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
“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啪!”杨昳第十五次挂掉电话。
开会的时候,算算时间,想着钟情这个时候也应该到家了,怎么还没有电话过来?
会议结束后,还是没有等到钟情的电话。于是,杨昳拨了电话回家,家里没有人。
叫顾里斯和易琳娜两个家伙看家的,他们又跑得没影了。
钟情是个很乖的女孩子,没事不喜欢乱跑,就喜欢呆在家里。泰伦回来说,他是亲自送钟情上车的,那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事来对。
怎么她到现在都不给他来电话报平安呢?
该不会是迷路了?不可能,的士会直接将她送到家,说好了的,不可能会迷路。
那就是误上贼车,该不会是上了黑心的车子,然后出了事不会不会,也不会。这里的的士管理很严格,的士公司自有他的一套规则和法度,还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不法之事,也不会让这种害群之马污染了整个市里的打车环境。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钟情在中途被人拦截了下来,然后被人带走了杨昳一想到这,心里立马生出几分的不安。有上次邱子炎的事件在前,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泰伦”杨昳对着电话叫了名字,泰伦马上就进来了。
“boss,你找我?”
“泰伦,夫人做的的士车牌号码你还记得吗?”
“记得。”泰伦做事向来稳健,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他都不会忘记。哪怕是瞥一眼,凭着他的好记性,也能记得住。
“那好,你给我打个电话到的士公司问问,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还没有到家?”
“boss怎么知道夫人还没有到家?”
“我打电话回去,家里没有人接。打了很多通,一直都没有人接。还有她的手机,没办法打通,我想她很有可能是出事了。”杨昳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钟情可能有危险。或者,这种危险已经发生了泰伦就奇怪了,“boss为何如此断定夫人还没有回家,或许夫人是有事耽搁了也不一定,或者是没看到boss的电话。Boss暂时不要担心,不妨先等等,过会儿可能就有夫人的消息了。”
“泰伦,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我让你去你就去,赶快给我联系那边的人,我要确信一下我太太的情况!”杨昳抑制不住的烦躁,很少对泰伦说重话的他,这次居然还差点要发火。
“是,boss,我现在就去。”泰伦拉开门出去了,站在门边,望着眉头深锁、浑身焦虑不安的杨昳,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钟情被送到急诊室后,邱子炎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听医生说,“他太太”的病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恁是邱子炎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觉得双腿发软。也不知是害怕自己吃上官司,还是害怕钟情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抑或是最简单的,他不希望她死钟情昏倒后,身体一直在空中飘啊飘......飘啊飘......身体虚空,轻得像一团雾,又像是一朵白云。这会儿,哪怕是轻轻的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到她想也想不到的地方去“归来吧......归来吧......我的好外孙女,回来了......”慈祥富含穿透力的声音从云端深处传来,云彩里投下光芒束束。
钟情感觉有点儿幻听,因为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外婆的声音。
外婆的声音是全天下最慈祥最和善的声音,在那个声音的安抚下,她能恬然地进入梦乡,躁动一天的情绪也会慢慢平息下来外婆的声音,是她童年的生命里弹奏的最美丽的音符!
在一阵莫名力量的牵引下,钟情被带到了一片云彩之上。站定,才看请了面前的人。
“外外婆”泪水在顷刻间汹涌而下,所有的委屈和疼痛,还有泪水,在见到自己这个最想念的亲人的时候,终于毫不抑止地爆发了出来。
投进外婆怀中,像小时候每一次被爹爹打过之后一样在外婆的怀里寻求着安慰。
爹爹最然很疼爱她,但是对他们的期望也很高,要求很严格。每次他们做错了事,或是没有做到他的期许也会责罚他们。而每当这个时候,外婆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只要有外婆在,她就不怕爹爹打她了。
“傻丫头......你吃苦了......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老人家也满脸是泪。要不是真的万不得已,谁舍得把自己的亲外孙女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而且还那么陌生。这可比古代把好好的闺女嫁到荒凉边远的地方和亲还要残酷,再远在有生之年还有可能见到自己的亲人。再远也好歹与自己的家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而她的外孙女儿呢,这五年里,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怕她想家想得哭死,也是没半点法子的。
一老一少叙了半天的旧,抱着哭了半天,才渐渐地缓了过来。
钟情把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遭遇与外婆一一说了,尤其是说到最后这咬舌自尽的一段时,外婆心疼得不行。直骂她性子太烈、太倔会吃亏,也不晓得掂量着点儿。你以为那舌头是想咬就能随便咬的吗?嘴上没轻没重的,一咬,可能就真的要了她的小命!
其实,钟情事后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一点儿。不过当时她也是真的被邱子炎逼得没法子,又想到自己今着可能会被他玷污,女儿家的名节彻底毁了,心灰意冷。抱着必死的决心,咬了自己的舌头,岂会不咬得狠?
现在,钟情见到了她的外婆,心情慢慢也好起来了,对求生的欲望也强烈了起来。
她是一个乐观坚强的女子,等她想开了,她自然就会努力地好好活下去。
“外婆,我的舌头没事吧?”她会不会死?客死异乡,这可是最孤独最凄凉的一种死法了。最遗憾的是,她尚未能在爹娘面前尽孝,就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实在是大大的不孝而且就算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要是舌头有个好歹,以后自己可就成了哑巴。那样比死也差不了多少钟情越想心里越发怵,自己当时为何就会这么冲动呢?到现在,后怕了吧?
不过,就算要钟情再做一次选择,在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下,钟情还是很有可能会这么做。十几年教育和熏陶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就会轻易地发生改变。
老人家拍拍自个儿外孙女的手,让她不要急,听她慢慢说。她是她的外婆,也是看着钟情长大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为了不想她下次还像这次一样那么冲动,她需得让她知晓其中的利害!这样她下次做事的时候,就知道多想想,也替日日夜夜盼着她回去的爹娘和她这个老婆子想想了。
“还说呢!你那一下咬得有多狠,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命是保住了,你那条舌头可就废了......”
“啊......不会吧,外婆,你是说我”钟情张了张嘴,用手捏捏自己的喉咙。“那我这会儿说话为什么没事?”
“你个傻丫头!这是你的元神,又不是你那具受伤的躯体,当然没事了。”
“什么,元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越来越悬乎了。这就是说,她那具真身这会儿还在医院的手术室里躺着了?
钟情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婆,她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清面前的这位老太太了。
明明小时候,在她的记忆里,外婆就是一位平凡的老太太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一下子又是让她从古代来到现代,一下子又能将她的元神召出来,还能带着她坐在云端之上。
真的不是他们都死了才会在这里相聚?呜呜呜......不要啊,她可以死,但是外婆,她不想她死啊......“这丫头,算你有良心!”老人家忽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更是将钟情吓得个半死。
等反应过来她说什么之后,钟情眨了一下眼睛,扑上去,抓住她外婆的胳膊问:“外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还有还有啊,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神了,弄得我就像今着才见到你一样。外婆......外婆......你就告诉我嘛......”钟情吊在老人家的身上,摇着她的胳膊撒娇的问。
钟情是古代典型的淑女,大家闺秀,却也不失天真可爱的一面。尤其是在她外婆的面前,她不用顾忌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切保持在最简单最自然的状态。
老太太向来最疼的就是她这位外孙女,尤其是她向她撒娇的时候,更是没有一点点的抵抗能力。
她不喜欢她的外孙女在人前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的模样,她最喜欢她的乖外孙开心地在她面前笑、在她面前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