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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痛并温柔着

“大哥,你怎么样了?”就着昏暗的灯光,梅环儿凑近秦寮急急问道。

“我没事。”秦寮低低地应了一声。

梅环儿握了握秦寮的手,沾了一手鲜血,连忙哆哆嗦嗦地去撕裙布,可是她一只手已被青脸人折断,剩下一只手根本无法撕断衣衫,急得眼泪直掉。

“别担心,我没事。”秦寮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拭掉梅环儿脸上的眼泪,轻轻安慰。

“痛不痛?”秦寮爱怜地拂上梅环儿肿胀的左颊。

梅环儿连忙摇摇头,“大哥,你身上的血不敢快止住会有危险的。”

秦寮虚弱地笑了笑,“别怕,我已止住了几处穴道,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还流不停。”

“等下就不流了。”

“大哥。”

“大哥!大哥!”

秦寮已昏迷过去,梅环儿又急又痛,冲到牢门口,望着地牢楼梯门口,用没受伤的左手拍打精铁的牢杆,哭喊道:“快来人呀,你们快去请大夫了,我大哥昏过去,你们快去把大夫叫来给他治伤,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一个个都聋了吗?你们都聋了吗,快去啊,啊。”梅环儿又踢又打,地牢上面没有任何反应。

梅环儿抹抹眼泪,走到秦寮身边,一手扯着裙衫,低下头,用牙齿将布料用力咬开一道小口,再用膝盖跪压住裙边,撕下一块布,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撕下三块裙布。

三块布,一只手,一张嘴将秦寮三处剑伤,费了一个时辰才草草包扎好,累得满头是汗,嘴角也被布勒伤,流下血来,靠在牢壁大声地喘气。

待到秦寮悠悠转醒过来,梅环儿连忙爬过去,跪在他身边,问道:“大哥,你好点没?是不是很痛?”

秦寮单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包扎的伤口,伸手擦掉梅环儿嘴边的血迹,目光温柔地摇摇头。

“都是我连累你了,害得你仇没报成,还伤成这样。”梅环儿眼眶一红,低下头来。

“尽说傻话。”秦寮轻轻呵斥道。

“我当时要是听你的话该多好,乖乖地跟着丁大哥回扬州,这样就不会被那两个青黑脸的妖怪捉来威胁你了,你就可以把仇报了,都怪我,都怪我,说不要成为你的负担,结果还是拖累了你,我真没用。”梅环儿越说越激动,眼泪如豆子般直掉。

“我早说过你不是负担。听话,你多想了。你刚说没有跟丁冲回扬州,是怎么回事?”秦寮问道。

梅环儿懊恼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我若不中途跑掉的话,也就不会被那两个青黑脸妖怪捉住了。”

“青冥二鬼。”

“嗯?”

“那俩个青黑脸妖怪。”

“哦,这名字取得贴切,真真就像两只鬼。”

“他们是俩兄弟,姓郝,青冥二字是他们各人的名。”

“郝青,郝冥,哈哈,这姓这名,这俩人实在是太逗了,想到这好笑的名字,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他们了。”

秦寮一笑,揉揉梅环儿的头发道:“他们奉命抓你,不论你是否与丁冲他们在一起,也会被抓走的,更何况,丁冲一个人也敌不过他们俩人,到时还会伤及其他人。”

“这样说来,其实我还在无意之中使大家避免了一场追杀?”梅环儿瞪大眼睛道。

秦寮宠溺地望了梅环儿一眼,点点头。

梅环儿感动地拉着秦寮的手道:“大哥,你真好,这个时候了还安慰我。”

二人正说着,突然牢房地中央一声轻响,出现一个圆洞,接着一个黑黑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小野,你怎么?”看着从地底冒出来的范小野,梅环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该不会是土行孙吧你。”

秦寮闻言一笑。

范小野轻快地跳上来,撇撇嘴,“是机关。连机关也看不出来吗?”

“真没看出来。”梅环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别说那么多,先从这里出去再说。”范小野指着圆洞道。

梅环儿点点头,对秦寮道:“他是我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三人下了圆洞,沿着一条黑黑的泥道,梅环儿搀着秦寮,小野走在最前面带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从平凉城外不远处的草垛里钻了出来。

入目是刺眼的白,面上是冷冽的风,呼吸着寒凉空气,梅环儿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那有一个山洞,你们可以去歇息一下。”范小野指着前面说道。

接着范小野将二人带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山洞里,又从地上捡起一个包袱,时面有几个馒头,一瓶伤药,居然还有几锭银两。

“这是你准备的?”梅环儿接过伤药,惊奇地问道。

范小野点点头,“我在经略府衙看到你们了,然后又听到那个姓刘的狗官说要把你们关到地牢,所以我就先准备了这些,再去秘道救你们的。”

