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西晚卿打了一个哈欠,这斗画大会甚是无聊,还真搞得没完没了了,桌上的糕点已被她吃得差不多了,实在是闲得无趣。
“西五小姐,看来你很瞌睡呵,倒不如你也来画一幅醒醒神。”西晚卿那一个哈欠好巧不巧刚好被君无惜看了去,至始至终那丫头都默不作声的坐在角落里看好戏,她这戏也看完了,也该轮到他来找点乐子了,他就知道这群女人之中,就属那丫头最有趣了。
西晚卿咋一听到君无惜的话,眼神闪了闪,而后远远怪瞪了君无惜两眼,他一定是故意整她的,他就看不得她轻闲。
“不会吧,君公子居然让一个傻子作画,我没有听错吧。”
“做画,那傻子会吗。”
君无惜一句话,惊了亭中所有人,人人皆用鄙视的眼神瞧着西晚卿,一眼一眼的全是质疑之意,没人相信,一个傻子会作画。
西晚卿此次本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前来斗画大会,她本不想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奈何君无惜这厮最后还是将她推了出来,她瞪大双眼,瞧向凤易晨,眼中之意大抵是,凤易晨别让老娘去献丑,老娘可是众人皆知的傻妞,玩不得如此高雅的艺术。
“君兄的提议不错,看来西五小姐今日未睡醒,让她去作画清醒清醒头脑也好。”凤易晨接收到西晚卿求助的眼神后,不但没有帮忙,反而推波助澜。
西晚卿收回视线,暗自恼恨自己,真是吃点心吃傻了,她将晨王府的马车私自让给西逐烟,西逐画二人,凤易晨那丫的肯定还在为那事赌气,此刻她居然去求于他,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西五小姐,本王也想看看你能画出什么名堂。”凤易啸居然也戏味的打趣道,那明显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西晚卿眼见自个没法再置身事外了,便只好硬着头皮去应付,她起身低垂着头走向主位,也学着那些大家闺秀的样子福了福身:“宿王殿下,晨王殿下,君公子,众人皆知卿儿无才无德,若是待会儿画得实在太不雅,您们可千万别怪罪卿儿啊。”
“去吧,不怪,定然不会怪你。”君无惜对西晚卿摆了摆手,抢先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满了笑容。
西晚卿微微抬头,看了三人一眼,然后又垂下头,眼底闪过狡黠的神色,心里暗自盘算着,待会儿定然让那个捉弄她的人,以及凤易晨这个帮凶惊得掉落下巴,这些人不是要她作画吗,那她就好好作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画。
西晚卿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迈着莲步,大摇大摆向那红木画架走去。
不会吧,这个傻女人居然真的去作画了,亭中众人纷纷惊叹。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西晚卿丝毫不在意,从容走到画架前,有模有样的挽起一截袖子,然后取下那黑色的丝绸带将自己的双眼蒙好,最后才伸手去拿起砚台上毛笔。
随着嘻嘻唰唰的运笔声,只看见西晚卿挥动着手中的毛笔,在那白色的宣纸上,勾勾画画,也不知道在画些什么不明物体。
“晨王殿下,你猜西五小姐所绘何物。”君无惜又摇着他手中那把纸扇,身子微微倾了倾,饶有兴致的与凤易晨说来。
凤易晨的一双眼睛始终盯在那作画人的身上,洁白的百合花丛中,一抹湖蓝色的倩影,竟然是那么的搭配,倩影墨发如丝倾洒在后背,如诗描绘,如画美丽。
“她所能画的……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凤易晨嘴角不着痕迹的向上勾了勾,谪仙般的脸上,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西晚卿终于落下最后一笔,她伸手利落的扯下眼上的黑色绸带,将画笔端端正正的放于砚台上,撸了撸袖子,然后走回亭中。
“宿王殿下,晨王殿下,君公子,卿儿画好了。”
西晚卿禀明完,她的画作也很快被晨王府的下人请进了亭中。
周围一阵倒抽气的声音,只看见亭中众人个个瞪大双眼,活见鬼似的盯着西晚卿的画作。
西晚卿闻声瞧了瞧四周,众人皆是一副面瘫的表情,于是内心暗自得意一把,谁叫这些人都想看热闹,活该被惊到。
“哈哈哈……这乌龟真是画得太像了。”当君无惜看到西晚卿所作的画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捧腹大笑,乌龟如此丑陋之物,这丫头居然拿来做画,真有她的。
待君无惜捧腹大笑完后,西晚卿才压低了嗓子,弱弱纠正道:“君公子,卿儿画的不是乌龟,是甲鱼。”
噗,一阵噗笑声,亭中有些人实在忍不住笑,便憋着发出了几个类似于憋笑的声音。
纵使凤易晨这个清心寡情的王爷,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脸上疑似露出了几分笑意,一旁看热闹的凤易啸,更是打开手中的折扇,半遮着面笑了起来。
“什么,不是乌龟是甲鱼。”君无惜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画上的爬行物体,他这些年游遍天下,今日居然把甲鱼认做了乌龟,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西晚卿点了点头,再次强调:“君公子,卿儿所画的确是甲鱼。”
看着君无惜瞪大双眼的模样,西晚卿此刻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甲鱼和乌龟体型本无二,若是不仔细辨别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就是要让那丫的吃瘪,谁让他没事给她找麻烦的。
经过西晚卿再三确定,君无惜又仔细的盯着眼前的惊世伟作看,视乎不弄清楚那团东西属于哪个物种,他今日就不罢手了。
“果然不是乌龟,而是甲鱼。”君无惜细细看了半天,最后就总结出怎么一句话。
众人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西晚卿正襟而立于主位前,再加上那幅活王八的幅经天纬地之作,她此刻完完全全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一道道目光落在她湖蓝色的衣裙上,或是震惊的,或是讥讽的,或是鄙疑的,而亭中某处,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也正悄悄盯着她,但是那个男子的眼神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盯着西晚卿的眼神泛着浑浊的意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