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鬼棺1
我和胖子、陈六子一起用力将地上的石板拉开,顿时感觉一股阴风从里面直冲出来,我往里瞧了瞧,里面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道通向地下的石阶,一直伸向未知的黑暗中,这里显然是一条暗道,我看着这往下的石梯,心里盘算着我们从地面往下走了多远,这会儿我们离地面大概有多少距离,这要再往下走,又会走去哪里?
胖子瞅着暗道骂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难不成还是古代劳动人民留下的地道战的遗址?”
陈六子也往下望了望说:“这地方弄不好是被风沙掩埋的古城,看着深度,估计得有千把年的历史了。”
沈念谂和叶玲凑过来,小心翼翼的往里看了看,顿时打了几个寒颤,叶玲颤巍巍的说道:“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吧?”话一出口,沈念谂赶忙将其嘴堵上,谴责说:“叶玲,你别胡说。”
胖子看这俩女生颇有意思,就吓唬说道:“哎呀,小玲子,你还真别说,以前我在老家存地瓜的地窖子里真的见过鬼,那玩意儿长得,怎么说呢,太他妈渗人了,那眼珠子就滴溜溜的滚在鼻子尖儿上,还有那嘴巴,大的,真是能一口吞下一个西瓜。”
“啊……”叶玲和沈念谂听完胖子的话,吓得赶忙退到吴青松和黄峰的身后,嘴里还不住的咒骂胖子说“你别说了,你个死胖子,住嘴!”
我见胖子再要说,心想也是真把这俩嫩主儿吓坏了,待会万一有个什么特殊情况,那还不撒丫子的跑啊,到时候肯定坏事,就赶忙插嘴说:“你俩别听那死胖子扯淡,他要是真见鬼了,那鬼还不和啃西瓜似的把他脑袋啃了。”
叶玲一听这话,神情稍稍舒缓,对着胖子喊道:“就是,你脑袋怎么没被鬼给啃掉?”
胖子一听,嘿嘿一笑,说道:“啃我?别忘了胖爷我是干什么的,南山打过虎,北海屠过龙,这鬼见了我都是挨着墙根儿走的。”
沈念谂一听这牛皮吹得,也给逗乐了,就怂恿说:“既然鬼害怕你,那你打头阵,下去给探探路,看看这路通不?”
胖子听完这话,扭头朝地下的石梯看了看,心里也是有点犯憷,咽了口唾沫推辞说:“老话说的好,这碰到什么事啊,都要让着女同志,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什么累的,罚死他。”
这话一出,笑声四起,雷老虎戳了戳胖子肩膀说:“你个没知识没文化,那是“Ladyfirst”。”
胖子哦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对,就是累的罚死他,我也没说错啊。”
我见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这要是耗久了,肚子就该饿了,万一一时半会儿出不去,那这里一定会闹大饥荒了,我是了解三年自然灾害的,那场景简直是闻着伤心,见了流泪,惨的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就招呼道:“大家静静,咱们现在是宁往前一步死,不往后一步生,再说往后一步也是死,只要怀着革命红心,就能横扫牛鬼蛇神。”
这话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我自己找的,这下我不打头还真不行了,我扫视一周,见大家都用期许的目光看着我,瞧得我浑身难受。
这时陈六子从包里拿出一只冷烟火,递给我说:“葛同志,给,你打头我殿后,彭教授几个在中间,咱们只能往前走了。”
我硬着头皮结果冷烟火,接着喷出的冷光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胖子紧跟着我,后面是彭教授、沈念谂和叶玲,吴青松和黄峰紧跟着叶玲,雷老虎端着外巴子冲锋枪和陈六子走在最后。
下了十多级台阶就到了平路,两侧都是光滑的石壁,用大条石一块一块堆出来,我紧握着工兵铲,生怕前面扑出什么幺蛾子。待走了五六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又进了一间石室,这石室不大,和刚才那间堆满骨头的石室差不多,我拿着冷烟火一晃,把四面照得通明。
这一照还真把我下了一条,只见正中间摆放着一口四方形的石棺,看材质竟然是一整块巨石雕凿而成,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外部雕饰。石棺的正面材头上画的是一对背贴背的鱼形浮雕,和彭教授家里那画一模一样,两侧是波涛如怒的海浪雕饰,石棺盖子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就像先前遇见的一样。整个雕刻手法像是唐代的,那雕工很是细腻,雕刻的微妙微翘,若不是出现在这个地方,那绝对是一件艺术精品。
彭教授在我身后瞧见这棺材,嗖得一声就冲到前面,嘴里好像嘟囔着“终于找到了”的字眼,他冲过去就爬上石棺,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沈念谂和叶玲胆子本来就小,又见到了棺材,早就躲到一旁去了,这时突听吴青松惊讶道:“墙上、壁画。”
兴许是这副石棺太扎眼,令我们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墓室四壁上的壁画,听吴青松这么喊道,大家才注意到。这墙上画着一座座庄严地宫殿,有的是像是我们中原地区的,有的像是中亚建筑,其中最大的一座宫殿,红墙金瓦,就像是紫禁城的翻版,那琉璃瓦大厅上空展翅腾飞着两只雪白的仙鹤,大厅两旁是苍簇盛旺的青松,柏树,大厅前面是芬芳百艳的青青草地,草地的中间是通往大厅的石阶路径,显得十分清洁幽雅,整幅图画描述的犹如仙境居室,整个一庄清静别墅,在哪大殿正中上赫然写着“凌霄殿”。果然,还真是仙家重地,只是这地方怎么会有玉皇大帝的宫殿画呢。
正当我们陶醉于这美丽的壁画的时候,胖子忽然说道:“这死人八成是个大个子,你看这棺材,得有三米长。”
胖子这话一说,我才感觉到这石棺的怪异,这石棺长近三米,高居然也有一米五六,真实是出奇的大。我走到棺材旁,拉了拉彭教授的裤脚,问道:“彭教授,你知识渊博,给大家伙讲讲这其中门道。”
彭教授只顾研究棺材盖上的文字,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我侧头看了看沈念谂,心道你不也是学考古的学生吗,就算不知道八九,知道一二也是肯定的了,就问:“沈大小姐,你见过这种墓穴和棺木的形式没有?”
