俯看舞台像一朵巨大的盛开的花,一抹紫色游弋在中央,像极了紫色的花蕊,时而蜷缩,时而舒展,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这里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是不虚此行,慕容婉把玩着手里的一片花瓣,心中有了盘算,拿了一些点心打发桃儿先回府了。

“锦娘,在下想见一见方才的乐师!”慕容婉将一叠银票塞进锦娘的手里,出手阔绰,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哪有人会嫌钱多,锦娘不露声色的收下银色,这才开始仔细打量慕容婉,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唇红齿白,文弱秀气,一身上好的衣料必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只是送这么多银子求见紫玉姑娘的人司空见惯,要见陆先生的还是第一次见,毕竟这里的女人总比男人有吸引力,锦娘心思电转,如此斯文秀气,莫不是有断袖之癖,忍不住多看了慕容婉两眼,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恐怕是有什么童年阴影,造成了心里扭曲,取向也不正常了,不禁惋惜,可惜了这么个翩翩美少年,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况且还是这么轻松的差事。

锦娘眉飞色舞的给陆子染说了这件事,说起慕容婉更是母爱泛滥,似有心疼,有惋惜,有怜爱,种种感情,复杂的无法用语言形容。陆子染不禁都有些好奇了,见惯了人情冷暖的锦娘怎么就对这么个少年这么喜爱,心下打算更是要见上一见。

推门而入,只见一少年负手而立,惊闻开门,蓦然回首,竟是故人来。眉眼如画,温润如玉。“陆先生,如果没记错的话,先生应该是宁王殿下的师兄兼谋士和保镖吧?”陆子染哑然失笑,这不就是全能保姆嘛,锦娘这是什么眼光,明明是个刁钻的丫头,怎么在她眼里成了个忧郁少年了,可能是举止之间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扭捏之态,这才让锦娘看走了眼,“师命不可违,陆某也无可奈何”陆子染一脸的无奈,想他江湖第一翩翩佳公子,却为凌絮渊鞍前马后,况且凌絮渊又是个难伺候的主,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啊,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慕容婉暗自吃惊,没想到凌絮渊的势力这么早都渗透到了京城,恐怕这寻芳阁的幕后老板估计就是凌絮渊了,就像重华楼一样,是一个重要的信息采集点。难怪凌絮渊对京城的局势了如指掌,运筹帷幄。“能劳您大驾这这里助阵,想必这里的老板就是宁王殿下了吧?”陆子染眼中流露出一丝激赏,这女子果然不简单,跟凌絮渊是一路人,若是不能成为朋友,他日必是劲敌,只是大多的聪明人往往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凌絮渊了。“慕容姑娘聪慧过人,陆某佩服!”陆子染丝毫不掩饰对慕容婉的欣赏。“陆哥哥,是谁要见你啊?”声音清脆悦耳,话音刚落,一道紫色身影冲了进来,看清来人,容颜姣好,最引人的便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似夜空里最闪亮的星星,眼波流转,都带着灵气,似跳跃在山间的精灵,不沾染一丝凡尘。竟然是花魁紫玉。慕容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几番,心中有了答案,“这位公子谁?是陆哥哥的朋友吗?怎么从来没见过呀?”紫玉跳到慕容婉面前,好奇的研究起来。慕容婉嘴角抽搐,心里有一种幻灭的感觉,这就是人前高冷的花魁,分明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娃娃,可见陆子染将她保护的很好,没有被这里的环境感染,依旧保持着最纯洁的心,“陆先生艳福不浅!”慕容婉一脸的戏谑,显然是看出了什么。陆子染细心的将紫玉安顿好,这才转向慕容婉,不见半分尴尬,“慕容公子,不知见在下所谓何事呢?”“仰慕先生才华,今日一见不虚此行!”心不在焉的夸赞,陆子染也不介意,“公子谬赞,陆某愧不敢当!”脸上的表情却是慢慢的骄傲,慕容婉懒得在此多费口舌,匆匆告辞,不打扰两人你侬我侬的。

玉笛在指尖盘旋,慕容婉悠闲的踱着步,今日虽没见着凌絮渊,但是看到陆子染,落实了心中的猜想结果是一样的,大功告成,打道回府。“哎呦!”慕容婉猝不及防被撞个满怀,一个绿衣小丫鬟摔倒在地上,茶水糕点撒了一地,“没事吧?”绿衣丫鬟回头见到如此俊美的公子,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娇羞无限,“没,没,没事!”话说都不自然的结巴了起来,慕容婉将小丫鬟扶起来,“以后走路小心些!”不忘细心的帮她整理着装,小丫鬟更是激动不已,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慕容婉玩心大起,愈发的贴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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