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九瑶随左正名进了大帐,来到帐篷中间的沙盘面前。
左正名看了看沙盘然后抬头问仓九瑶:“怎么看?”
仓九瑶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极为认真仔细看着沙盘中的地形与所有标注,全然不似方才那个眸光森寒面含戏谑浅笑举手夺人性命之人。
半晌,仓九瑶指着沙盘中的一个位置看向左正名。
也不需要仓九瑶开口,左正名便颔首道:“这是根据探子回报的,北疆军大军集结之处。”
仓九瑶若有所思的清浅颔首:“这地方,确实是个好去处。”
左正名也在旁说:“这里虽然说是个囤积大军的好去处,但事情都有两面性、”
仓九瑶听着这话当即一声轻笑:“左叔,您学坏了。”
左正名哈哈一声朗笑:“这话旁人说得你可说不得,这还不是都学你?”
仓九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人笑了笑,左正名正色问仓九瑶;“你认为可行吗。”
“左叔都已经考虑周全了,怎还需问我。”仓九瑶依旧看着沙盘说、
左正名将一个红色的标签安在了北疆大军的屯兵之处,之后又用几个红色的标签分别立在了北疆大军周围几个点。
看似好似随意的将标签落下,但是这每一个点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待左正名不再落红标签。仓九瑶却取了一个红标签立在了北疆军的上方。
瞬时,所有看似散乱的点,顿时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而且这几个包围点都是易守难攻之处。
仓九瑶抬手与左正名对视。
左正名眼中满是欣慰:“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的这些雕虫小技还不都是左叔你们教我的。”仓九瑶谦虚道。
左正名拍了拍仓九瑶的肩膀:“敢不敢赌?”
仓九瑶展颜一笑:“至今还没有发现我仓九瑶不敢赌的战局。”
几句话之间,仓九瑶与左正名便将阵局定下,但是左正名心中不无担忧:“此次凶险非常……”
仓九瑶却笑的浑不在意:“这么多年,哪一场仗不凶险,即便当年余阳峽那般凶险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左叔不必担心。择日我便带兵前往,杀他个措手不及。”
左正名却摇头:“不,这一次你为主,我为辅。”
“那怎么可以!”仓九瑶当即反对、
这一次的主战相比较而言并没有多少凶险,但是辅战却不同,不但需要调遣多方合力而且还要提防北疆军若是溃散后的疯狂冲击。
左正名说:“我是主帅,你只能听从安排。”
仓九瑶却不管那些劳什子的官位:“若是我爹在这里,也必定不会同意,左叔不必多说。”
仓九瑶执拗的劲头上来谁也压不住,而且搬出了左正名最敬重的仓问生。
左正名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你这小子,还想抗命不成,我来到这里比你久,自然比你更加熟悉地形,应对也会更加自如。”
仓九瑶却不领情:“左叔不必再多说了,北疆的地形战阵即便是我爹也未必会清楚过我,左叔这借口太过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