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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奇异真言

同时,昨晚在冰凉与温暖的两股感受交替之下,张一帆的精神晋升入极其放松的状态,予他以精心思索的机会,让他将枪法的感悟,总结归纳,使他对于枪法的感悟,更上一层楼。

尽管这样的感悟,仅仅建立在基础枪法之上,并不高深,但已使他的枪法,有了长足的进步,招式更加灵活多变,减轻了他面对一级武技【山拳】的压力。

拳风赫赫。罗致礼的身影快速穿梭变换,一拳一拳,全都重如千斤巨石,张一帆每次被迫与罗致礼对招,都觉得长枪仿佛击中一块岿然不动的巨石,对方像是没事人一般,但张一帆却越发感到吃力。

“好强!”他心惊,他分明感知到,罗致礼因为醉酒的关系,招式的变动,总残留着一丝破绽,但对方强力的攻击,总能弥补这一丝破绽,让他无力施为。

面对这样的对手,张一帆无法抢占优势,连平时的“狠”字诀都无地施展。

他不知道的是,罗致礼表面虽然看似平静,其实心中同样吃惊无比——甚至可以说不敢相信。

罗致礼自认,先前驱除部分酒气之后,他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实力,此刻他已经使出了全盛时期八成的力量,来对付张一帆。

他从没将张一帆放在心上,觉得这样一个穷小子,不过土鸡瓦狗一只,他轻易就能收拾掉。可没想到,这个张一帆,远比他想象的要扎手!

每一枪,张一帆都能找到他动作之中的破绽,让他不得不全力应对,以力破巧,可以说,每一次应对张一帆的攻击,他都用上了部分真力——另一部分真力,则在竭力驱除剩余的酒气。

“嘭嘭嘭嘭嘭!”

衣袂声猎猎,两人迅速交换位置,张一帆每每总能抓住罗致礼的破绽,让他的身法无法展开,否则,一级武技,加上一级身法,他将变得更加棘手。而张一帆,尚未学习正统的身法,这方面定然要吃亏。

幸好,他的眼光颇高,死死抓着罗致礼的破绽不放,让罗致礼同样无法从容展开攻势。

时间不多,两人战得难解难分,但张一帆越来越感到吃力,他感觉罗致礼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增强!

“吃我一拳!”终于,罗致礼重重哼了一声,这片刻的时间,他终于借助真力,将体内的酒气清除干净,精神晋入巅峰状态,动作间的破绽消失。

他忽然低声爆喝,猛然放弃了所有防御,一拳轰了过来!

一往无前!粉碎一切!

张一帆骇然失色,他竟感到,那一拳上,潜藏着莫大的“势”!

——那是巨量真力聚集,造成的假象,罗致礼恢复了全部实力!而这一拳,仓促之间,包含了罗致礼九成的力量!

退!

张一帆毫不犹豫,不敢撄锋,这样的一拳太恐怖了,是罗致礼将一级武技,修炼到较深境界之后,领悟出来的至强一招,危险之极!

然而,这并不容易,罗致礼早已锁定了他,只要他一步走错,势必引来罗致礼凉风暴雨般的攻势。他本身就不如对方,如果陷入那样被动的境地,那今天就难以走脱了。

“喝!”片刻之间,张一帆做出了选择:只有硬接!

这一刻,他的精神空前集中,竟出奇地陷入一种空灵的境地中,一种莫以名之的奇异感受,顷刻间流过张一帆的身体。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可成。”

这样一段话,在这瞬息片刻之间,划过他的脑海。

就在他来不及思索的空档,他的身体,出于某种天然的反应,有了一丝轻微的挪移,竟巧妙地避开了要害。

“轰!”罗致礼的一拳,终于攻到,真力犹如劲流一般,冲撞着张一帆的身体。而张一帆的身体内,一股妙不可言的力量,悄然自经脉中生出,无声化解了部分破坏力惊人的真力。

张一帆的精神,仍旧处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之中,思路异常清晰,就在这须臾之间,他的身体又仿佛无意识一般地挪移了些许,使他鬼使神差般地,借着罗致礼一拳惊人的劲力,如飞倒退。

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状态。

张一帆飞退到一丈之外,仍旧无法止住退势,再倒退一步,这才堪堪抵消罗致礼至强一拳的可怕劲力。

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张一帆知道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先前罗致礼的一拳,虽被他以某种玄妙的状态,卸去部分力道,但大部分都由他自己承受。

此刻他感觉内腑受伤,胸腹沉痛,再也不敢久留,转身即走,顷刻之间,已消失在街道尽头。

罗致礼没有追去,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舒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这个张一帆……怎么会这么厉害?!

