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公子莫激动,我家主子说了,公子只要跟随小人来,便一切都明白了。”
子轩松开手,阴晴不定的问了一句:“今日在城中数起集众闹事,背后推手可是你家主子?”
那人一愣,立即笑道:“公子果然不凡!”
这话算是肯定的回答了,随后,那人看看周围,又道:“此处不宜交谈,还请公子相信在下,跟在下走。”
“跟你走是否能见到你家主子?”子轩眯着眼问道。
那个男子已然察觉到这个铜面人身上危险的气息,便也不再含糊道:
“这是自然,我家主人正在恭候公子大驾,公子不仅可以见到人,还能打听到您正在查探的事。”
子轩不再犹豫,抬起步来就要跟这个男子走。一旁的烈焰紧张道:“公子,小心有诈……。”
子轩却拦住他道:“无妨,看看再说,本公子心里有数。”
烈焰担心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司空子轩。刚才的对话,让烈焰深感不安,虽然之前在擎烈身边,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他知道这次嫁到南离的人并非真正的司空子渊。
另外他从自家殿下的态度上也不难看出,殿下似乎对那个女子很紧张的样子,尤其对那女子的身份很是在意。
现在从他们的对话中他不难听出,整件事情的始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尤其这一路跟着侯爷来南离,他算是看清楚侯爷的态度。
但他不明白的是,侯爷已经知道嫁来南离的并非真正的子渊小姐,为何还要冒险前来查探?
到底要查什么消息?难道急急赶来南离就是为了那个替嫁的女子?
曾经殿下在意此女子身份,他还不以为然。可现在侯爷的态度让他的心中倍生疑惑。为何一个两个,都那么在意?
烈焰现在非常矛盾,一方面他不想侯爷涉险,因为对方身份不明,万一是离璟玄的奸计该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如果是真的,那他也想跟去了解一下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现在他们的交谈中,烈焰不难听出,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是连殿下都不知道的隐情。
若是能顺带将这个消息带回去,万一殿下一高兴,是不是就不会再提罚他的事了?
不得不说,这种赌徒心理,每个人都会有,尤其越有能力,越有本事的人,这种心态更是严重。
烈焰心一横,便放下脑中纠结的问题,想不通他就不想了,跟去自然就有结果了。左右侯爷都不担心,他瞎操什么心呢。
牢牢的跟着前面的两个人,七绕八绕的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大街上传来整齐的踏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地面发出轻微的抖动,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但这焉能挡住离璟玄的兵马?
大家都恨的牙痒痒,白天折腾一天,晚上又来!但除了将埋怨挤压在心中,又能怎么办呢?
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生的平凡之家,拿什么对抗朝廷?
皇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刻站的满满的侍卫,排着整齐的队伍,手中高举炽燃的火把。
一个个身姿矫健,表情肃穆,静静的等候着主子的亲临。
不多时,离璟玄一身铠甲,骑着他的美驹缓缓走来。
墨发三千绾成一束,唇如薄刀,眼如鹰狼,身如松柏,气势如虹。
马背上的人影被火光拉的很长,他面无表情却依然俊美无比,眼露锋芒宛如杀神。
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骄傲的看着底下站的整齐的一排排士兵,眼中闪耀的是野心,是对更多权利的渴望。
从整齐肃穆的将士身上,看的出平时他们绝没有疏于练兵。
离璟玄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当的起他离璟玄的部队,也只有这样的兵才够格上真正的战场去厮杀,难道不是吗!
火把上的焰芒,随着风隐隐闪动。映在他冰冷的眼眸中,竟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没人看的到那片冰冷的眸底,跳耀的是对血的迷恋,跳耀的是对硝烟的爱慕。血液里流淌的是厮杀的血脉,骨子里吟唱的是嗜血的歌声。
这就是他离璟玄,钟爱战争带来的权威,钟爱战争带来至高无上的主宰。
离璟玄掩去眼中的兴奋,大手一挥道:“搜”
“是”响亮而又整齐的回答,彻底划破了夜的宁静,瞬间响彻整个皇城。
这一夜,不论是贫瘠小户,还是高门大户、不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功名仕子,只要你身处皇城,则无一幸免的被被离璟玄的人马将家宅翻得个底朝天。
除了那高深的宫墙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前。
可不论皇城被离璟玄揭的如何的天翻地覆,城东一处普通的落院中,却是落叶两三片,清清寡寡。
院中除了一个白发老者和他的几个身有疾患的病子,便再无他人……
再说子轩他们二人,随着那个男子,来到这个落院,在男子的带领下,直接走进偏院的厨房。
只见男子在灶头下方摸了一阵,突然“轰隆隆”一声,整个灶头,往边上移了开来。
露出一条幽深的台阶,一直通往地下,黑黝黝的根本看不清尽头,诡异的就好像是通往地狱一般。
“公子,请。”男子侧身让开,使子轩他们可以将一起尽收眼底。
子轩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地道,身边的烈焰马上也要跟上,却被那男子拦下。
“抱歉,我家主人说了,只见公子一人。”
“不行,我们都不知道你家主人究竟是敌是友,身份是何,凭什么信你。”烈焰想都不想的回绝了,抬手就要拨开他的阻拦。
“烈焰,不必担心,本公子知道分寸,你先随他去避一避”地道里却传来子轩的劝阻声。
可能是石墙的缘故,声音显得闷闷的,被石墙挡住了不少,看来此处隔音也做的相当的好。
“可是公子……”烈焰还是不想放弃的叫了一声。
可话还没说完,地道里就传来子轩霸道的声音,切断了他的可是。
“没有可是!只需听命即可。”子轩撂下一句话,便一拂衣袖,沿着唯一的一条路,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