“你去经略府了?去找齐礼?”梅环儿问道。

秦寮不明,看了一眼梅环儿。

“他父亲是原是平凉城的经略使,被那个姓刘的狗官连同彰义节度使戚东渠一起陷害,判了刑,现在还在牢狱里面。小野他要救父亲,于是就想到向齐礼申冤。”梅环儿解释道。

秦寮闻言摇摇头,认为此径实在是不可取。

“那****就劝了你,你怎么不听呢,还好你没事,要是你出了事,你妹妹怎么办?”梅环儿对着范小野道。

“我只是想去试试。”范小野低声道。

“那戚东渠原是被发配充军到漠北,是齐礼免了他的罪,又将他提到彰义节度使,你父亲的事情,他不可能会帮你,只会落井下石。”秦寮淡淡道。

范小野沉默了。

“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地牢有秘道?”梅环儿怕范小野难受连忙岔开道。

“爹爹在位时我去过几次经略府衙,知道衙门后院有个小洞,就从那里钻了进来,我转了几个院子也没看到什么达官贵人,后来在一棵大槐树下的一个房子里时听到打斗的声音,还听到你哭着说话的声音,我就从那间房子的窗户里钻了出来,躲在外面院子的窗棂下看到你倒在地上,他自己拿剑刺自己。”范小野看了一眼秦寮,眼中流露出钦佩。

梅环儿看着秦寮早被血染红的蓝袍,心又突突地痛起来。

秦寮右手拍拍梅环儿的头,朝她笑了笑。

“连那个现任的经略使都不知道的秘道,你又为何清楚?”秦寮问道。

“是赵叔叔告诉我的。当年我爹刚被问罪时,我们以为会被关到地牢等秋后处斩。赵叔叔为了救我爹,就派人连日连夜地挖了六天,才挖通了那条秘道。没想到他们并没有要处斩我爹,而是将我爹跟那些往日被我爹做经略使时被判下狱的坏人关在了一起,他是要借那些仇恨我爹的人之手,活活折磨死我爹。”范小野眼中闪着清晰恨意。

“如果你能见到你爹的话,你叫他再多忍耐些时日,我会派人设法将他救出来。”秦寮看了一眼范小野淡淡道。

范小野闻言抬头望着秦寮,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真的,大哥说能救就一定能救,他很厉害的。”梅环儿在一旁高兴道。

“我,我一定想办法告诉他。”范小野结结巴巴道。

“大哥,干脆到时再派人到姓刘的狗官那帮小野把他家的七宝壶也拿回来吧,如果能顺便再好好教训那个狗官一顿那是再不过的啦。”梅环儿又补上一句。

秦寮一笑,只教训一顿,对于这个齐礼爪牙的惩罚是否太轻了?

梅环儿只当秦寮答应了,转头对范小野道,“你回去以后,只需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要再弄得满身是伤了,知道吗?”

范小野有些不服气,“我平常都是好好的,只是几次碰到你的时候,情况比较特殊。”

“好吧,我相信你,天快黑了,你早些回去,莫要你妹妹等急了。还有这个,我们不用,你留着给妹妹看病。”梅环儿将包袱里的银子拿出来递过给范小野。

“木兰居的掌柜前两天来找我了,我可以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妹妹,挣钱给她治病。”范小野伸手推回梅环儿手中的银子。

“有人照应你们,我就放心多了。”梅环儿十分地高兴。

范小野看了一眼梅环儿,又向秦寮看了一下,朝洞外走去,梅环儿跟着他走到洞口外,看着他小小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范小野走了没多远,又转身跑回来,梅环儿迎上几步,忙问道:“怎么回事?”

范小野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短剑,递给梅环儿:“我在那个槐树下的房子里拿了这把匕首想去帮你,后来一看也帮不上。现在你们俩个都没有防身的武器了,这个就给你防身用吧。”

梅环儿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把古朴的古铜短剑,握在手里轻轻的,小野可能没见过这么短的剑,以为是一把匕首,不过这份情谊却实在难得,心下十分感动,将短箭笼进着袖子里,对范小野感激一笑。

范小野抬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梅环儿坚定地说道,“我会去扬州找你的,我们一定会见面的。”说完转身跑远去了。

送走了范小野,梅环儿走进山洞,替秦寮上了药,只是在包扎时有点小尴尬。

之前秦寮昏迷时,梅环儿一只手,一张嘴从手臂到,腰腹,到大腿顺着包扎下来,可现在秦寮是清醒的,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臂上和腰上还好,到了大腿时,梅环儿只觉得脸上发烧,单手将布在秦寮大腿上绕了一圈,俯下身低头咬住布块一端时,秦寮身体明显一僵,梅环儿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一时懵在那里。

接着秦寮轻笑出声,伸出右手将梅环儿嘴巴里咬着的布条扯了出来。

“我怎么这么笨呢,我一只手,一你只手,合起来不就两只手了吗?”梅环儿敲敲自己的脑袋,颇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样子。

秦寮一笑,心下倒觉得这样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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