罗致礼心惊,他动用了九成力量,用出了绝招,都没能把他留下……这个小子,从前在学院里,一直都很低调,名声不显,而且……他分明没有动用真力!

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一场战斗,终以张一帆败走而收尾,但罗致礼却没有丝毫喜意,因为对方的武技,比他明显差了一大截,他却无法真的奈何对方,若是让张一帆拥有真力……那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之间,多出了这样一个敌人,让他感到戒惧!

……

另一边,张一帆到了远处,见罗致礼没有追来,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感到体内伤势的严重。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罗致礼太可怕了!

刚刚那一拳,明明只击中了张一帆的肩窝,但却辐射伤害了他的肩膀、内脏。不问可知,那必然是“真力”的可怕作用。

据说,真力修炼到了强大的境地,甚至可以隔空击碎敌人。

张一帆更加渴望得到一级心法与一级武技了,因为只有真正踏入一级,才有可能修炼出真力。

这时,他忽然想到,先前面对罗致礼那至强一拳时,那种奇妙的精神状态,不仅让他的身体,“无意识”地自动躲开了要害,而且,那一刻,他的体内,生出一股莫名的力量,更抵消了部分真力,减轻了他的伤势。

那是什么?

张一帆头一次觉得,这几行来自石板的字体,似乎大不一般。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可成。”

大抵意思,似乎是说,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至上的方法,是守神而非守形。等到神至意到,便能进入一种“不空之空”的境界,最终“玄道可成”。

张一帆不明所以,但却隐约觉得,先前那种奇妙的精神状态,似乎与这几句话,大有关系。

那种精神状态十分微妙,在那种情况下,他的精神高度清晰,对于周围的洞察能力,更是大幅提升。若是能够常驻于那种状态下,他在战斗中,便能轻易察敌先机,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张一帆想到这里,眼中闪过炽热的情绪,但百般思索,却毫无头绪。这些话语意思虽然简单,但却玄而又玄,微妙难测。

他相信,这几句话,一定隐藏着某种奥秘。张家的先辈们,肯定也曾从石板中,得到过这些话,但却无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罗致礼,忘记了琐碎的G级任务,心情沉浸在兴奋之中。先前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过神妙难言,他默念那几句深奥的真言,但却再没晋入到那种精神状态之中。

但他并不气馁,准备对这几句话多加研究,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关于石板的秘密。

最终,他暂时将此事放下,觅地疗伤。等到伤好时,再完成剩下的任务。

他回到家中,途中到一处药店,买了一些治疗内伤的药草,准备用来疗伤,幸好他刚从张劳身上,劫掠回一大笔钱财,暂时缓解了眼前的窘境,否则,凭借原本口袋里的两枚金币,他恐怕都舍不得买药。

一到家,张一帆便开始熬制药草,他这次受伤不轻,恐怕要十来天才能好。

“唉,何时才能拥有真力呢?”张一帆一边对着小灶扇着火,熬着药,一边心中艳羡地想道。

由不得他不羡慕。拥有真力的武者,就像是拥有了符力的贤者一般,将脱胎换骨,实力大进,而且疗伤也将因为真力,变得相对容易。

而张一帆更是听说过一件事情,让他对于真力,更加渴求。

一千多年前,英风城这一带,曾经走出一名实力绝强的盖代高手,因为与强敌血战,几乎身死。可是,后来,他却凭借某种奇妙的武技,借助真力起死回生,再度叱咤风云!

起死回生!真力!

——谁能想到,武技到了高处,能有这般神奇的妙用?可以说,拥有真力之后,武者才有了开启本身宝藏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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