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这个男人,表面上看上去湿润如玉,可她有直觉,他绝对是个阴险之人。
“你不愿意?”蓝衣男子问道。
苏安安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蓝衣男子仍然笑着:“为什么?难道我不如你主子和气?”
苏安安小心的瞟了眼神色平静,垂目抿茶的第五温柔,艰难的出声道:“我们将军表面上看上去比较冷漠,其实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蓝衣男子笑容顿了顿:“那你这话是在暗示,我表面上看上去比较温和,实际上是个外热心冷的人吗?”
苏安安的心咯噔一跳,忙摇头道:“没,没,公子,您不仅为人和气,又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实乃天下第一大美男。谁做是跟着公子您,那真的是八辈子,哦,不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跟着我了?”蓝衣男子特别的开心,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苏安安猛得怔住,她什么时候说她愿意跟着他了?他哪只眼看出她愿意跟着他了?
“苏安,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退下吧。”第五温柔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让蓝衣男子的笑容一滞。而苏安安却是明显的脸色一松,行了礼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刷的一下子冲出了厅堂。
那速度快得,好像身后有一群老虎追赶似的。
苏安安一路不停的回到了住处,她早上起的早,打算补个美容觉。只不过,躺在床上后,肚子便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翻来覆去的折腾了近半个时辰,终于是熬不住,捂着肚子坐了起来。
现在,主子正在用餐,她一个下人,理当应在门前伺候着!偷偷躲在这儿睡觉倒也罢了,若是跑到灶房去打饭吃,会不会有某些人趁机抓她的小辫子?
苏安安心里这般犹豫着,脚步却是不知不觉的,沿着林间小道往灶房的方向挪去。
“罗刹将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每日大多数都待在府中,偶尔会出门见几个朋友,或者便是去红香坊。”
木大哥?他在说什么?在和谁说话呀?
苏安安将身子往身侧那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挪了挪,才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果然是着了一身灰色长衫的他,只是,那个站在他的对面半天没出一声的白衣男子,有点眼熟,是,是,是那个小傻子?
“真的是打算置身事外了吗?那灭门之仇他就真的能放得下?”声音中透着疑惑,还有股淡淡的嘲讽,反正绝对不是个傻子能发出的声音。
苏安安猛得抬起手捂住了嘴,才让那嘴边的一声惊呼没有发出声音来。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林中那个背对着她的白衣身影。
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是他,没想到,他居然是在装傻。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木大哥进将军府并不是单纯的应征家丁的,而是别有目的的。这,太让她惊讶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她这么好,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
突然间,她觉得这第五温柔满可怜的。
跟了他一辈子的老管家背叛了他,就连招进来的下人也居心叵测——那他的身边还有他能够相信的人吗?还有小傻子嘴里所说的灭门之仇?这第五温柔身上还背负着这么大的仇恨?
“你放心,在把你所说的那事弄个清楚明白前,我是不会离开将军府的。”木子奇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听语气,他和小傻子倒不像是什么主仆关系。
“好。”小傻子只回了他简简单单一个字。
“待这事情查清楚,我欠你的那份情也算是还完了。以后,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的事情了!”木子奇清冷的语气一转,笑道:“当然,你若是出得起价格的话,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还是会接的。”
小傻子点了点头,调转了个方向,踏步进入通往宴会厅的林间小路:“呵呵,千面郎君,我肯定是还会找你的。银子方面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在小傻子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后,木子奇才离开,所走的方向和小傻子是同一个方向,也是去宴会厅。
苏安安食指滑过眼角的黑斑,嘴中喃喃自语道:“千面郎君?千面?难道指的是易容术?”
苏安安想着关于木子奇和小傻子的事情,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灶房外。她很小心的在外徘徊了会,发现林管家并不在内时,才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
这都半个时辰了,灶房里还在炒着菜,那桌上已放了三四盘炒好的菜,炒的很不错,进屋便能闻到一股香气。不只是闻了味道很好,那红红绿绿的搭配,看上去也是让人食欲大增。
“怎么这么慢?快点把这几样菜给端去,马上就凉了。”现在屋子里的人都不见了,就留了一个大厨,正在炒菜,听到脚步声连头也没回,就粗声粗气的道。
苏安安顺手拿了几个白胖胖热腾腾的大馍,放到了托盘上,便依着那大厨的话将那卤猪蹄,醋泡凤爪,还有一份鲜鱼汤接连端上了托盘,接着便转身出了灶房。
这一系列的动作动静是很大的,只是那大厨真的是很忙,连回眸看她一眼似乎都没有时间。所以,尽管是心惊胆跳的,苏安安还是很顺利的将菜饭端出了灶房。
只不过出了灶房后,她没敢走大道,绕到灶房后走入一条林间小道。这条小道她从来没有走过,也不知道是通到哪里去的。走了一小段,没有见到熟悉的路,苏安安便止了步子,犹豫着,要不要就地坐下把东西吃完。然后再原路返回,回住处去睡大觉去。
苏安安四处望了望,走到一棵大树边的大石头处,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石头上,便随地而坐,开始大吃起来。
这地方很偏僻,就算她苏安安想碰到个人恐怕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于是吃的也很放心。
只是,才吃了没有几口,莫名的,心跳便扑通扑通的快速跳了起来。
这感觉伴随了她十几年,她是一点儿也不陌生,忙站起手,将菜端起,躲到了树后的一片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