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手温和地伸向他的面前,白皙的右手心中有抹淡淡的不易观察的蓝色。
明可深反应过来,眨眨眼睛,轻轻将手搭了上去,微微有丝不安。他看向她微微笑着的脸庞,心里突然涌过一种安详的平静。
小六,他喃喃。
恩,她笑着应。
小六,他又说。
我在,我在……她将他轻轻拉住,不是梦……
小六……明可深起身,看向她,眸光深深。
深深……纪沫黎轻喊,掩住眼中的苦涩。
豪华房间内,无数的监视器大屏幕清晰地见证着这一幕——
月色如倾,星光似眸。少年少女依偎在一起,轻轻拥怀着对方,不敢用力,不敢使劲,生怕抱疼了对方,不敢轻搂,不敢放手,生怕眼前是一片海市蜃楼。
少年的衣角轻轻飘扬,遮住少女柔滑的肌肤,他的白衣胜雪,她的眉目如画。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他感受着少女体内的芬芳,俊脸立即抹上一层清浅的绯红。小六……
对不起,请允许我,让我再放纵一次好吗,对不起……少女的眼睛垂下,却使劲抱上少年的后背,想哭,不敢哭,想笑,不敢笑。呆呆地吮吸着少年身上的薰衣草香,吮吸着少年好闻的气息……
屋子里的六位公爵看到这一幕,都十分十分地淡定。
那是非非常常地淡定自若啊那!
钟下烟咳嗽一声,端起她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着打哈哈:“啊,这咖啡不错啊!”该死的老鬼们!看人家黄花大闺女光着身子就这么热情啊!
“啊,恩,是不错。”明疏傲勉强干笑,“大家,喝吧。”
“是啊,是啊。”明疏瑶“呵呵”两声,“殿下出来了,我们找人去迎接吧。”说完这句话,明疏瑶就想扇自己巴掌!喂,你女儿!KING城的最高领导人!光着身子呐!接什么接啊!又不是暴露狂!
“不,不用接了吧。”夏禹的表情有些尴尬,“陛下,陛下应该不会怪罪我们的吧。”
“额,是啊,就让他们俩呆在那儿吧。”钟下烟干笑,“来,大家继续喝咖啡吧。”
不知过了多久,当少年脸上的红晕比烤熟的虾子还红的时候,少女松开了手臂,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少年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心中泛苦:“深深,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就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感觉松开少女的那一刹那,心底里有些东西突然间变得空洞洞的,好不舍。
“深深,之前,有人说你傻了……”纪沫黎说,眼中欲滴着浓浓的化不开剪不断,却理又乱的感情。
“好像是吧?”他挠挠头发,看着披着他宽大衣服的她,还是禁不住害羞了起来,“之前4年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深深,我们,以后不会这样了。”纪沫黎突然下定了决心,纵使心碎如菊,看向他,目光淡淡,又恢复了出谷时的冷寂,“我们,以后是朋友了,记住了吗?”
“小六,我们四年前就结婚了啊,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明可深笑着,笑得很开心很开心,“你忘了吗,你还说要长长的漂亮的白婚纱,还有好多好多花童……”
纪沫黎清清淡淡地盯着他:“不要自欺欺人,深深。”
他一怔,却笑得更开心“小六的意思是说要补办一场婚礼吗?一场大大的豪华的小六最喜欢的……”
“深深!”
“小六马上就要和我成婚了!就在不久之后!不是吗?”他的眼中含着浓烈的笑意,他看着她,目光中充斥了她心痛的执着与恳求,“小六,是我的新娘啊,不是吗?”
纪沫黎闭上眼睛,用上最冰冷最冰冷的口气,她咬牙:“小六或许是深深的新娘,可纪龙沫黎不是明可深的新娘!”
“不,是的。沫黎是可深的新娘……”他咬住牙,笑笑看向她,“他们说你四年前逃婚了,这不可能啊,小六是不可能逃婚的啊,是吗?”
“明可深!”她盯着他,面无表情。
黑幕下的舞会静静开演,可明可深跟不上它的节奏,也不想跟上节奏打拍。
“我不想你叫我的全名,”明可深笑笑,笑得百花齐放,“好生疏的感觉。”
纪沫黎抬头仰望天空,不是45°角明媚的忧伤,而是90°可悲的坚强:“明可深,我们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