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跨院这几日可是贵客不断,听说西逐烟感染了风寒,宿王凤易啸隔三差五的都往莲院跑,送些燕窝人参的给西逐烟补身子,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惹得平日里和西逐烟要好的那些千金小姐,将那莲院的门槛都给踩烂了,这些千金小姐打的什么主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明面上是来探望西逐烟的病情,实则个个都是想借机与凤易啸亲近。
“小姐,那些个女人都是些庸脂俗粉,就凭她们也敢肖想宿王殿下。”莲香小心伺候在西逐烟的床边,她自是知道西逐烟不喜欢那些女人,所以就顺了西逐烟的心意,说些好听的话与西逐烟听。
西逐烟听了莲香的话,果然眉眼间露出了笑容:“就你最知本小姐的心意了,本小姐有赏。”
“奴婢谢小姐赏赐。”莲香眉开眼笑,恭恭敬敬的给西逐烟福了福身。
莲锦在一旁替西逐烟打着扇子,见莲香得了裳,内心稍稍有些不服,说好听的话,谁不会:“那是自然,咱们小姐可是南衡国的第一美人,人比花娇,这宿王殿下隔三差五的来看望小姐,可见小姐是宿王殿下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岂是那些个庸脂俗粉可比的。”西逐烟在乎的无非就是皇子妃、太子妃甚至皇后的身份,如今在她看来,凤易啸是皇后所出,铁定是那将来的皇帝,莲锦说她是凤易啸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正好得了她的心意。
“莲锦说得也好,有赏。”西逐烟哪有半分病态的模样,一时之间高兴,又打赏了莲锦。
“奴婢谢小姐赏赐。”莲锦得了赏,赶紧恭恭敬敬的向西逐烟道谢。
“奴婢见过夫人。”隐隐听见细碎的脚步声,门外伺候的二等小丫鬟纷纷行了礼。
小丫鬟挑起内室的帘子,大夫人一身雍容华贵的领着贴身丫鬟走进来。
“奴婢见过夫人。”莲香、莲锦二人见到大夫人走进来,纷纷屈了身子,规规矩矩的给大夫人见了礼。
大夫人未说话,轻轻抬了抬手,莲香、莲锦二人会意起了身。
“烟儿见过母亲。”西逐烟见着自个的母亲,却是要挣扎着起身下床。
大夫人心肝儿,宝贝儿赶紧快速几步,走到床前将西逐烟按在床上,不让她乱动,叮嘱道:“烟儿,你这身子如今正虚着呢,哪能下地。”
西逐烟扫了一眼房中的小丫鬟,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几个小丫鬟快速退出了屋,知道主子们在说事情,走在最后的那个小丫鬟轻手轻脚的将房门给合上。
西逐烟见丫鬟都下去了,眼下屋内都是些知根知底的人,也放心大胆的说:“母亲不必为烟儿担心,烟儿没有生病,这病是装的。”
“什么,烟儿你是在装病。”大夫人这几日因听闻西逐烟生病,整日忧心忡忡,此刻听闻西逐烟是装病,有几分吃惊,想了想又才道:“烟儿,你装病莫非是想骗宿王殿下过府来看你。”
西逐烟点了点头,表示大夫人是猜对了:“母亲,宿王殿下虽说有意于女儿,但是却迟迟不肯对女儿有所表示,所以女儿不得不出此下策。”
“烟儿,这事既然已经做了,你可千万得将秘密保守好,若让人知道你欺骗宿王殿下,莫说宿王殿下会怪罪于你,恐怕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你。”大夫人了解欺骗皇家之人的后果,忧心忡忡的叮嘱西逐烟。
“母亲请放心,烟儿一定会将此事做到万无一失的,那太子妃的位置,烟儿是要定了。”西逐烟用极为笃定的口吻对大夫人道,她那一双好看的杏目布满了权势与欲望,对那太子妃之位是势在必得。
“母亲,你是否还记得父亲说过这样一句话。”西逐烟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将自己的事情先搁置一边。
大夫人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父亲说过什么话。”
西逐烟按当时西博坚说那话的口气,淡淡描述了一遍:“父亲说,留西晚卿那小贱人在府中,这府中就一刻不得安宁。”
“你父亲好似说过这么一句话,烟儿对这话有何看法?”大夫人想了想,接了西逐烟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
西逐烟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一双眸子全是阴谋与算计:“母亲,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西晚卿那小贱人的婚事,定然是由你做主处理,咱们找个人家将那小贱人给嫁出去不就得了,父亲既然说过那句话,就算将西晚卿嫁了,父亲也怪不了你。”
大夫人想想,虽然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计策,却又有些觉得不妥:“烟儿,可是你别忘了,那小贱人还未及笄,按照南衡国的规定,未及笄的女子是不可以谈婚论嫁的。”
“母亲,自古不是就有童养媳这一说法嘛,咱们先和对方商定了,先将西晚卿那小贱人以童养媳的名义给嫁过去,再说那小贱人再有一年就及笄了,对方想必不会有多大意见。”西逐烟见大夫人有些犹豫不定,遂拿了这话来说服大夫人。
大夫人听了西逐烟的话,果然眉目放开了,之前的犹豫之气也一扫而光,她满意的看着自个的女儿,啧啧称赞:“还是烟儿聪明。”
紫月轩内,西晚卿忙碌了一天,实在有些疲乏,就躺在房间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小姐,晚饭做好了。”莲心托了食盘走进房间,轻轻唤醒自家小姐。
西晚卿根本就未睡着,听见莲心的喊声就微微睁开双眼,准备起身。
莫语端着一盆热水紧随莲心身后,见小姐睁开双眼,也轻声道:“小姐,奴婢为你打了热水,你洗把脸再用晚膳,这样感觉会舒服些。”
“嗯。”西晚卿见两个丫鬟考虑得如此周到,遂很顺从二人的意,踱步走到水盆边,用手舀了些热水,然后往自己脸上浇,温热的水落在脸上,顿时觉得解了不少疲乏,整个人也清爽多了。
“小姐,毛巾。”西晚卿的眼睛湿了水,有些看不清东西,莫语站在盆边小心伺候着,将毛巾准确无误递到西晚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