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刚入主洪门基本上已经成为铁板钉钉,不可改变了,他反而不如众人这么着急“先缓缓吧,先把青帮的事情收拾了,我们再选举龙头。”这边的事情定下了,反而担心起****那边,自己也没有过问,不知道他进展得怎么样,想给他打电话也不知他方便不方便,把李慧娟叫到一边,嘱咐她同****单独联系一下,如果缺少什么人手,自己这边大局已定,尽可能地可以给他支援。
安抚好一众金牌护法,他们已经在社团里呆了十年,再想做别的什么也不可能,就做杀手吧,以后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尽可以安排他们去做,只是外头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杀手却实在没有必要,嘱咐着把他们解散了,再随意点拨了一众金牌护法一点武艺,让他们自己练习。就携着南宫燕离开了,还带上那个包袱“火王”。
“你干嘛要带上他,真是累赘,你说这人吧,关又关不住,留着也没什么用,你不是给我们自找麻烦吗。”邱成刚埋怨着南宫燕。
“你都忘了咱们是做什么的了。”南宫燕眨巴着眼睛。
“什么啊。”邱成刚困惑不解。“咱们特事科可不就是****这种普通人对付不了的人干活的,这人能够呆在青帮黄坤的身边,黄坤怎么招揽到他的,他一定有不少秘密,把他扔给姬老,他一定有办法的,别的地方关不住,可特事科可不是谁都能跑出去的。”南宫燕道。
想想南宫燕也说得有理,也就由得她了,反正这家伙也不关大局,只要不给自己惹麻烦就好。
在林家住了这么久,现在林柯也已经不在,完全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邱成刚打算跟林梦影道辞,搬到九龙堂去。
点穴是有时限的,小丫头早已醒来,只是一个人呆在楼上,没有下来。菲佣见两人回来了,焦急道“你们快上去吧,小姐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去叫她,她也不肯开门的。”在这个房子做了十来年,看着林梦影长大,这菲佣对小姐还是有些感情的。
邱成刚敲门半天,也没听见里面有半点声息“开门,影子,我是哥哥,我回来了。”
半响,就在成刚以为除了什么意外,就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开了,林梦影倚在门口,脸庞犹自挂着泪痕。
邱成刚扶她坐在床前“哥哥,昨天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吗。”林梦影嘶哑着饮泣道。
邱成刚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影子,你爸爸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爱你,不是吗。”邱成刚难得地为林柯开脱起来。说也奇怪,当林柯不再成为他的敌人,绊脚石以后,当得知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以后,邱成刚反而对他一点也仇视不起来了,他仿佛只是一个傀儡,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在为另一个人聚敛财富。最关键的,他是一个和蔼的父亲。想必,他保险柜里的那些金条,那个慈善基金,都是为女儿准备的吧,他是不是早已料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呢。
“可是,你说他死了,他在哪,我要见他。”林梦影歇斯底里起来。
“节哀吧,一切还是猜测,说不准,他还有生还的可能。我现在也没办法找到他的尸体,他带去的那些手下,都已经变作焦炭了。”邱成刚抱着林梦影,拍着她的背脊,安慰她道,虽然林柯没有功夫,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毕竟要给丫头一丝希望。
“哥哥,我现在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了,答应我,不要离开影儿,不论你去哪,都要带着我,好吗。”林梦影梨花带雨地抬起头来。
