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被臭骂一顿,最后都没能弄明白,到底为何挨骂?
嘴角抽搐,龟缩着身子蹲在角落处,不敢抬头迎上狼墨冷漠的眼眸。
而后,众人陆续商议了会,便散开准备晚宴之事。
另一边,花扦小心将白瓷瓶放进衣襟藏好,提着竹篮在集市街头逛了起来。
费雷让她将白瓷瓶中的药,撒入狼墨饭食里。并未说清准确时间,花扦却也不急,想着既是普通的药吃不出什么毛病,她好不容易寻回哥哥,感情黏糊得紧,自然事事都想着费雷。手上拿着费雷破旧的衣衫,想着回家时该如何缝补才能漂亮些。
此时此刻,她俨然忘了自家伴侣,也遗忘了女儿囡囡。
满心满眼都记挂着费雷,对她来说,费雷是她走失数十年的哥哥,极为难得。
而卡尔和囡囡天天相处,感情自然淡的多。
再则,卡尔最近一直冷落她,让她心塞。
囡囡黏卡尔和丽娜躲过她,虽说囡囡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可谁能忍受自家女儿亲近别人也不亲近自己?
花扦却忘了,她卧床不起时是谁起早贪黑照顾她,又是谁不顾劳累外出打猎,满足她口腹之欲。
很显然,这一切花扦都选择性遗忘了!
明明在囡囡刚降生那时,花扦信誓旦旦想着如何经营她与卡尔加上囡囡这一家三口。然而,随着费雷和雅的出现,这些事就像是泡沫烟消云散,已然忘了曾经的初衷,人在得到某些事后,就会遗弃。花扦不知该说是天性薄凉,还是隐忍后的疯狂。
不过,人都得为曾做过的选择付出代价。
挑选出满意的东西,花扦志得意满往家里赶。
其间,路过城西门口时。
简瞅见花扦大包小包,身上拿满了东西,目光落在花扦手上的麻布上,打趣道:“花扦啊,这是忙着给卡尔做新衣服?”
花扦微愣,倏地傻眼了。
这麻布她打算给费雷做身衣服,此刻却被简他们误认为是给卡尔做的,花扦当即尴尬万分,迎上众人调侃的眼神。低下头疾步穿过城西门口,狂奔而去。见之,简诸人纷纷大乐不已,都说花扦看着内向害羞,却是个懂得疼男人的好女人。这才刚下床就知道给卡尔张罗这准备那的,当初他们还觉得卡尔与花扦结亲,委屈了卡尔,现在看看卡尔还真是赚到了!
然而,事实真相如何却无人知晓。
花扦刚到家,就见丽娜抱着囡囡在庭院里晒着太阳。
“花扦回来了,买了什么?”丽娜微笑着,朝花扦打着招呼。
迎上丽娜明媚的笑脸,花扦神情陡然阴沉下来,甩下手上的东西,上前一把抢过囡囡,冷冷道:“把东西收拾下,囡囡给我抱就好!”
看着丽娜,花扦不由想起这些天卡尔对她的冷落。顿觉气不打一处来,囡囡是她女儿凭什么让丽娜抱着。
是以,抢夺囡囡的力道很重。
“哇哇——”
囡囡吃痛,当即大哭了起来。
丽娜莫名,蹙眉凝望着阴阳怪气的花扦。自从花扦下床后,就似变了个人一般,平日里当着卡尔的面对她还算和气,一背着卡尔就胡搅蛮缠好几次,更是拿囡囡给她置气,就像刚才如果她说要抱囡囡,难道她还会拒绝不成?这般没轻没重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就会弄伤弄疼囡囡。
“花扦,你这是在集市受了什么气?”丽娜问道,冷淡看向花扦,不渝道:“囡囡才多大,就算你想抱不会开口跟我说一声?至于这般怄气弄疼她?”丽娜琢磨着,是不是跟浅婆婆或是江晴提一句,她该回家了。总觉得在花扦这边待下去,就会闹腾出什么事来。
闻言,花扦顿时惊怒,出口大骂了起来,“囡囡是我生的,我要抱,难道还得请示你?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跟我抢囡囡?我告诉你,我才是卡尔的伴侣,这家我说了算——”
丽娜神情骤然沉了下来,冷冷瞥了眼花扦,问道:“花扦,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一开口,花扦就知坏了事,说错话。
顷刻间,一改趾高气昂神态,柔弱道:“呃……丽娜对不起!我这是气糊涂才会口不择言,你知道我没什么气性,你千万别见怪。”
瞅见花扦分分钟变脸,丽娜只觉气的发颤。
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只觉得瞎了眼,将这么个人看做亲人。
深吸口气,平复下鼓噪的心,询问道:“集市遇到卡尔了?”
这段时间,花扦总找卡尔挑刺这事她是知情的,私底下她劝慰过卡尔几次,让卡尔让着花扦些。花扦脾性大,约莫是跟囡囡吃醋。觉得卡尔最近冷落了她,是以才频频闹得卡尔不安生。只是,回想着花扦刚才说的话,丽娜心底多少生出了些异样。
她怀疑,以前是不是误将狼看成了小绵羊?
花扦这泼辣样,全然没有江晴她们嘴里说的怯弱自卑的模样。
若说人善变,花扦未免变得太快?
花扦缄口不语,见之,丽娜默认花扦心情不好,只因在集市遇见卡尔。两人多半又拌了几句嘴,虽这般想,可视线落到地上那堆东西时,丽娜又禁不住升起疑虑,心情不好能买这么多东西?那些麻布,明显是准备做衣服,一时间丽娜有些拿捏不准花扦心底到底想着什么。
遂朝花扦开口道:“囡囡怕是有些饿了!你进屋喂奶,这些东西你准备做什么?我给你收拣下。”
说着,心底却想着该找个时间,跟卡尔提句回家之事。
花扦能下床走动,一日三餐自己动手用不着她操心,再则,她也该回家休息下。
这段时间,一直忙碌花扦这些琐碎事,忙得头晕眼花的。
花扦眼神一挑,笑道:“那些肉干什么的,你稍后替我送些过去给江晴,囡囡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她!等这两天我有时间,给她做些吃食送过去……也算是聊表我的心意,至于这些麻布收入屋里,我稍后用得到。”说着,将囡囡抱进屋里,手自然触碰过衣襟内的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