沈念谂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不过据我估计,这恐怕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古代民族墓葬形式,而且很大程度上受了汉文化的影响,而且这画壁画的人应该是对中原文化颇有研究的大师。”
吴青松插话道:“这地方挺邪门,这雕刻明显是唐代的手法,但是这建筑又明明多了很多明清时候的特点,你看着凌霄殿和紫禁城有哪里不同吗?这不就是太和殿吗?”
北京我去过一两次,要说太和殿我还真没见过,但是天安门我见过,这红墙金顶和天安门也真实差别不大,我说道:“这里会不会是明朝时期的古墓,只不过修建时候采用了唐代的手法?”
吴青松疑惑道:“可是那时候这里早就荒无人烟了,谁还会在这里修建古墓?”
话音未落,就听“啊——”的一声惊叫,把和胖子几人都吓了一跳,胖子扭头骂道:“雷老虎你瞎叫唤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雷老虎面色发白,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墙上的壁画颤声道:“变——变了。”
我们几个顺着雷老虎的手指看去,刚才精美绝伦的彩色壁画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黑白色,而且内容也变了,先前的彩色宫殿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群群受难的人,有被拔舌头的,还有被扔进油锅的,还有被活活烤死的……
我曾经在那本风水书上看到过关于十八层地狱的介绍,我挨着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副,这一幅幅图画描绘的正是十八层地狱的场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的心都悬了起来,汗毛都不自觉得立起来了。我本想喊彭教授一声,但见他还在痴迷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我就没在吱声。
我看那石棺太大,前左右上我都看了,就差后面没看了,我心里想着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就绕过去查探,石棺的后面除了一排小篆之外,光光滑滑,并无什么修饰,我叫过胖子,说:“你以前不是跟你老子学过几天隶书吗?瞧瞧上面写的啥?”
胖子皱着眉头,小声念叨:“恩师蒯祥之府邸”
“蒯祥?”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道这人是谁啊?怎么还府邸了,难不成这墓主人叫蒯祥?我抱着疑问去问吴青松。
吴青松一听蒯祥这俩字,眼睛一瞪,惊讶道:“蒯祥?怎么会是他?”
我问吴青松蒯祥是谁,他说他是明代的一个建筑设计师,在风水学、建筑学上很有造诣,主持了北京城及明皇陵的修建,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我又问道:“这个蒯祥有徒弟没有?”
吴青松疑惑的看着我,问:“徒弟?怎么回事儿?”
我拉着吴青松走到石棺后面,指着那一行小篆说:“你看看。”
吴青松一愣,说道:“这蒯祥徒弟我还真知道的不多,也没有什么出名的,要说他师父我知道,他徒弟吗,我就真不知道了?对了,蒯祥的墓在江西呢,这里出现的府邸俩字我却是奇怪的很。”
这时沈念谂突然插话说:“对了,我以前看过一些野史,说蒯祥有个徒弟叫汪藏海,辅助他修建明皇陵的,等皇陵修好后就不知所踪了,说是被皇帝闷死在皇陵里了。”
对于这历史故事我是真的头大脑子小,想来想去真的想不明白,但看那变化的壁画突然让我想起在云南的古墓的事情,我忽然记起那双鱼图文在云南的古墓出现过,可能是当时惊吓过度,再见到那鱼纹时候一时没有想起来。
我怕那壁画在窜出个什么红毛粽子来,就拿着工兵铲东敲敲西碰碰的,见并无可疑,心想兴许是古代的工匠画了两层,第一层蒸发了,第二层才漏出来。
待我平静下里,我朝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也顿时明白过来。本来这趟来我门最想看的东西是值钱的陪葬品,这口棺材不小,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虽然心里有点发虚,又当着教授他们的面儿,但是好奇心怦怦然,心里想着开开眼,虽然这地方有点渗人,但是比起云南那古墓,这里就是个安乐窝,心道是时候捞一笔了。
但是彭教授一直看棺材盖上的文字,总不能把他一把扯下来把,我只好耐着性子等待,只听彭教授一声“完事”,麻利的从石棺上跳了下来。
我问彭教授这上面写了什么,彭教授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一些歌功颂德的铭文。”但是我看彭教授的脸色,那上面绝对不止这些,但是既然他不说,我也就不追问了,就转而问道:“这石棺开不?”
沈念谂往前一步,说道:“不行,这时古墓,现在没有合适的工具,要是硬来,会破坏文物的,到时候你就犯了破坏社会主义文物罪了。”
我一听这话,心道这小娘们儿这时候到时胆子大了,谁知彭教授居然回道:“无妨,开个石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嘛,只要我们小心点,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彭教授这话一出,我冲沈念谂一撇嘴,说道:“要是真有有价值的东西,你回去可给我们记一功啊。”说着我就招呼胖子过来,一起撬动那石棺盖。
石棺盖虽然大,但是密封的并不是很严实,我和胖子连换了几个姿势就撬开了一道缝隙,但是这缝隙一开,着实让我吸了一口凉气,里面露出俩字:
“鬼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