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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变态

其实所有人里面,最惊讶的并不是行政部门,而是约翰,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这个名字一旦传出去,将会有多少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这里射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我一点儿也没让约翰失望,我遣走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安保的几个负责人,查尔斯,那个叫墨墨的姑娘,还有两个站的太远,我看不清楚胸签的男人。

我背着手,在他们包括约翰在内的五个人面前来回的踱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无间道里的曾志伟:“查尔斯,你大概能在多久的时间里,制服约翰。”

恢复了正常的查尔斯,此刻正在纠结昨天的事情,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抽了大麻,而且表情非常后悔,我怀疑是之前童敏和他因为这个事情发生过冲突,不过,我对他倒没有多少期望,只是希望,他的身手能像约翰一样利索。

“来真的?”约翰看着我,嘴角扬起了笑,他不像是在询问我,而是像在反问我,我觉得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没回答,只是抬手,然后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桌子后面,等着看好戏。

可遗憾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好戏给我看,两个人刚刚开打,查尔斯就被约翰一膝盖给顶在胸口了,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在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脸惊愕,我还特意抻出上半身看了看,发现没错,约翰的确是以一种超人的姿势跪在查尔斯胸口。

“我能试试吗?”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姑娘走了过来,像学生一样举手问我。我被她逗笑了,就伸手示意她没问题。可约翰向后面退了一步:“我不和女人动手。”

“那就当我是男人。”墨墨似乎很不喜欢对方废话,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一腿劈了过去,查尔斯还在约翰身下压着,几乎没被吓死,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约翰倒是很轻松,微微侧了一下身体就躲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小姑娘原地一转,另一条腿横着就扫过来了。

精彩了,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三个字,然后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动手,期间只是喊了一句:“别打坏东西。”

我第一次看现场的打斗,我以为至少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最后大家都快死了的时候发力,然后胜负一分。可他们的打斗,却远没有那么精彩,约翰被小姑娘逼的团团转,打也不是躲也不是,小姑娘虽然能碰到约翰,但也不敢真打,我正好赶在小姑娘把约翰逼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出声喊了一句停。

约翰想要翻身越过椅子,被我这一句话给制止了,我知道有人能解决约翰,心里就放心多了,我给小姑娘丢过去一根绳子,让他把约翰的手绑住:“我有些问题,为了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呢,咱们最好这样进行。”

约翰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任由那个小姑娘动手。我虽然对约翰有怀疑,但是谈话之中难免涉及到一些敏感问题,比如什么2040之类的,所以我让多余的人都在外面等着,随叫随到。

“坐。”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童敏给我的枪,指着他刚刚坐着的那个椅子:“别站着,我多不好意思。”

约翰把绑在一起的手放在胸前,意思是他没有反抗的余地,让我别激动:“娜,你如果想杀了我,不用这样费劲,你直接告诉我,我就一枪死在你面前。”

“你记着,约翰·伊森直属你调度,因为你是老板。”我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他说的让我最感动的一句话,我说出这些,也是在提醒自己,别一激动,真把他也杀了,虽然现在杀人对我来讲,已经成为了一种技能:“约翰,我一直非常相信你,你也是看着我从杀了高彬,到经历童敏的死。我想,现在的我,足以用这把枪杀掉任何一个我不愿意去相信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在椅子背上靠的笔直,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和胸有成竹,我知道,他在认真的听我说话,他开始发现我不是在开玩笑了,所以我继续说:“76号说,你只是约翰·伊森的芯片寄居体,给我个理由,让我相信你的程序没被篡改。”

“我去银行取童敏的保险柜,就被ASAT的人跟上了。我刚给你发了信息,接着就被特斯克和莎拉堵在了实验室里,给我个理由,让我相信这些事情和你无关。”我靠在桌子上,手枪似乎是随意在手里握着,只是枪口一只面对着约翰:“我离开这么久,想起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你死在曼哈顿市中心的枪战中,那么给我个理由,让我相信……你能死而复生。”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举起了手里的手枪,因为我清楚的看到约翰·伊森眼睛里那种闪躲的意味,童敏没有说谎,他果然不是约翰·伊森。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他不说我就折磨死他的准备,查尔斯和墨墨包括李璐就在外面,有一丁点儿不对的声音,他们都会冲进来,也许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约翰的立场变了,而是我的变了。

他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被绑起来的手,脸上平静的就仿佛我们只是在说一个今早发生的新闻一样。我不甘心,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他想明白,就抬手用手枪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脑袋,我能感受到弹夹划过他皮肤时撕裂的程度,也确确实实在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流血的伤口。

那种鲜红一下子刺激到了我,我再一次用枪口顶住了他的眉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的确是芯片的寄居体,我也知道,我就算杀了你,你也只需要在利用莎拉进行一次移植就可以了,也许那个什么芯片还带有自动警报功能。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一个护士,开颅手术我见得多了,我一定能从你脑袋里找到那个芯片,然后摧毁它,让约翰·伊森彻底灰飞烟灭,而且遗憾的是,这次你没有机会用麻药了。”

后来约翰说,我当时的表情很像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就连那个2040年一丝不苟的娜塔莎可能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儿。我承认,我的确是被逼急了,我不能忍受一个我一直劝告自己要相信的人,三番五次的骗我,我也许是很天真,但我不傻。

我们大概对峙了能有五六秒,这期间一直是目光相交,我印象里,要么约翰蹦起来给我一脚,要么我一枪把他打死,这才是事件该有的发展,可事实是,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居然湿润了起来。

开始我以为我自己看错了,再不就是我们对峙的时间太长,他不肯眨眼睛才这样,绝对不会是约翰在我面前掉眼泪,这太不科学了。

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目光渐渐软下来,眼睛里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时候,我才木讷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又再一次找到了我自己一个完美的弱点,我看不得别人哭。

特别是他还没流泪的时候,就垂下了目光,在看向我的时候,好像有万般委屈一样。我顿时心头略过一句骂人话,我都被逼成变态女杀手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给我卖萌?!

“我的确不是约翰·伊森。”他的声音微微发抖,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手里的枪也不知不觉的垂了下去,就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他说童敏是他杀的,我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同情心太容易泛滥。

他扬起脑袋,试图把眼泪逼回去:“约翰·伊森是我弟弟,我们兄弟都是ASAT的人,只不过,他在2012年的时候,被枪杀在曼哈顿了。”

“而那天,我也在曼哈顿。之前我们见过一面,他说他不想为ASAT做事了,他想保护娜塔莎,他说她是天才,不能这样被利用。”说到这儿,他一直控制的情绪居然就爆发了,眼泪如同下雨一般砸在他手上,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上:“第二天交战中,我们接到将你们全部杀掉的命令,我开枪了打死了他。我亲手杀了我弟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娜塔莎·马尔斯……你以为这些所有事情的关键在于科学?错了!关键是战争!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而我,我……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失去了什么……我……”

我张大了嘴,有点儿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但是约翰现在所有的情绪都不得不让我相信,我想要安慰他两句,却最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很久,才继续开口:“所以我已经不关心这些了,无论是科学还是战争,我想去保护我弟弟想要保护的,而且我做到了,我让你和你的实验安全走过了二十八年,我还想让你继续安全下去。如果这个理由不够的话,我告诉你另外一个……”

他说到这,眼神示意我过去。我赶紧放下了手枪,听过刚刚那些话,我真的不想在伤害这个人了,我选择去相信他,就算将来有一天我死在了他的手上,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我明显太容易去相信一个人了,因为就在我走到他身边,附耳下去准备听另外一个理由的时候,他居然抬头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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