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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尴尬难堪

齐瑞之抬起车帘看了她一眼:“先欠着。”梅婉周围是有名的花柳街,街上都是一些醉酒寻欢的人,梅婉心中一惊,她还没有彻底安全,她深吸一口气咬牙攀上马车,谄媚笑道:“载我一程吧,齐大少。”

车门被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侍卫打开,里面的摆设更加奢华,丝滑的丝绸铺盖着整个车厢,齐瑞之躺在里面闲闲地说:“一两银子到街口。”

梅婉脱口道:“这么贵!”

“赶下去。”

梅婉有些憋屈,她一咬牙:“成交。”总比胆战心惊留在这个花柳巷好,她刚钻进车厢就被齐瑞之踢了出去:“坐外面。”

梅婉忍了忍,没忍住:“一两银子还不能坐里面吗?”在这个时代,钱对她很重要,命是第一,钱是第二,命保住了,最重要的就是钱,“这不值得一两银子。”

“赶下去!”

“我坐外面!”梅婉不想再争,真的被赶下去,她性命攸关。

马车缓缓行驶在夜幕中,梅婉经历了心惊肉跳的一天,如今放松下来她反而没有睡意,全身酸痛又无力,脑子却是非常清醒。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大喜村,她早上还在大喜村,行驶了一天才到梅郡,可见两地相距甚远,或者她不该回去,这或许是一个机会,离开的机会。

梅婉还在为前路摇摆,马车一停她一个趔趄,还没坐稳就被齐瑞之赶下车,已经到路口了。真的只到路口,多一点都没有,起码也要在走个五百米才完全安全,她还想腆着脸再蹭一段路,齐瑞之拍掉她放在车辕上的手,扬声道:“到了,付钱吧。”梅婉企图耍赖讨价还价:“可不可以算便宜一点。”

“乾元,抓她上来,带回春花楼。”

“我知道了,我给!”梅婉的银子都在内衣里面,大街上要掏内衣着实不雅,她犹豫着打算和齐瑞之商量一下,刚对上齐瑞之冷漠生冰的眼神,不耐的眉头,梅婉就放弃这个念头,大街上就把手伸进衣服里。

齐瑞之霍得瞪大双眼,满眼不敢相信,那眼神就是像看一个怪物,震惊、嫌弃、甚至还有一点兴奋。

梅婉十分尴尬难堪,低着头颤颤巍巍的递过去一两银子,半天没有动静,她悄悄抬头,触及侍卫、车夫、齐瑞之的眼神,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手抖得快发酸,最初的窘迫过去以后,另一个念头快速占据她的脑袋,她缩回手,强忍着发麻发烫的脸,抬起头笑得恶心:“既然您嫌弃,我就收回……”

齐瑞之灵敏的冲过来,掰开她的手拿走那一两银子,梅婉因为两人突然过近的距离向后退开了一步,齐瑞之满意地吩咐车夫:“回府。”

梅婉紧紧扒着车辕,笑得灿若朝霞:“能送我去一家客栈吗,我可以给钱。”

“十两银子。”

梅婉松开手,面无表情:“那还是算了。”

马车毫不留情扬长而去。梅婉郁闷的盯着马车的方向,真是个完完全全的商人,铁公鸡!

虽然出了花柳巷,她一个女子大晚上的到底不安全,古代大街到了晚上会实行宵禁,一更以后街上不允许出行,除了依旧热闹的花柳温柔乡,其他街道都是冷清恐怖,谁知道黑暗的角落藏着什么。梅婉踟蹰着不敢向前,她站在街口四下打量,发现不远处有一条挂着灯笼的街道还算明亮,梅婉猜测是客栈一些商业店。她握紧匕首,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客栈。

越往这条街道里走越心慌,这条街很安静,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两边是低矮的瓦房,外面全部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笼上绘着各种花卉,有些点亮有些熄灭,梅婉从花柳巷出来,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因为在那条街道里也是点着红色的灯笼,难道这里也是一样的声色地方?外面是黑漆漆一片看不清道路的地方,里面虽然有光亮确是危机四伏,保不齐等会就窜出一个醉鬼拉拉扯扯。

权衡再三梅婉留在了这里,挑了一间房子坐在门口,比起看不见的危险,光亮的地方比较安心。折腾了一天,睡意凶猛袭来,梅婉头一点一点的一个歪头直直向后仰去,砰的一声,门猛地开了,梅婉也瞬间清醒过来。咋一眼看过去,梅婉三魂不见了七魄,一个女人瞪得大大的眼睛仰躺在地上,嘴角有白色的泡沫痕迹,她边上蜷缩着的男人遽然抬头惊恐的看向梅婉,像一魔怔疯癫的人,她还来不及惊呼,那个黑影飞快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慌张地说:“别叫,不关我的事。”

梅婉胸口剧烈的起伏,恐惧像潮水一般淹没她,她被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快要喘不过气了,她只有拼命的点头。那只手放开了她,颤声道:“不要叫,真的不关我的事。”梅婉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渐渐冷静了下来,那个人急忙关上门,颓废的坐在地上,双手疯狂抓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梅婉放松下来,她要表现的自然,要有耐心,不能激起那个人的情绪,她转头的一瞬间一个惊呼:“齐二少?”

齐润之闻言抬眼看她,呆愣道:“乡妇?”

机会!看齐润之怕到慌神崩溃的样子,梅婉知道如果帮助他,得到他的感激,就能和齐家攀上关系,就能救深陷妓院的另外两个少妇,心底盘算好以后,梅婉大着胆子进了屋内,心里默念:姑娘,你别害我,我是在帮你。死者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梅婉颤抖着脱掉她的衣服,凭着电视里演得样子检查了一遍。她镇定的走到外面,一个脚滑坐在地上,强自平静的说:“你和她什么关系,情人?她身上有淤青是你打的吗?”即使她尽力压抑,声音里还是透出一丝颤音。

“不是,我来找她寻欢,我们就喝酒,刚要办事,她就在我面前抽搐,抽着抽着就不动了,我一去探她呼吸她就……就死了。”

“去报官吧,以你齐家少爷的身份,即使你真的杀了她都会没事,何况你真的是无辜的”察觉到他要咆哮,梅婉立刻抢白,“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放心吧,以你家的财力势力,官老爷一定会尽力帮你恢复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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