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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欢喜公子

杜奇功聚双目,领着梅氏兄弟缓缓前行,只见树上巨蟒盘旋,草丛间毒蛇穿梭,挡道之虫纷纷避让,梅氏兄弟虽不能眼见,却能听得蛇蟒翻腾及吐信之声,闻得刺鼻的腥味,便知身周满布毒蛇,他们虽然心惊胆战,但却喜出望外!

这林中不知有多少毒蛇,一路行来,他们所遇之蛇不但未曾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梅氏兄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蛇林,更不知继续走下去会遇上什么危险,将有何变故?因而越走越害怕,越走越惊惧,就连杜奇也有些担忧起来。

“咦!”倏地,一声惊叹蓦然响起,声虽不大,在这毒蛇环伺之下,梅氏兄弟精神本已高度紧张,骤然闻之仍不由吓了一大跳,梅孝人骇然喝道:“谁?”

毫不理会梅孝人的喝问,一声轻笑起自前面林中:“掌灯!”余音尚未消散,前方林中十分突兀地亮起二十余盏气死风灯,将左近林中照得雪亮。随着灯光的亮起,原本探头在外作势欲扑的毒蛇竟然一齐缩回枝叶草丛中,“咝咝咝!”地吐着信子,使人更感惶恐。

灯光最亮处,一人白衣胜雪,似一杆标枪般挺立在一块巨石之上。他年纪不大,约二十上下,长得英俊挺拔,眼神空洞地望着杜奇和梅氏兄弟,似什么都未看见,又似已将杜奇和梅氏兄弟看了个通透,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似一个斤斤计较的小人,又似一个雍容大度的高人,他的左胸前缀有一朵翠绿色的小花,在灯光照耀下不断变化,原来那并不是什么小花,乃是两条翠绿色的小蛇在那里缠绕厮磨似在打架。

那人两侧分列着八名高矮相等,胖瘦相宜,皆年约三旬的白衣壮汉,似是他的保镖,又似是他的奴仆。那八名白衣壮汉面无表情,双目空洞,好像除了那年轻人,世上一切皆不在他们眼中,也引不起他们丝毫兴趣。在他们左右和身后,分立着二十一个黑衣汉子,每人手持一盏气死风灯。

不等杜奇和梅氏兄弟发问,那年轻人便轻声细语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此,难道没有看到林外的警示吗?”

听到那人的话,杜奇依稀记得林外路口处好像有一块人高的石碑,当时他只顾跟着梅氏兄弟前行,并未留意周围环境,故不知那石碑上有何警示,他相信梅氏兄弟根本没有看到那块石碑,否则,以梅孝天的谨慎和梅孝地的睿智,他们绝不会冒冒失失地撞至此处。正思索间,只听梅孝天道:“在下兄弟四人漏夜赶路,因天太暗实未见有何警示,冒然到此冲撞阁下实不应该,若有得罪,万望海涵!”

那年轻人嗤笑道:“一根灯草,说得轻巧,你们擅撞我的禁地,只凭一句‘万望海涵’便想蒙混过去吗?”

梅孝天道:“在下兄弟四人只是过路的,至此实属无心,并非有意闯入阁下的禁地,万望阁下念在我等同为江湖一脉的份上,恕过在下兄弟四人的无心之失。”

那年轻人略有些惆怅地道:“我等从未在江湖中行走,并非江湖中人,你们不要乱套交情,说说吧,你们要我如何置你们呢?”

杜奇见那年轻人似有些缠杂不清,语意越来越不善,此事可能无法善了,于是插话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此处又是何地?”

那年轻人轻蔑地望了杜奇一眼,讥笑道:“别以为捧着根破蚤休便可在我这神龙林里面肆意妄为,告诉你,任何蛇药对我这些神龙都无用。”

杜奇轻笑道:“哦?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那年轻人似有些意动,沉思道:“好啊,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死无怨言,我们便来赌一把,只不知我们如何赌法呢?”

杜奇假作疑惑地道:“阁下难道没有姓名吗?”

那年轻人道:“在下确实没有姓名,快说说我们如何赌法吧!”

杜奇惊异地道:“阁下没有姓名?那他们是如何称呼阁下的呢?”

