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郝,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动心吗?”赵丹看了我一眼,然后反问我说。
我愣了楞,然后笑了,只是这一次变成了苦笑。
真没有想到赵丹会回复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会苦笑,因为我们这一问一反问的对话,真的跟十年前我第一次向赵丹表白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那天是我第一次对赵丹表白,她问我为什么不主动约她去做一些男孩追求女孩时应该做的事情,我回答她说,那是因为我在害怕,我害怕自己不能做好,害怕失去她,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害怕在一起。
赵丹在听到我的解释后,面色严肃的反问我一句:“孟云郝,既然你这么害怕,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吗?”
那天的我想了想后回答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不是会算命的神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校学生,我没有优越的家庭背景,更没有出众的外貌跟过人的才华,是一个百分百的扔在人群里很难被人轻易找到的世俗之人,相比赵丹,我实在是太平凡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平凡的我竟然心里爱着纯洁美丽的赵丹,这简直是对女神的一种亵渎。
这样的我真的适合跟赵丹走在一起吗?我对此同样迷茫,我说过我不擅长花言巧语的哄骗女孩,而对于赵丹我更是不想利用哄骗来得到她,所以我选择直面我的内心,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
赵丹在听到我答案之后,脸上表现出失望,她不满意我的答应,然后她说道:“那孟云郝,等你知道答案了再来找我吧!”
就这样我的第一次表白结束了,出乎意料的开始,然后出乎预料的结束。
这是要重蹈覆辙的节奏啊…我眉头紧皱。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过去的失败延续!
下定决心,我心里开始谋划,叶子常说女人啊,是用来哄的,她们喜欢甜言蜜语,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往往只需要一点点的付出,就会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要不……我勉强试试?
不行!不可以这么做,这个想法刚刚产生,我心里另外一个声音马上咆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因为我追求的感情,绝对不能是靠欺骗得来的!
“你在想些什么呢?眉头皱的这么深,是不是在想什么鬼点子?”就在我心里纠结地不行的时候,赵丹出口打断了我的思绪,尤其是她半开玩笑说的那句是不是在想什么鬼点子的时候,吓得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在想该怎么回答你。”我解释说。
“回答我有这么困难吗?要皱那么深的眉头。”
“没办法,谁让我是失败过的人呢!”我叫苦。
“那你想出什么了吗?”
想出什么了?我想死了我,除了一死明志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来,这个时候我突然好想念叶子,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等等,叶子!让我想想,如果叶子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办呢?上她的床,做她的王!生米煮成熟饭,再不成就煮成稀饭,事成之后难道还怕她不从?就算不从咱也不亏不是?!这是叶子的行事风格,可是真让我照搬过来,我还真下不了手啊!
“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让你很为难。”赵丹看我久久不回话,不带任何情绪道。
算了,死就死吧!于是我硬着头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赵丹愣了愣然后说:“这个当然记得啊,那天是我们开学的第一天,我跟朋友呆在走廊里避雨,你傻乎乎的走过来跟我说话,吞吞吐吐
说了半天就介绍了个名字。”赵丹笑了笑:“可是这个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说过这有关系。”我回答说。
“那你问这个是……”
“我只是突然想感慨一下,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不知不觉我都快30岁了。”
“哦,那你现在感慨完了还要回答我的问题吗?”赵丹问我。
“我们一起走走吧。”说完,我不顾赵丹的差异,沿着马路边漫步起来。
赵丹没有再问我什么,只是安静地跟了上来,陪我走着。
夜色深沉,路灯璀璨,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这么好好感受着青岛的夜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晚风拂过,似乎也带着一股海水里的咸味。
跟十年前一样的对白,会不会跟十年前一样的结局?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拒绝我,我也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
想到这里,我终于鼓足勇气打破沉默道。
“赵丹,做我女朋友吧?”
“为什么?”
“因为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刚才就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不是想,只是在确认!”我纠正说。
赵丹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的心跳加速,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一刻,几秒钟的时间仿佛成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我?你就不怕我已经变了吗?变得已经不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赵丹。”赵丹终于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却还是对你有感情,我其实也很害怕,害怕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变了,变得早已经不是我当初喜欢的那个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的人是你,我心底就总有一种感觉,就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关心你,像个骑士一样去守护你,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说,赵丹,我们在一起吧。”我苦笑。
沉默,令人紧张的沉默,我知道我这突然表白有些突然,赵丹需要时间考虑,所以只能选择暂时沉默,可我还是好不喜欢这种感觉。
“孟云郝,如果我今天答应了你,可当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后悔?”赵丹想了一会后终于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有些东西要等真的在一起之后才能得出答案。”
“孟云郝我今天累了,我想先回家可以吗?”
“……”我嘴张了张,想说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嘴型几经变换最终只来了一句:“好吧,我送你。”
“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谢谢你。”
呵呵,又被拒绝了吗?我望着赵丹离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谢谢我?谢谢我像****一样喜欢你这么多年吗?
“赵丹你等等!”我叫住赵丹。
“还有事吗?”她回头问
“有,我只是想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今晚这些话……这一次,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对你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