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是在下午出的门,出门没走多会儿就发现被人跟着。
三人也不回头,装着没发现的继续闲逛,几次付良蒂借着胭脂摊挑挑拣拣的功夫偷偷瞄了瞄。
跟着他们的是两名年轻男子,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看那走路的姿势和气质,不像是什么有功夫的高手侍卫什么的,也就两小厮奴才,只是看着面生没多少印象,但应是被安插在七皇子府里的眼下无疑,至于对方主子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带着那两人转往人多的地方挤,一通好绕才终于把人给甩掉了。
然而,站在醉禤楼下,眼前的安静却令付良蒂有些皱眉。
大堂很空旷,也没有横冲直撞上赶着往里跑的人,楼上也很安静。
没人在么?难道真的来的不是时候?这颜若尘到醉禤楼弹琴是要看日子的?
“怎么?不上去么?”大山和颜如玉面面相觑,这都傻站好一会儿没动静,终于忍不住问了。
“先上去看看再说吧。”付良蒂觉得今天能见到人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上去看个究竟心里才有底,就算不能见到颜若尘本人,至少也可以找个人问问具体人在的时间,这么大个醉禤楼,怎么也该不会连个看门的伙计也没有吧?
不过,付良蒂显然是要失望了。
还别说,这么偌大个醉禤楼,还真就空无一人。
楼上的空间虽然布置雅致,不似楼下大堂那般空的彻底,但放眼四望,还真就连个人影也没有,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就这样一个空壳地方,竟然也能一尘不染。
“没人。”大山垂帘后屏风后这么找了一通,挠挠头,径自择了张椅子坐下。
“看来我们今儿还真来的不是时候。”付良蒂站在窗口往楼下街上看,有些沮丧,“他昨儿个才在这里弹过琴,也不知道哪天才会再过来。”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耗不起,要不……”大山看了看站在另一扇窗口看着没说话的颜如玉,“夜探摄政王府怎么样?”
“就你那点功夫,你觉得你进得去么?当人王府的护卫是摆设么?”付良蒂真不是存心打击大山,不过是就事论事,“况且他也不认识你,就算他知道你,你们又能说什……咦,有了!”
大山正被付良蒂说的一阵不爽呢,忽然被她这一惊一乍弄的一愣。
“良蒂可是想到什么号办法了?”颜如玉也转过身看向付良蒂,“其实,我刚也想到一个联系人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咱俩的想法是否一致。”颜如玉说完,又转头看向窗外楼下。
付良蒂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开心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找人给摄政王送信么?”
颜如玉笑了笑,伸手往楼下一致,“乞丐送信,最好不过。”
“宾果!”付良蒂当即一个响指,“而且这乞丐,还得从小孩儿里挑,小孩儿应变能力强,机灵。”
两人说完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你们的意思是找个乞丐小孩儿给摄政王送信约人,可是这样真靠得住么?突然跑去一个乞丐小孩儿给堂堂摄政王送信,这……还是挺招眼的吧?”大山站起身也走到窗口望了眼下面,觉得这法子不是怎么高明。
“谁说送信一定得光明正大送了?”付良蒂对大山这股子憨劲儿有些无语,“要不然随便去个人就行,干嘛非得找乞丐?”
“你们的意思是,让乞丐小孩儿佯装要饭,暗里送信是么?”大山挠挠头,愣了好一会儿才从付良蒂的话中听出头绪来。
“尽管迟钝了点……”付良蒂拍拍大山的肩,“不过还好,你的智商还在水平线上,不然有勇无谋,就你这样去参军,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嘿,我说付姑娘,你以前说话也没这么损啊?”付良蒂的话虽然没能完全听懂,不过大致明白,这被拐着弯说笨,让大山很郁闷。
“这不是人熟了么?”付良蒂纵了纵肩。
“熟人就是用来损的啊?”大山一愣。
“你介意么?”付良蒂笑着挑眉。
“……不介意。”大山无奈了。
“这不就结了。”付良蒂笑得狡黠,“哥们儿,找小乞丐送信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记着寻个机灵点的。”
“为什么是我?”大山指着自己的鼻子。
“因为你面生。”颜如玉头也不回的接了句。
“操!”尽管爆粗口,大山还是立即转身朝楼下走去,半点没含糊。
俩人一直站在窗口看着,眼看着大山走出大堂大门,随即相视一笑,这才有心情在屋子里动转转西看看。
“良蒂。”颜如玉手撑着一章椅子愣神。
“嗯?”付良蒂本来正专注欣赏那屏风,突然听到他叫自己,不禁疑惑的转身看了过去,等了半天却没下文,“怎么了?”
“跟着我,你不怕么?”颜如玉抬起头,凝望着付良蒂的脸,眼眸里明灭矍铄的光让人没来由的觉着难受。
“问废话有意思么?”付良蒂眸光平静的回视着他,不答反问。
“那你……”颜如玉垂了垂眼睑,好半天才抬起眼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付良蒂被他问的一愣,有些莫名奇妙。
“……我喜欢你。”压抑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尽管紧张,却也大大舒了口气。
“啊?”这是……表白了?付良蒂傻眼儿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虽然,我现在的处境并不能给你安稳的归宿,不过,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喜欢你。”颜如玉想走到付良蒂身边,想了想停下了,“尽管我更希望你离这一切远远的,不过你能留下,我很高兴。”
“我……”心跳的厉害,付良蒂有些不敢看颜如玉深情幽邃的眼睛。
“你脸红了。”颜如玉看着付良蒂的反应,笑了。
“啊?”付良蒂下意识的抬手捂脸,烫的厉害,这下不红也真红了。这货是真直接还是故意的呢?怎么感觉那笑很有内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