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九瑶看向越君正,越君正饮着酒了然一笑,看向聂云风:“听闻聂家林城城北新开了一家金玉行,生意可好?”
聂云风听了,虽然眉心依旧蹙着,却笑着回道:“水公子消息灵通,开张不过数日,进项还好。若公子有兴致,云风明日命人送些新样子来,供公子把玩。”
仓九瑶听了心中一笑,这聂云风到是个大方的,不过他恐怕也清楚得很,越君正自然是不会白要他的东西的。
而越君正也没推搪,只笑着说:“也好,你知我喜好,若有好玉送来便是。”
云风颔首应道:“好。”
有人在前朗声笑道:“人家爱淑女,水公子却独独爱美玉。”
越君正笑了笑并未多言。
倒是一旁有人接言道:“想来水公子的美玉能摆满几座大宅,咱们这些在座之人当中,恐怕也就属水公子最富贵。”
越君正听了这话,神色淡淡的无甚反映,但仓九瑶眸光微冷的扫了一眼说话那人。
而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启南突然开了口:“今日这酒,似乎格外香醇些。”
苏启南一说这话,当即任笑笑便笑着接言道:“这酿酒的坛子,是事先用腌渍好的梅子腌渍过的,坛中含了梅子的清香再来酿酒,当中便有了些果香的清甜。”
苏启南淡笑着:“任姑娘的奇巧心思,果然非常人能及。”
“苏公子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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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九瑶在旁听着这些掌握着越国经济命脉的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语含机锋。
她就好像一个被卷入漩涡中的路人,即便心中再不愿,却也无力抗衡命运的巨轮。
只能随着所有人,在这旋涡中不断的转动,以寻求一个对自己最有利,也是更安全的位置。
眼中是妖娆的舞姬,耳边是语含机锋。
也不知过了多久,聚宴之上,人去酒空。
听到水榭后房传来脚步声,仓九瑶回过头去,见正是张万财从回廊中走出。
“这么早就散了?”张万财看着空荡的宴席问。
张万财衣衫稍有些散乱,襟口微开着,一下子坐到了他原本的席子上,执着酒盏灌了一杯:“姑娘为何还不走?水公子不要你了?”
仓九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未曾接言。这个张万财,从初见仓九瑶便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一顿酒宴下来,更觉得他有些蠢笨,也不知是凭着什么****晕能将生意做大的,当即便也不愿理会。
见仓九瑶不搭理他,张万财笑了笑,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半眯着,望着仓九瑶。
又过了一会儿,张万财握着酒盏缓缓起身,略微有些晃悠的来到仓九瑶身前,居高临下的将仓九瑶打量。
更出乎意料的是,张万财竟然凑近仓九瑶的鬓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仓九瑶身上万八千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更被张万财身上那股子味儿熏得想吐。
张万财的不敬之举,更让仓九瑶心生厌恶。
她忽然一声冷笑,继而只听“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