那年轻人嗔道:“他们都叫在下为‘欢喜公子’,你若再不说如何赌法,在下便不和你们玩了!”

杜奇正色道:“原来是欢喜公子,久仰、久仰!请问公子,你是否认为在下手中这紫河车在此毫无用处呢?”

欢喜公子自信地道:“那是当然!若是只凭那破玩意儿便能在我这神龙林中横行,我这神龙林可能早已被人夷为平地了。”

杜奇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以此为赌如何?”

欢喜公子道:“请道其祥!”

杜奇道:“如果在下能用紫河车阻挡公子最得意的神龙,便请公子指点路径,让我们平安离去如何?”

欢喜公子爽快地道:“好!只是你们若不能阻挡在下的神龙,便只有死路一条,这于你们似是有些不公,你们不会后悔吧?”

杜奇毫不在意地笑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只要死得其所,纵然粉身碎骨,在下兄弟四人亦在所不惜!”

欢喜公子豪迈地笑道:“好!等会如果你们还有命在,便是在下的座上贵宾,从今往后,别说是神龙林,便是整个欢乐谷也任由你们出入,注意啦!”语毕,欢喜公子的嘴唇急颤,似是在念什么咒语。

听到欢喜公子之言,杜奇猛地想起昨晚所遇那养蛇者苏丹军之言,不经意间再次向欢喜公子望去,只见他白衣飘飘,貌相清奇,确有几分神仙气息,不由冲口而出道:“公子难道便是欢乐谷的神仙?”

见杜奇并未有任何防范,而他所驱之蛇却只在杜奇身旁丈余外盘旋,并不敢靠近杜奇,欢喜公子不由大讶,闻言略有些羞涩之意,强笑道:“在下虽是欢乐谷的人,但却并非什么神仙,小心啦!”说着,欢喜公子右手微抖,一支晶莹剔透的翠绿玉笛便由袖口滑入掌中,似闪电般旋出一朵令人目眩的美艳花儿,飞到唇边时复又还原成玉笛,欢喜公子想也不想便凑在嘴边呜啦呜啦地吹将起来,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笛声骤然响起,四周群蛇猛地一阵骚动,纷纷向杜奇和梅氏兄弟四人涌来,梅氏兄弟见状不由大骇,再加上欢喜公子那笛声的聒噪,又使他们倍感心烦,一时之间竟似已忘记身怀武功,毫无出剑反抗之意,急忙举袖掩面,此非消极防御,而是不忍目睹,目睹群蛇扑上前来缠身厮咬。

似是感觉到自己并未被蛇咬中,梅氏兄弟慢慢地将遮住双目的衣袖移开,只见群蛇一波一波地向他们扑来,但刚扑到他们身周六尺处便急忙后退不迭,并无一条毒蛇胆敢扑进六尺之内,无论欢喜公子如何用劲吹奏玉笛皆是如此,他们不由慢慢地放下心来,但仍情不自禁地涌起一阵阵惊悚之感惶恐之意,旋即不由满心欢喜。

良久,欢喜公子似有些不甘地将玉笛收入袖中,尖锐的笛声嘎然而止,躁动的群蛇顿时安静下来,似被抽去了脊骨般软瘫在地再也懒得动弹一下,杜奇以为欢喜公子即将认输,孰知欢喜公子技不止此,只见他倏地一挺身,他的气势突变,变得威武异常,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莫御的气势,他胸前那两条翠绿色的小蛇突然双双弹起,似两支劲弩射向杜奇。

杜奇虽不知那两条小蛇的名称来历,却猜知它们绝非庸品,若非欢喜公子的装饰之物,则必是他最厉害的武器,也是他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动用,一旦动用,其势必不可挡!此时见那两条小蛇似闪电一般地标来,杜奇自然不敢大意,急忙暗令娇娇阻止它们。

感觉到娇娇的身躯一阵急颤,似已倾力而为,欢喜公子那两条翠绿色的小蛇也似害怕已极,但却止不住身形,仍然疾射而来,它们的嘴虽不大,牙齿更是十分细小,它们所蕴含的毒药再烈再多杜奇也不惧,但杜奇却不敢让那两条小蛇咬中,也不能将那两条小蛇击毙,否则,他便输了这场赌局。

