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烈脚步一僵,但又迅速恢复了原样的步伐,用更加冰冷的语气道:“儿臣的婚事,儿臣自己做主,还请母妃莫要插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流彩谢。
容贵妃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擎烈走出去的背影。
可是她打定的注意,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总是被吕后压那么一头,若是天擎帝不疼这个儿子,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
可偏偏不,上天似乎总是将机会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有时候都分不清,是她本身的玉望,还是被种种环境引又而出的玉望。
总之她不想放弃,她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落于太子之下,这个宫中,也只有皇太后这个位置,才是女人的终极目标……
擎烈几乎是一路策马,狂奔回府的。
他自己都纳闷,为何从母妃那里出来以后,心情会如此的暴躁,只想发泄。
要知道,以前母妃也没少跟他提及纳妃的事,可为什么独独这次感觉异常的生气呢?极度的排斥与厌恶!
一想到自己的府上会出现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就烦躁。
他的府上,似乎,似乎只想看到一个人,或者说,也许那个人成为能陪他度过下半辈子的人,他倒是可以接受。
擎烈猛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又想到她!这段日子以来,为何她总在自己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每次越不想去想她,他就越想。反复告诉自己,她已经死了,甚至为了摆脱她的缠绕,都已经命人停止查她的过往,停止查她的消息,可为什么她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
擎烈冷笑一声,难道是年纪到了思春了?莫非真要如母妃所言,纳几个女人入府,才能忘记她吗?
擎烈摇摇头,将这些令他心情变糟的念头,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
还是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好了。
恍恍惚惚间挥起笔,在纸上不知画了些什么。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纸上又是那抹明媚的笑容,又是同一副画,那副捧着玉块,好似骄阳般的笑容……
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擎烈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女人才会这样。刚想团起纸来烧掉,一阵劲风打来,那是他的贴身侍卫的功夫。
果然,是烈冰进来向他汇报他出门在外的时候,京城内的动态。
擎烈就坐在上首那么静静的听着,烈冰讲完后就站在一旁等待正在发呆的殿下的吩咐,可不想眼睛一尖,就看到了案上那副还没有被毁掉的画。
顿时烈冰也顾不得什么君君臣臣,直接指着画笑了起来,道:“殿下,你是怎么知道侯爷扮女人的样子的,哈哈!画的可真像啊。”
“你说什么?”冰冷的声音,冷不防的将笑的花枝招展的烈冰吓的顿时“花容失色”。
他家殿下一向就是一个移动大冰块,多数时候都是无表情,喜怒更是不形于色。
烈冰几乎记不起来有见过他紧张,愤怒,诧异,高兴,或者带有任何情绪的样子!
烈冰瞬间就止住了笑,呆呆的看着自家殿下,等反应过来后连忙跪下道:“殿下恕罪,属下看到画像一时激动便得意忘形了,还望殿下恕罪。”
“把你刚才的话给本王重复一遍。”脑袋上方是擎烈冰窖里的声音。
烈冰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
擎烈看着画仔细品味烈冰刚才的话,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闪过,快点他抓不住。
“你站起来,过来看清楚”擎烈吩咐道。
“是”烈冰起身后,慢慢的走到案边。刚才他是站在镜像位置,倒着看的,只觉得画中女子的轮廓很相似。
这会儿他来到案边,端正的看着画,才发现其实并不那么想像。要说像还是有地方像,但要说不像,那就是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的区别了。
烈冰指着画道:“现在这么一看,又不太相似。虽然轮廓神韵有些相似,但是气质还是大不相同。侯爷扮女装,更端庄大方,而画中女子则娇媚可人,灵动非常。是卑职看错了,还请殿下恕罪。”
擎烈呆愣了片刻道:“下去吧!”烈冰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只剩下擎烈一人看着画儿出神。
当日子轩的态度让他很惊讶,如今烈冰又说他们有些像,可据他所知,子轩并没有姐妹,唯一一个妹妹,还是同父异母的那个。
这是怎么回事呢?子轩肯定有事瞒着他,那个女孩真的已经死了吗?但从烈焰回禀子轩失落的态度中不难断定,此女应该已经遭难了!
哎!
若是没有南离和亲这一出,也许她就同一阵风一样,至多在他的心上激起一片涟漪,不会再有后来。
可是现在?
也许是从送嫁的时候开始的吧,她已经不知不觉的住了进来,心门从未对任何人打开过,不知她是怎么进来的。
擎烈现在光是想到南离就火大,更别提容贵妃还让他娶南离公主为正妃呢,天知道这是不是离璟玄的又一个圈套。
而此时的离璟玄,追丢子轩后,不得不放弃寻找,赶回皇城,因为他的父王醒了。
离阳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自己的病因。他的病来的蹊跷,突然浑身无力,酸胀难忍,一病就是一周有余。
帝王哪个不多疑,更别提他自己是从那条争夺王位的道路上走过来的君王。病的如此诡异,让他怎能安生?
离阳帝简直不敢想,自己的生命竟然全无保障,究竟是谁竟能加害他于公然?还是真的年纪大了,斗不过天时了!
那么多儿子中离阳帝最不喜欢的就是太子,可心底深处,最欣赏的也是太子。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儿子最像自己。
无情、冷酷、为了心中大念,可舍弃任何。年纪大了,他尤其不喜欢这样的性子。可是离阳帝却忘了,究竟是谁让离璟玄变成如今这样的。他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
不过这次的病,离阳帝却是没有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