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晚卿眸子转动,将整座嘉和殿扫视一圈,视线最终微微停留在西博坚的身上,没想到西博坚病歪歪的样子,今日居然也前来参加选妃宴。
西晚卿朝着安国侯府的位置走去,走至西博坚身前,她脚下步子停下,虽然极为不愿意,但是她还是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嗯,入座吧。”西博坚正眼未瞧西晚卿,只吩咐她坐下。
西晚卿迈步走到西博坚身后的位置坐下,然后挑眼默默注视着大殿之上的动静。
片刻时间过后,在皇家仪仗队的簇拥之下,玄德帝,皇后,太后等人缓缓而来,帝后皆是一身龙袍,凤服,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西逐琴紧跟在太后身边伺候。
西逐琴走近,只见她一身华丽的艳红色公主凤袍,凤袍拽地三尺于长,拽地的裙尾之上金线绣织而成的鸾鸟栩栩如生,凤袍之外罩着一件同样鲜红欲滴的红色烟纱裙,手挽六尺红色玉软烟纱,她跟随着太后,迈着莲步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当真是美艳绝伦。
今日,西逐琴的发髻也是宫女精心为她挽制的,只见她青丝高高竖成芙蓉归云髻,发髻之上插着一对相互辉映的镂空飞凤云步摇,锦衣华服,精致的首饰,妆容亦是极美。
西逐琴眉目含笑,她迈着莲步搀扶着太后,神色高傲的走过大殿,瞧得殿中众闺秀纷纷嫉妒不已。
众人目光迎接玄德帝,皇后,太后入座,这才纷纷起身至殿前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玄德帝朝殿中轻轻抬了抬手:“平身,入座吧。”
“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中众人向玄德帝叩首谢恩之后,才纷纷入座。
“琰王殿下到,晨王殿下到。”众人方坐落,殿外便响起了太监的礼报之声。
随着那太监话落,宫行琰身着一袭黑袍大步朝殿中走来,雷剑,雷影亦时刻跟随在他的身旁。
凤易晨依然一身月牙白的袍子,他周身的气息浅浅淡淡,似踏着雪莲而来。
两人皆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一进大殿,众闺秀的目光便落在二人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分毫。
“皇上。”宫行琰走到殿前,轻轻向坐上的玄德帝颔首。
“儿臣参见父皇。”凤易晨倾下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牙白袍子,跪在殿下给玄德帝行礼。
两人向玄德帝见礼之后,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当然,凤易晨,宫行琰的位置皆在首位,两人正好是面对面而坐。
主角都到场,选妃宴也正式开始,众闺秀的心情也越发紧张起来,个个皆在心中遐想着,若是能嫁给琰王这样的人物,这一生就完美了。
不但殿中的闺秀心情紧张,殿中大臣们的心情亦是紧张不堪,一个一个皆在盘算着,若是自家的闺女能被西漠王朝万人敬仰的琰王选中,那么他在南衡国的地位便可一日千里。
整座嘉和殿中,只有西晚卿最为淡定了,她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神色极为平静,仿佛今日选妃宴的主角不是她一样。
宫行琰自打进殿,两道视线便暗暗的落在西晚卿的身上,他瞧着西晚卿那淡定的神色,内心宠溺得柔成一汪春水。
玄德帝的视线落在宫行琰的身上,以询问的语气道:“琰王,南衡国的贵女们皆在殿中,不知琰王要如何选择未来的琰王妃,是要考验贵女们的琴棋书画,还是歌舞诗词?”
宫行琰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有若无,令人看不透的淡笑:“皇上,我西漠王朝向来不缺乏才貌双绝的女子,本王此次选妃,既不考验贵女们的琴棋书画,也不考验贵女们的歌舞诗词。”
宫行琰的话语轻轻回荡在大殿之中,落入每一个参选的闺秀耳中,这些闺秀们原本还想着在大殿之上一展自己的拿手绝学,如今不比琴棋书画,不比歌舞诗词,那又能比些什么,这令闺秀们一个一个的疑虑不已。
“琰王,这不比琴棋书画,亦不比歌舞诗词,还能比什么?”玄德帝亦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宫行琰。
宫行琰薄唇再次微微一动:“只要谁能解开本王的九连环,本王便娶她做琰王妃。”
“雷剑,将本王的九连环取出。”宫行琰与玄德帝说完,转言吩咐雷剑将九连环取出。
雷剑内心暗暗觉得自家爷十分奸诈,那九连环根本就是一个死结,若是按寻常的方法,不可能解开它,除非将它砸个稀巴烂,扫眼看去函阳城的闺秀都是一板一眼的,谁会想到直接砸烂九连环,又有谁会大胆到砸掉琰王的九连环,只有像五小姐那样不按常理出牌,又不畏惧爷的人才干得出此等事情。
雷剑从宫行琰的身后走出,将一枚白玉所制的九连环交到一名太监手中。
那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九连环站在大殿之上,玄德帝扫了一眼大殿,威严道:“只要解开琰王的白玉九连环,朕就赐封她为公主,前往西漠王朝联姻,哪家闺秀先来试试。”
玄德帝话落,一名女子迈着莲步朝殿前走来,女子一身粉色烟纱,妆容画得极为精致。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祝皇上龙体安康,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德金安。”女子颔首,恭恭敬敬的朝殿上行礼,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皇后,太后听后十分满意,遂二人都眉目柔和的瞧着殿中的女子,西逐琴伺候在太后的身侧,她的视线落在那名女子的身上,狠狠的刮了那女子几眼。
“将九连环给她。”玄德帝吩咐太监将九连环递给殿上的那名贵女。
那贵女接过九连环之后,便开始着手去解,殿中所有人的视线皆落在那名贵女的身上,时间飞逝而流,一炷香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那名贵女解来解去,始终有一环解不开,她急得站在殿中,额头冒出微微细汗。
宫行琰坐在位置上,视线暗暗的落在西晚卿的身上,两边嘴角微微翘起,神情懒庸的把玩着手上的金樽,丝毫不在意殿中的事情,视乎殿中那女子解九连环完全和他无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