“好,哥哥答应你,无论去哪,都带着梦影。”邱成刚看着脆弱颓废的林梦影,发现自己刚才想要搬出林家的想法是多么地不堪一击,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林梦影此时也离不开他。
“好啦,好啦,梦影,该下去吃饭啦,一天不吃东西,可是要饿坏身子的。”邱成刚输入一股内力到林梦影体内,辅助她慢慢地平复情绪。
“呃。”林梦影乖巧地点头,突然想起“对了,哥哥,今早上有人送了一份拜帖,是给你的。”
邱成刚拿起拜帖看来霍青五十寿辰,着内弟子邱成刚准时拜会。霍青顿首。时间就在今晚。
“切,老子又没跟他学功夫,凭啥要去。”邱成刚忿忿的,对霍青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大是不以为然。
“去吧,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大师伯,你如果不去,岂不是你师父霍奎也下不了台。”南宫燕劝道。
邱成刚其实也只是发发牢骚,去,怎么不去,虽然这霍青口气不咋地,可是霍奎是他师父,这是铁打不动的。邱成刚还不至背上这个不尊师长的名头,实际上,她也是挺尊师重道的,只是对这霍青帖子上的口气不忿。
霍氏拳馆位于********市中心,港天大厦的五楼,楼下竖着招牌,武馆布置得森严肃穆,很有着几分气派。邱成刚刚刚上得楼,就让人给拦住了“什么人,今天武馆不营业,要进去拿请柬来,否则对不起,请回吧。”
哟嗬,派头挺大的,邱成刚拿出请柬,并把礼物奉上,让看门的迎了进去。
里面可是热闹非凡,喧闹得像个市集,一溜儿摆放了十几桌,麻将,麻将是中国人的国粹,最能够增进人的感情,霍氏是老牌武馆,不搞那鸡尾酒会的洋玩意,各同门师兄弟凑成一桌,好不黏乎。
邱成刚四下里逛荡,看看有没有熟人,可不巧地还真让他遇见了一个,霍远山。
霍远山看见他,激动地扔下手中的麻将,也不管它是对对胡还是清一色“刚哥,你怎么来了,快来,快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兄刚哥,他的功夫,那可真的是出神入化了,我敢说,你们在他的手下,没人走得过三招的。”
霍远山激动地拉着邱成刚给大家伙介绍,就好似邱成刚的厉害,就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似的。
“你说的哪跟哪,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让别人见笑。”邱成刚觉得做人还是谦和的好。
“我哪里有夸张了,你本来就是嘛。他们不信,尽可以出来试试。”霍远山不依不饶道,经过在重庆的一番接触,他对邱成刚可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点不顾邱成刚的低调,拉着他四处逢人就介绍。
一干宾客大多摇摇头,这小子牛皮吹得吹破了,一个人功夫怎样,看身子骨就可以知道,这次霍远山吹过头了,不过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或者是霍家世交,也不好说什么,就只在心里嘲笑这霍远山的幼稚,瞎吹捧。
只有一个人大是不服,霍远山介绍到这桌,有一个人鼻孔里哼了一声,霍远山听到“大师兄,你可别不服,你的功夫比我是强很多,可是比起刚哥,我不是说,你一样挺不过三招。”
“是吗。”来人似乎要霍地站起,想了一想,又忍了下来,坐将下来“我这把十三幺就要糊牌了,可没功夫和你计较。四条,谁要。”自顾着打出一张牌去。
霍远山还有些不服,上首处有人叫道“远山,你过来。把你邱师兄一起带过来。”
霍远山不敢忤逆,带着邱成刚走了过去,一边小声同邱成刚嘀咕道“刚才那个是我大师兄,叫刘浩然,同门里他功夫最高,在社会上也很有地位,待会你露两手给他瞧瞧,不要让他看轻了我们。”
邱成刚几乎要哑然失笑,这个霍远山,好胜还不是一般的强,只是有必要吗,等等“刘浩然?中环拜把子的刘浩然?”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反正他很有势力,我们有什么麻烦,一般都是他给摆平的。”霍远山答道。
