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仙居山,我考虑许久,终究还是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是因为昊天,也不是因为苑芷,只是因为我自己。虽说要对自己有信心,但是我生**玩,性格懒散,仙居山是清修之地,不是适合我呆的地方,自知之明我从来不缺,但是我也不是妄自菲薄之流,这仙居山我还是不去了。”
以上就是我对昊天和苑芷说的不去仙居山的说辞。
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
昊天的情意不是那么轻易承的起的,前些日子闲逛的时候听到一些小仙娥闲话,说是天帝之前去了趟仙居山,为的是苑阁的仙子。我思来想去只有昊天提过让我去仙居山,于是探头搭上她们的话。
那帮小仙娥看我穿的是和她们一样的衣服,以为我是刚来天宫的,遂很痛快的和我一同分享天界的八卦。于是我有幸弄清楚天界的最高领导人以及一系列的事。
比如天帝是天界的老大,天帝的名讳乃是昊天。
然后我记起之前问过昊天,他说这天上没有仙人和他重名。记忆忽然就像在路上奔驰的野马,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未来天宫之前。
在苑阁,我貌似和天帝有过一面之缘。
记忆这个时候没有打任何的瞌睡,所以那个和我有一面之缘的脸,就很不费力的从我的脑袋里蹦出来。
然后整个世界都明朗了。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运气好还是天帝的脾气好,我这前前后后不知道冒犯他多少次,竟然没有受到责罚?又或者天帝是看在苑芷的面子上才没有责罚我,所以才会让我去仙居山,仙居山规矩严明,我没有任何根基和礼仪身份,此番去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番思来想去好久,终于理清所有头绪。
但是明眼人都会觉得天帝是为我好,在仙居山修行是多么大的福分,若是推诿了他的面子,坏了他的计谋,定是会造成些不好的结果。
斟酌好久,于是决定将推辞的原因推在自己头上。
如此既没有却了天帝的面子,苑芷和我之间也不会造成什么嫌隙。
我很满意自己的说辞。
在这之后即使我没有去仙居山,昊天也遵守承诺日日前来。苑芷见我心意已决,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昊天日日来找她,分去了她好些注意力。连着十日,我都呆在屋里听苑芷和昊天在外赏花谈情。幸好我之前寻了好些感兴趣的书籍,得以打发时间,虽然没有去成仙居山,但是看书谈道的习惯却养成了,如此,我觉得甚好。
只有一件事,萦绕在我心头好久,一直想要知道答案。
人们常说“好奇心害死猫”,我虽不懂好奇心与猫有何关系,却也猜到个大概,约摸着是哪位猫仙因为好奇心而受到了重罚,后来流传出来的。而这句话后来也让我深以为然。
我挑了个好日子,顺道在仙娥的指路下顺手摸了两壶酒,然后去了紫薇殿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没多久昊天就来了。
见着石凳上的两壶酒,昊天倒是没客气,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两个青玉琉璃盏,倒了两杯,没等我说话,浅啜了一口,挑了眉:“唔,冉冉好身手,竟摸了元清老君的佳酿。”我踱过去也端了一杯咪了一口,有点辣,有点甜,又有一股柔和的感觉由口入喉,然后情不自禁又喝了一口。
昊天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冉冉这是第一次喝酒?”我没理他,又自顾倒了一杯,咂咂嘴,味道真好。喝了半壶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来此所为何事。
趁我还很清醒的时候将心中的疑惑倒了出来:“你以前是苑芷的小情人?”
酒是件好东西,好像也拉进了我和昊天的距离,是以这么私人的问题我张口就说出来了,连丝停顿的气儿都没有。
虽然我很清醒,但是还是没有看懂昊天眼里的汹涌暗流。
我摸摸鼻子,难道我说错了?于是仔细想了想,然后笑了笑,果然是说错话了,应该是:“苑芷以前是你小情人?”
昊天的脸成功的黑了几黑。
但是他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喝酒。
好一会才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然后将我手中刚空的琉璃盏添满。他没有看我,却是把玩着酒杯,语气里没有丝毫妥,但就是无故让人觉得拉开了距离。
“冉冉想要知道?”
我咧着嘴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他没有看我,于是吱了一声。
他再次沉默。
我却觉得很正常,毕竟那些个事是很私人的,可能都被他藏在心底打包安放好,此番我又将这些事扯出来,他免不得要花些时间整理些合适的措辞。陈年的故事嘛,追溯起来自然是要些力气的。
想着自己有如此理解通透的心思,心里有些窃喜,遂又喝了几杯。
也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什么,我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抬头看向昊天,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可是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这是什么情况?我有些混乱,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看向他,渐渐地,我的世界就黑了。
等我意识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拍拍有些昏沉的头,我掀开被子往外走。
我的记忆里是没有这个地方的,于是听到有人喊师妹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愣住了。
抬头看向来人,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拿食指指向自己。
那个穿青色长袍的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走过来就揉我的头,“师妹你这是喝多了的后遗症,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我看向他,来了句最经典的问句:“我是谁?你又是谁?”
青衣男子有些诧异且同情的看向我,“我是你三师兄啊,师妹你果然是喝酒喝糊涂了么?”
复又想起来没有完整的将我的问题回答出来,于是又道:“你是师傅最小的女徒弟,名号青冉。”
我觉得世界玄幻了,我只不过和天帝喝了几杯酒而已,怎么一睁眼就成了人家的女徒弟了?
也许这个世界还嫌我现在的处境不够乱,又加了一重。
我那个名义上的三师兄淡定的凑了一句:“师妹,你应该还记得师傅是仙居山的掌门吧?”
就算天雷劈下来也没有现在这般焦灼吧?觉得我现在就是在架子上待烤的肉,里里外外都快熟透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