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良蒂虽然认出了崔哥儿,不过还是怔怔的有点愣神。
这样子,崔哥儿确定她这是做噩梦了。抬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赶紧把人给抱回了床上。
“做噩梦了?”崔哥儿一边问着一边拉来被子给付良蒂盖上,“脑袋很疼么?你那一个倒栽葱摔的好像挺悲壮的。”
疼,当然疼。
付良蒂这都躺回床上了还觉得眼前金花四溅呢,就差眼珠子跟着绕蚊香了。
崔哥儿见她眼泪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有些心疼,扳着她身子让她侧翻过身体,查看了下后脑勺,那大大的一个包让他不禁皱了眉头。
“起包了。”手指轻轻一碰,付良蒂就疼得嘶的一缩,“你先躺着,我去拿药酒给你擦擦吧。”
“不用。”付良蒂强忍着那阵阵晕眩,“家里不是有猪油么,弄点抹上就行了。”药酒啊,本来脑子这一下就摔的不轻,别再给酒精直接给摧残傻了。
“好吧。”崔哥儿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按照付良蒂说的办,去厨房弄了点猪油回来,给他涂抹在了脑后的大包上,呼呼的给她吹着,缓解疼痛,“你说你,床也不见的窄到容不下你啊,居然能那么栽床下,也算是能耐了。”
“谁知道啊。”付良蒂嘟哝着嘴,也着实郁闷的紧,“这不是给噩梦吓的么。”
“做梦呢,再吓人那也是假的。”崔哥儿又给吹了一会儿,觉得付良蒂整个人没那么紧绷了,才站起身来,“就这么侧身睡吧,别一会儿又压住了伤。”
“你去哪?”还不待崔哥儿动作呢,付良蒂闻言猛的翻转过身,压到大包疼得嘶的抽了口凉气,“那个……我,怕。”回想梦里的情景,她心脏现在还怦咚跳的厉害。
崔哥儿本来是打算回去睡觉的,不过看付良蒂这样子只好改变了注意,“我打地铺,就睡这里,哪里也去,你安心睡吧。”
有了崔哥儿在旁边,付良蒂确实安心不少,可闭上眼,梦里的一切仍旧清晰瘆人。
满脸烧伤狰狞的女鬼,喷血的电脑屏幕,医院走廊里蹬蹬的诡异鞋跟儿落地声,还是那一声声的小桥流水人家……
黑暗中,付良蒂暗暗揪紧了被角,虽说这仅是个梦,但给她的感触却太过真实,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更像是灵魂出窍。
那个女人就是付良蒂,若她真的是这书里的那个,那么,是不是预示着,这就是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最终命运?
还有那女鬼说书之所以没有写到最后是因为没有结局又是什么意思?
付良蒂思绪纷乱,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这那么睁着眼睛等天亮,感觉都快被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纠结折腾成蛇精病了。
“崔哥儿?”付良蒂翻来覆去的,越想越烦躁,终于忍不住撑起身看向床边地铺上拱着的被包。
“嗯。”崔哥儿捂在被子里没动,却很快应了。
“你没睡啊?”付良蒂有些意外。
“你睡不着。”崔哥儿顿了顿,掀开了被子,转身看着付良蒂,“我要睡了,你会害怕的。”
付良蒂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满满都是感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