眼见那两条小蛇即将临身,杜奇下意识地将捧在手中的七叶莲之根举到身前,危急之际体内的浩然之气猛地狂涌而出聚集在手中的七叶莲之根内,那七叶莲之根哪受得了杜奇本身真元的冲激,顿时“呯!”地一声轻响爆炸开来,在身前弥漫出一个淡紫色的圆球,强横的气劲狂猛地向四周激射。

杜奇的浩然之气来自家传玉佩,那玉佩乃上古大仙元始天尊亲身炼就,里面不但蕴含着元始天尊的神力,还有黑龙之灵气。那黑龙乃是当年肆虐残害人们的虫蛇等万兽之首,虽仅有它一丝残余的灵气,又被元始天尊封存在玉佩之中数千年,再被杜奇炼化,但仍足以令天下虫兽臣服。当日杜奇只是身怀此灵气尚未炼化利用,野性未除的娇娇也深为忌惮,不敢放胆与杜奇相搏,最后才被杜奇收去内丹不得不屈服。欢喜公子那两条翠绿色小蛇虽是异种,却远不及娇娇之神异,它们感觉到娇娇的存在便已吓得不行,本欲立即退去只是无法停下身来,现在骤遇杜奇蕴有黑龙灵气的浩然之气,它们更是心胆俱裂惊恐万状,被爆炸开来的强横劲气所击,那两条小蛇不惊反喜,急忙趁势后翻而退,凌空落向欢喜公子的胸前,沿途撒出一片淡淡的绿意。

“不!”见到那两条小蛇凌空而退的情状,欢喜公子如丧考妣地发出一声悲鸣,急忙伸手接住那两条翠绿色的小蛇,只略一观看便抬起头来,愤怒的眼中噙满伤心的泪水,怨怼地盯着杜奇,怨恨地道:“竟敢伤我神龙,找死!”说着,欢喜公子本已挺得笔直的身体再挺了一挺,他身上那袭洁白的长衫无风自动,瞬间便似充满了气体臌胀起来,激得身周沙飞叶飘,其势吓人已极。

杜奇右手搭在剑柄上,冷冷地望着欢喜公子严阵以待,语带不不屑地道:“公子赌输了不服气想动武么?在下奉陪!”

盯着杜奇的眼中似欲冒出火来,一张俊脸痛苦地扭曲着,挤出满脸大汗,身子晃动了数次,似欲立即出手的欢喜公子终未出手,仍然一动不动地挺立在原地,他的衣衫似泄了气的皮球轻飘飘地搭拉下来,他的人也突地一软变得无精打采,爱怜地捧着那两条翠绿色小蛇,口中念叨不停,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欢喜公子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心地将那两条翠绿色的小蛇挂在胸前,抬眼望着杜奇和梅氏兄弟,欲语却无言地转身,吩咐道:“将他们请到暖风阁好好招待,我去换身衣服就来!”话语声中,欢喜公子竟然转身自去,带走十四盏气死风灯。

那八名白衣壮汉中的七名壮汉紧跟在欢喜公子身后,另一名白衣壮汉仍留在原地,等欢喜公子等人去远,他才恭敬地道:“四位贵客,请!”语毕,那壮汉根本不管杜奇和梅氏兄弟有何想法和反应,便自顾自地转身领路而行。

此时此刻,杜奇和梅氏兄弟别无他法,只有跟在那白衣壮汉身后,虽只有七盏气死风灯分散前后,却比刚才摸黑前行的光景不知强胜多少倍。

在布满毒蛇的密林中行约里许,眼前的景致大变,两侧不再是大小树木,而是奇形怪状的巨石,光秃秃地寸草不生,裸露的石泥呈现出一片惨淡的色泽,石底泥间坑洞密布,里面时不时地露出一个蛇头,信子似闪电般伸缩不定,搅起一股股五颜六色的薄雾,令人观之心悸。

这段路虽只有半里,他们的速度也不慢,但在杜奇和梅氏兄弟的感觉中却似经过了许长时间,走过了很远的路程,心中不期然地涌起一股厌烦之情,再也不愿行走其间,此时他们却别无选择,唯有强忍不耐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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