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部落,处在白阴河上游一座山崖之上。
全速赶路,饶是兽型都有些扛不住,然身处在丛林间,没人敢放松。眼见着日头逐渐偏西,江晴从最初兴致勃勃,到最后瘫软趴在狼墨背上。
好几次,江晴忍不住想询问,快到了吗?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突兀地感受到狼墨速度放缓了,江晴倏地爬起来,问道:“狼墨,是不是快到了?”
天色渐暗,已然临近黄昏。
江晴话刚落音,但见众人纷纷恢复人形,站定。
“到了,前面那座山崖便是飞鹰部落的居住地。”狼墨道。
他们这次很顺利,避过野兽,没遭受什么袭击。一路安然赶到了飞鹰部落,比之预算的时间还早了些。
很显然,这与众人心态有关!
“这是栖鹰崖,是我部族的居住地。这边山丘便生长着黄金树,不,你说的糖槭树和奶树。”鹰杰指着左边一条羊肠小道。
照着江晴的意思,他们便将黄金树改叫糖槭树,同时对江晴口中的糖很感兴趣!
尤其,当他们听江晴说糖便是由糖槭树汁液熬制而成后,便十分欣喜。他们通常会收集糖槭树的汁液,不过大多直接吃。
听江晴的意思,还能做成其他的东西。
飞鹰部落的糖槭树和奶树比不上白水部落的白蜡树,就算是氏族交换大会,氏族都不怎么重视飞鹰部落。
狼墨提议结盟时,鹰杰有些忐忑,逐风部落虽没有特别之处,可实力却是最强的。而且当年天云敢在氏族闹事,最后从容离去,这是其他部落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逐风部落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在死亡之森却无人敢小觑。再则,狼墨可是四大部落公认的第一勇士,这抵得过一切。
“鹰杰,你让人回部落准备搬迁,我们去看看糖槭树和奶树。顺便准备晚上的食物,吃过晚饭我们即刻启程,争取早点赶回去。”狼墨有条不紊道。
他和江晴虽没有回部落,可事情却一桩一桩交代了下去。让母亲着手安排部落的人打点行装和储藏食物。
鹰杰点头,转身叫过身后男子,交代了几句,让其他人暂时先回部落准备,他则是带着狼墨和江晴两人走进羊肠小道,往山林走去。
这附近是飞鹰部落的狩猎区,基本上不会出现野兽。
就算遇上了,以狼墨的身手,自然劳烦不到他动手。
三人走了约莫十五分钟,眼前豁然开朗,临近旱季糖槭树的树叶逐渐变红,红黄交映,十分美丽!
而在糖槭树的另一边,熙熙攘攘长着数十棵奶树,江晴收回打量糖槭树的眼神,走近奶树认真观察着。
“鹰杰族长,有没有奶树的树苗?”江晴问。索维尔拉树名字过于复杂,江晴决定还是将它叫做奶树更为贴切,白水部落白蜡树可栽种根茎存活。
这奶树不知该如何栽种?
“有,不过这树苗一移出土壤,一天就会枯萎。”鹰杰苦恼道,“部落中收集了不少糖槭树的树苗,可奶树的树苗怎么都无法移植?”
“奶树结不结果子?”江晴抚摸着奶树的奶包,倾身凑近,隐隐还能嗅到一股牛奶的清香,伴随着淡淡的腥臊味。
“结果子,果子部落收集了不少。”鹰杰点头。糖槭树和奶树是部落的命根子,旱季无法狩猎时,他们就靠着收集的糖槭树汁液和奶树的汁液渡过旱季。
闻言,江晴点点头。要真无法移植奶树,至少要多带些果子,说不定到时候能栽种出奶树。
“对了,鹰杰族长你们是如何收集树苗的?”江晴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继而,目光紧盯着鹰杰。
鹰杰道:“把树苗挖出来放着,怎么了?”
“挖出来,放着?”江晴傻眼了,她没听错吧?
“对啊!”鹰杰一头雾水,僵直着身子被江晴瞪了好几眼。尴尬摸了摸鼻子,看向狼墨。
狼墨静站着,没理会鹰杰的尴尬。
其实,他没觉得鹰杰哪里不对,还有点欣赏的味道。飞鹰部落不错,竟然还知晓栽种。逐风部落没人想过这问题,兴许与部落环境有关,逐风部落附近不缺乏食物。
虽说旱季艰难了一些,但是雨季却从没有人挨过饿。
“哪里对了!”江晴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她不该对这里的人抱太大的期望,“墨,过来把这棵奶树苗挖出来,小心些不要伤到根茎,连树苗附近的泥土一起挖出来……”
江晴叫过狼墨,示意狼墨动手小心处理奶树的树苗。
一旁,鹰杰认真观察着。
“江晴,为什么要连泥土一起挖出来?”鹰杰好奇道。
江晴道:“我真为糖槭树的生命力感到惊叹,没有泥土竟然还活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土壤空气二氧化碳这些,半响憋出这么一句。
鹰杰说过飞鹰部落从半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迁徙,意味着糖槭树的树苗出土了半个月。半个月都没死,不得不说糖槭树生命力强盛,耐火。很显然,这些奶树的树苗就十分娇贵,出土一天就会枯萎。
鹰杰不傻,虽没听明白江晴话里的意思,却很快反应了过来,道:“你的意思只要连着泥土一起挖,我们就能带走奶树的树苗。”
“应该可行!”江晴点头,只是能活多久,她也没把握。
见江晴点头,鹰杰照着她教给狼墨的法子,熟练开始寻找奶树的树苗,开始挖了起来。
不多会,两人就挖了近二十来棵,有大有小。
都小心放着,每一棵奶树树苗都留着一大团泥土。
“有没有大一点的树叶,把奶树树苗根茎上的泥土用树叶包裹起来,这样拿着方便。”江晴张望几眼,没找到合适的树叶。
这时,天边日落沉入了地平线下。
“我这就去找……”鹰杰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不多会就跑了回来,手上抱着一大叠树叶,俱都是脸盆大小。此刻,鹰云也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远远地,看清江晴后就使劲的挥手。
不其然对上狼墨幽冷的视线,霎时僵直了身子,支吾不敢开口。扭曲着一张脸,竟忘了该如何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