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的眼睛也不知看向何方,高深莫测的说道:
“每日都来倒不如偶尔一来。真因为不平常,才会珍惜,太平常的东西,任谁都会看轻,也就失去了难得的价值。”
左长龙在一边哈哈大笑道:“侯爷高见,长龙佩服。”
子轩苦笑着摆摆手道:“已经操练了三个时辰了,先让将士们歇息用膳吧。”
“好嘞”樊耀光抱拳应下。
子轩拉着左长龙渡步到一边道:“这两日辛苦你了”
左长龙抱拳道:“侯爷说的哪里话,这份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子轩点点头继续问道:“对了,不知左将军,粮饷之事安排的如何了?”
“侯爷放心,这两日练兵之事基本都交由耀光,末将便腾出时间,仔细清点过粮仓,存粮尚且还余半月,而且英豪也已经在押粮回来的路上了,相信不出5日定能回营。”
“嗯,如此甚好。”
“侯爷,姚先生她们可有消息?”
子轩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轻描淡写道:“还不曾,说是3日,今日正好是第三日,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就好像是为了印证子轩的话一样,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哨兵来报。
“报!”
“何事”左长龙问道。
“禀将军,左副将回营了,正急着要见侯爷。”
子轩立即来了精神,大步走到哨兵跟前道:“人呢?”
哨兵一看侯爷的气势有点骇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得硬着头皮道:“正在帅帐前候着,他似乎很急得样子,马儿都跑得只剩半口气了。”
“出了什么事?快带本侯前去。”
“是”哨兵小跑着在前方带路,左长龙连忙也紧随在后,跟了过来。
子轩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们回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自己的帅帐走去,尽管心中焦急的很,但是主帅该有的沉稳却是依旧如初。也只有跟随多年的左长龙才能看出他内心的焦急。
远远的就看到左翌晨一人立在自己的帅帐之前,子轩心里突的一紧,怎么回事?瑶儿和云帆呢,为何不在?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吧。
“翌晨,为何只有你一人,他们人呢?”子轩是人未到,声先到。
小哨兵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连忙告退,免得让他听到什么不该他听的东西。
左翌晨正站在那里焦急的东张西望,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立即转头相迎。
子轩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把拉住翌晨的胳膊,因为焦急,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就大了些,左翌晨被他捏的生疼。
“侯爷,他们还没有回来……”
子轩面色一沉,一把揭开帐幕,率先往里边走边冷声道:“进来说”
左长龙也一脸严肃的正欲跟进来,却被左翌晨用手一拦道:“左将军,此事姚先生说只能跟侯爷一人讲。”
左长龙正欲对着自己的侄儿吹胡子瞪眼睛,就听到子轩说:“长龙是自己人,一起进来。”
左长龙一把推开翌晨道:“好小子,出去一次回来竟连亲叔叔都敢拦。”翌晨望天,真是欲哭无泪啊!
“侯爷,末将有紧急军情禀报。”翌晨习惯性的就要行军礼。却被子轩一把托起:“究竟何事,快快道来。”
左翌晨连忙从怀中掏出子瑶交给自己的布片,递给了侯爷道:“这是姚先生让末将交给侯爷的,说侯爷看了自然会明白。”
子轩一把扯过那块布片,摊开细看,左长龙见子轩不回避他,也凑上来一起看。
依旧是这些残字,但却难不倒子轩。可他越看越心惊,大声问道:
“翌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姚先生和云帆他们还不回来,是为了去找……找火药的最后一味配方了?”
“嗯,侯爷请看,姚先生已经将“火药”的配方誊抄给末将了,说是让末将严格按照配方上所写得执行。
沐将军也知道最后一味材料在何处,现已带着姚先生去取了,侯爷无需担心,姚先生说,只要这么做,定能出其不意,以少胜多。”
子轩反复看着子瑶给他写得布条,心中诧异不已。这丫头竟然安排了如此周密的作战计划,好一招攻其不备,乱其军心。
可是,先不说南离是否真的会攻过来,就算如其所言真的打过来了,她这什么“火药”当真能管用吗?
若是无用,这五千军士岂不是白白送死,甚至是全体威远军,八万人马对战威远军二万余人,这多出三倍还有余的兵力可不是摆设。
而且那又是离璟玄的人马,离璟玄极端善用兵,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
子瑶在信中,也已明确告诉他,务必要请求增援。她的这个方法只能拖延一二,并不能全部歼灭。
毕竟出奇制胜这个“奇”,贵在精而罕,也就是说,奇兵只能用一次,多了就不管用了。
若是离璟玄不肯撤兵,重整军心,持续攻打,苍山关这些人马未必能坚守的住。所以请求增援才是上策。
“侯爷,你当真是好计谋啊!好一招天降奇兵,原来侯爷急命姚先生出营,就是为了找这“火药”的配方。”左长龙紧盯着信的双眼,冒着精光,这也许是军人的天性,掩不住的兴奋。
子轩这才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对左长龙和左翌晨崇拜的眼神,他除了压下心中的悸动,还能怎么办?
谁叫他们都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瑶儿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害的他现在只能苦苦压制住内心中的诧异与担忧,不能表现出来让他们发现。
苦笑一声道:“如尔等所见,本侯已命人盯着离璟玄,若有异样,本侯会立即上表请求援兵,缓兵之计,也只能拖延一二。”
左长龙依旧兴奋道:“这火药的威力当真如此厉害?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佑我天擎啊!可是侯爷,此等制胜密宝的配方可要好好保存,若是被敌军偷袭去了,那可就真是不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