这个世界真是无巧不巧的,邱成刚不禁又回头打量了刘浩然几眼,洪门的第三大势力,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吗。
叫霍远山的正是今天的主角霍青,从霍元甲传下,他已经是第八代了,在香港乃至全国都很有人脉威望,看着邱成刚过来了“你就是阿奎门下的邱成刚。”
邱成刚应了声是,“那好坐下吧,坐下。“霍青摁向成刚的肩膀,手上使了分劲力,显然是对他的身份有些儿怀疑,都是邱成刚那身材惹的祸。
邱成刚肩膀一挺,霍青的手臂被弹起了寸许,人家是老辈子,可不能太不给面子了,邱成刚想到,也就顺势坐了下去。
“不错啊不错,后生可畏,听说你只在阿奎那里学了一年,还夺了今年的西南王,替我们霍家争了光,我这里也替你高兴呀。”霍青试探了一手,发现邱成刚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心里信了八分,虽然话里还有些老气横秋,不过已经客气许多了。
“你既然来了香港,怎么也不早点到霍家来坐坐,我们都是一家人,阿奎的徒弟,当然也是我的子侄,你不要太拘谨了,今天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来,来,包你一个红包,祝你武艺精进,早日扬名立万。”霍奎塞给邱成刚一个红包。
“这怎么行。”邱成刚赶紧推辞,人家过寿,自己没准备红包,倒让别人给自己,邱成刚脸有些红了,这个霍青虽然有些老气横秋,那也是他的地位使然,并不是存心看不起自己,邱成刚觉着自己早先有些小心眼了。
“一定要收,每个初进门的霍家弟子都有,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掌门人了。”霍青故作怒气,坚持着让成刚收下了,厚厚的,好大一摞,这个霍青,倒不是个小气人。
“爹地,你不要说你那个掌门人了,刚哥的功夫,恐怕您老也差得远的。”霍远山不失时机地又抬高一下成刚的地位。
“怎么说话的,远山,我就是功夫再好,那也是霍老爷子的徒弟辈,再何况我还差得远呢。”邱成刚喝斥霍远山道,对霍青观念大改,他一早先对自己的态度,那也是将自己当作了侄子辈,大可以理解了,对长辈,邱成刚却不想逞什么强。
“好了好了,都不说了,阿奎收了个好徒弟,我也跟着沾光啊,来,来,开饭了,小刚,你挨着我坐。”霍青招呼到,对这个邱成刚,他是越看越欢喜,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有风范,比自己那争强好胜的儿子强多了。
开饭了,各宾客陆续入座,邱成刚本想挨着刘浩然一席的,怎奈霍老爷子爱护得太紧,只能坐在了主宾席上。
邱成刚夺了西南王,这在外面人士里虽然没什么动静,在这一干开武馆的武林人士心中可是件大事,只是这邱成刚看起来名不符实,大伙儿也没去过大西南,想必这西南王大赛水分挺大的,不像传说里这么厉害,大家在心里猜测着。不管怎么说,邱成刚毕竟是大家伙的同门师兄,还是要贺一贺的,于是,一干儿桌上的,轮流走到这桌给邱成刚敬酒。
邱成刚是酒到杯干,一点不带含糊的。一份海量,让大家伙叹服不已。只是这酒宴上,倒让自己成了主角,邱成刚也未免太不好意思,举起酒杯“今天是霍老爷子过寿,我远道而来,没什么孝敬的,大家伙也别光顾着敬我,来,我们一起敬霍师伯一杯,祝他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也都跟着都干了。
霍青子徒满堂,桃李遍天下,这一刻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人生如此,夫无憾也,不禁地捻须微笑“大家吃,大家吃,别管我这糟老头子。”
猛然间,从外边一个身肥彪壮的汉子走将进来,声若洪钟“霍老爷子今天过寿,我还没来,你们怎么就吃上了。”这嗓门大得掩过了满堂的喧闹声,还有一点生涩别扭,不像是地道的中国话。
霍青站了起来“原来是秋木兄,这个过寿都是我的门人,可没有邀请你啊。”
“霍老爷五十寿辰,虽然没有请我,但霍老爷在这片五官上德高望重,鄙人又怎么敢不来,还特意为霍老爷准备了一份贺礼,把它抬上来。”
随着吼声,两个蓄小胡子的后生将贺礼黑哟黑哟地台了上来,在座的都赫然变了颜色,蹦将起来,抬上来的,竟然是一口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