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这一边,当事人小仙和蓝夭儿呼呼大睡时,花槿木已经如临大敌地动用银沙雪画的力量,开始加强警防并查探杀手的来历;而在另一边,当事人太叔南齐也颇不平静。
同一天晚上,郦京城,太叔府,泽园。
泽园宽敞高挑的正厅内灯火通明,太叔族内一干德高望重的长老连夜齐聚一堂,商议白天太叔南齐遇刺一事。
太叔家共七位长老,包括太叔南齐在内。而现今到场的就有三位,加上太叔南齐本人,就有四位,都是族内最举足轻重的人物!
太叔南齐一身圆领长袍,眉目疏朗,端坐于大堂主位上,|怔怔地望着案几上的雀舌茶,显得神思不属。
泽园长老是个急性子,他由于从外地赶来姗姗来迟,在堂下听完其他经过后当即暴跳如雷,狂捶桌子:“这些杀手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竟敢在朱雀街的杨柳居动手!太不把咱们太叔家放在眼里了!宗主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太叔南齐双手往下压了压:“老五,稍安勿躁。”
最年长的洛园长老担忧道:“老五说的对,宗主的安危是大事,这些杀手胆敢在闹市中下埋伏,而且明知明句在场,竟然还如此猖獗,足见其蓄谋已久,凶残之极!此次失手他们必定不会甘心,所以切不可马虎,尽快找出线索拿下他们才是正理。”
太叔南齐微笑道:“大哥和老五有心了,此事我已着青童调查。”
沁园长老闻言,转向侍立一旁的锦衣侍卫问道:“青童,可有线索?”
太叔青童欠身道:“回四叔伯,活捉的杀手宁死不招,但可以确定,与蜃楼的杀手堂无关。”
泽园长老哼了哼:“谅蜃楼也不敢,否则这天下还想有他们的生意做!”
“老五,莫要轻视蜃楼!说起来,我倒是更关心那位救我的小公子。”太叔南齐若有所思,“他的气质非常独特。”
“青童啊,听说人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出手比你都快?”泽园长老戏谑道,“看来你不能光增修为,御风术也不能落下啊!”
太叔南齐摇摇头:“他的御风术瞬间爆发非常惊人,但后劲可远远不如青童。出招来看,似乎是元气武者,能召唤水相。他的招式虽然华丽多变,但并无太大威力,一路上幸亏他灵活机智,否则很难带着我冲出重围。”
泽园长老好奇道:“这位小伙子什么来头?”
默默垂立一旁的太叔青童出声答道:“青童已着影卫调查他的身份。”意思就是身份还不知。
太叔南齐点了点头:“有机会找到他的话,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洛园长老蹙起花白的长眉:“有青童和明句在,其实本不必他来救。他的出现,反而扰乱了明句,让大家替宗主胆战心惊。所以宗主随便许以些钱财奖赏便是,不必太过看重。”
“我倒是对他印象挺好。这孩子敢冲出来救我,起码勇气可嘉。”太叔南齐矍铄的双眼精光闪烁,“虽然身份未晓,不过按他的打扮,很有可能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只可惜,他身上似乎有某种障眼符咒,看不清脸。”
洛园长老怀疑道:“这些小辈精着呢,指不定是觊觎咱们太叔家浑水摸鱼来的吧?宗主你还是谨慎为上。”
“这你就说错了,他并不乐意接受我们太叔家的恩惠。”
“此话怎讲?”
太叔南齐便道:“他救了我,我本待让他提要求以作回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如此再三,他坚决不求回报,最后无奈之下我只好予他一个承诺。”
沁园长老眉毛一跳,道:“宗主你竟对一个毛头小子许以重诺?也太看得起他了!”
泽园长老将虎头拐杖敲得地面笃笃笃地响,傲然道:“竟然有如此心高气傲的小子!真是奇了,从来只见奋不顾身攀附咱们太叔家的,现在他竟然对宗主的条件不屑一顾!”
“他很有可能出身名门,自然对钱财等身外之物不甚在意。”
洛园长老轻蔑道:“兴许是惺惺作态,故作矜持也说不定,这样的人咱们见得还少吗!”
沁园长老捻须沉吟道:“莫非是怕沾上太叔家,惹上麻烦吗?”
“这一条倒是勉强说得通。”太叔南齐思索道,“他好像对太叔家知之甚少,据我所知,我的身份他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沁园长老提议道:“这件事先交给青童吧,一切等验明身份再做决定不迟。”
洛园长老一脸赞同:“对,当务之急先调查他来头,我还是怀疑他居心不良。既然他身份来历不明,脸上还遮遮掩掩见不得人,宗主暂时要小心提防。”
“几位兄弟不相信我的眼光?”太叔南齐笑着摇了摇头。
“那便让时间来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