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的手机铃声响起,倒把正在犹豫中的沈静媛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机给扔地上。一看来电,是赵禹廷的。看着这熟悉的号码,沈静媛心情复杂,也许她不该想那么多,可是……
按了接听键,赵禹廷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和醇厚,透过话筒,显得有些低沉,“媛媛,我想你了。”此时的他,刚刚与合作公司开完一个讨论会,回到宾馆,看着窗外街路上霓虹灯闪烁下热闹的行人,感到无边的寂寞,想起与自己相隔两地的未婚妻,又感到有些温暖,嘴角也微微地上扬了。在这样的夜里,他格外想听一听她的声音。
沈静媛握着手机,却没出声,其实她也想他呢!可是现在她却说不出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想他,也许她把他忘了才更好一些。如果今天遇到的那个廖卿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是应该放弃他们的这段感情了。虽然是误伤,可毕竟哥哥是为了他才死的,万一爸妈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跟害死儿子的人在一起,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我……”她很想说我们先暂停婚礼吧,她怕到时候真的验证了廖卿冥的话,她会发疯的。可是,她又实在说不出口,事情还没查清楚,她这时候贸贸然地叫他暂停已经筹备了那么久的婚礼,也是不合适的。
电话那头的赵禹廷见她半天没有出声,以为她不好意思那么直接的表露情感,也不纠缠这这个问题,笑了笑,便转问她今天过的怎么样:“今天你去给你哥哥扫墓,有没有提到我啊?等我这边事情办完了回来,你可一定要陪我去见你哥哥,我要告诉他一声,叫他放心,他的妹妹以后就交给我来照顾了,让他保佑我们能白头偕老。”
沈静媛听到他提到哥哥,心中涌上不知道怎样的滋味。她分外留神着赵禹廷吐出来的每个字,揣摩着他的语气中有没有愧疚不安。可是,她根本听不出什么,赵禹廷说起她哥哥时的语言态度都很自然,跟其他关系不亲近的人提到死者的态度一样。她不知道这个平静,是因为那人说的话是假的,赵禹廷心中坦荡,还是因为赵禹廷太善于掩饰了,没让她听出他的虚情假意。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认识我哥哥吗?”
电话那头,赵禹廷沉默了片刻,问她:“你为什么这么问?”如果此时的沈静媛能看到他那微妙的表情,恐怕就会更相信廖卿冥的话了。
然而尽管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尽管那个沉默的时间很短,却已让她的心陡然一沉:“随口问问。我哥哥以前是在A市当警察的,也许你们有过接触呢。我想多知道点他以前的事,希望别人别把他忘了。特别是今天去扫墓,看到他孤孤单单在那儿,心里就很难受。”
“不错,我是认识他,”赵禹廷相信了她的说辞,用易用怀念的语气道,“他那时负责经济纠纷这一块,我们有过不少接触,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很正直,很能干的警察。”
“谢谢你对他又这么高的评价,我想我哥哥听了也会很开心的。”他的话很合情合理,沈静媛分辨不出他的话的真假,有点疲惫。
赵禹廷却听出不对劲了:“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我听你的情绪好像不太好。”赵禹廷听到她的话说得冷淡,在电话那头咯噔了一下,总与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明明今天一早出门时两人还亲亲热热的,怎么到晚上就变得客客气气了,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他琢磨不透,也让他有点担心。
沈静媛掩饰地道:“没什么,不过今天去给哥哥扫墓,想起以前的许多事,很想念哥哥,心里难过罢了。”
赵禹廷就安慰她:“你也别太伤心了,你哥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沈静媛听不太进去她他的安慰,随便和他再说了几句,就说心情不好,又有点累,先睡了,赵禹廷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机。
沈静媛却整夜都睡不着。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那个电话。她知道也许这个电话打了之后,很多事情就会不同了。可是不查的话,她就永远都不会心安,她会一直处在信任他与怀疑他的矛盾中,永远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所谓的幸福。
第二天,她起来得晚了,妈妈已经去上课去了,爸爸大概又去公园里找其他老头子“杀一盘”了,只给她留了张纸条,叫她别忘了吃早餐。
她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餐,回到房间,却徘徊着不知道该干什么,想了想,自己也不能请太多天的假,虽然想在家多陪陪父母,可是现在自己的情绪都不太好,这种闷闷不乐的样子只会让父母担心,还是明天就回去A城去吧。
这样想着,沈静媛便起身想把该带回去的一些东西收拾了一下,装进包包里,于是在电脑旁看到了昨天记下的那个电话号码。她拿起纸条,呆呆地盯着看了半天,有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大脑还没下最后的决断,手已经和眼合作,把号码输进手机里了。
“你好,这里是XX侦探社,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一个甜美悦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电话被接通的、传来这说话声的那刹那,沈静媛几乎惊吓住了,半天都没有说话,那边那头的人很有耐心,等了片刻才再一次问她想叫她们查些什么。
“我想知道沈静海的死因。”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那边的接线员还是用那种轻快地语气道:“好的,请提供尽可能详细的信息,比如职业、工作单位、家庭背景等等,以便我们更快更准确的查明结果。”
沈静媛一一说了,不过只字未提廖卿冥告诉她的情况。
“那么,请告知资料接受的方式:快递、电子邮件、还是亲自上社里来取?”
“还是电子邮件吧。”沈静媛想了想,快递怕被人看到,上门去拿不太方便,还是电子邮件好一点。说着便报上自己的电子邮箱。
“好的,那么请再次核对一下您给的信息。”接线员核对完毕后,又报给她一个账号,“请您把预付款两千元打进这个账户,并在收到调查结果的同时把尾款七千元打入。我们将在你的预付款到账之日起展开调查,并尽快给予答复,调查时间最长不超过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