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禧一脸的懊恼,“只是男女有别吗?不该是叔嫂有别吗?”慕瑾心慌的四处张望,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她微凉的手被隆禧温热的大掌覆住,慕瑾看他,从容不迫的做着小动作,心里想笑,也害怕,却也不肯拒绝。
这时候,临贵人盈盈的走了过来,微微挺着肚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隆禧连忙松开手,两人故作镇定,却不敢对视。“兴妃真是好兴致,在御花园里和王爷喝茶赏花。怎么也不叫上嫔妾呢!难不成是怕嫔妾搅了你们的好兴致。”
临贵人用帕子掩着嘴,眼角是浓浓的嘲讽之意。富察慕瑾,你也是人,也会有弱点的啊!慕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知道是因为任崇良的事情,鄂济氏对她很是不满,一直在伺机报复,看她的样子,仿佛对隆禧和自己之间有误会。
“哪里的话,只是觉得临贵人身子重,不要走动的太远才好。免得出了什么事,连累到了自己的家人就不好了。”慕瑾语带双关,季蓉的事情,她是不能脱清关系的。上次是玉常在,这次是季蓉,看来,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毒辣。
“你,你也不必言带讽意。如今你也是自身难保。就凭你和纯亲王在这里的种种举动,就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临贵人上前一步,抓住慕瑾的手腕,冷冷的笑着,似是准备周全,慕瑾心里不禁有几丝慌乱。
隆禧终于按捺不住了,站起来,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临贵人请自重。你难道不知自己已经以下犯上,见到兴妃竟不行礼。兴妃念你有孕不佳追究,你竟然妖言惑众,污蔑后宫妃嫔,该当何罪?”
临贵人越发用力的扼住慕瑾的手腕,“你休想用这些话来唬住我。你和兴妃之间暧昧不清,分明是有私情。”翠竹和紫湘见形势不对,立刻去找佟妃和康熙。隆禧则想要拉开临贵人的手,两人争执不下,隆禧一个不慎,临贵人跌倒在地。
临贵人惊呼一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凉意和绝望,孩子,我的孩子。慕瑾和隆禧一时间都惊呆了,隆禧看到地上缓缓渗出的血迹,心里却顿时安定了下来。“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临贵人的眼眶之中满是泪水,“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我的孩子来。”
“怎么回事?”康熙和佟妃到时,看到的就是临贵人倒在地上,慕瑾和隆禧在她的身边安慰照顾的场景。之间隆禧二话不说,抱起临贵人往最近的宫殿走去。“皇兄,且让一让。”隆禧快速的抱着临贵人,刚把她放到榻上,太医就来了。
“皇兄,事出突然,臣弟只是无奈之举,往皇兄恕罪。”康熙在外间等候,对隆禧的行为哪有什么追究的心思,“你也是好意,朕不能这般古板不通事理。你没有错。”佟妃焦急的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出来怒斥临贵人身边的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怎么当的差?都是死人不成?“
那几个丫头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敢低着头。”皇上。“任崇良急急的跑了出来,满头的细汗,”微臣无能,孩子,孩子保不住了。“慕瑾的手猛地一抖,脸色大变。隆禧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慕瑾的立即稳住了自己的神情。”谁来告诉朕,是怎么回事?“康熙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照顾好临贵人。致使临贵人不慎摔倒。请皇上降罪。“慕瑾迅速的走了出来,跪在康熙的面前,神情非常诚恳,如此,康熙倒是不忍责备了。
佟妃揣测到了康熙内心所想,将跪在地上的慕瑾扶了起来,“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都知道你小瑾儿是最体贴皇上的孩子的,上次救玉常在腹中龙子之事你受了多大的伤,我们都是知道的。”康熙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临贵人在病榻之中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概,心里急得要命。“皇上,皇上,臣妾有罪,没能保住皇子。”临贵人虚弱的声音传来,众人便都随着康熙进去。慕瑾看到任崇良和隆禧投来的坚定的目光,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报以两人微笑。
康熙抓住临贵人冰凉的手,心疼道,“都成了这幅样子还说什么话,朕一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公道。”临贵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皇上,臣妾不怪兴妃。是臣妾不对,臣妾答应兴妃不会说出这件事的,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此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慕瑾的身上,康熙的目光更是冷得吓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慕瑾忍住泪水,跪下,“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真要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康熙的声音中隐忍着怒意,即刻就要爆发。
隆禧瞅准了时机,拉起慕瑾,”兴妃,你做什么,你根本就没有错。你何苦要为她隐瞒呢?“临贵人气急败坏,嘶吼道,”王爷,你以为你和兴妃的事能瞒得了多久,皇上马上就会知道了。“
康熙的眉头紧皱,一时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态度。”皇上,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没有保护好皇子,请皇上降罪。“慕瑾不为自己辩白,只是磕着头,她知道,现在,越是为自己争辩,越容易引起康熙的怀疑。不争不吵才是赢得他的心的最好方式。
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是非可言,事实真相是怎样的没人在乎,大家关心的只是皇上的态度。以皇上之是非为是非。”隆禧,你说。兴妃,你起来,朕自有公断。”佟妃浮起慕瑾,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安抚她。
“皇兄,臣弟今早偶遇兴妃嫂子,就与兴妃嫂子在御花园里饮茶赏花,说起皇兄素来喜欢四君子,赞其有节气。恰好兴妃嫂子说自己素喜兰花,便觉得皇兄与兴妃嫂子很有缘分。这时,临贵人来了。微臣一心饮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临贵人火冒三丈,抓住兴妃嫂子的手腕不肯放。还扬言,要兴妃嫂子永无出头之日,微臣气愤,便为兴妃嫂子辩白了几句。不想,她竟自己向桌子撞去,摔倒在地。”
“你胡说,你胡说。”临贵人尖细的指甲直指隆禧的鼻子,康熙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皇上,兴妃和王爷两人有私情,被臣妾发现,欲杀臣妾灭口。”佟妃实在忍不住了,怒道,“青天白日,竟敢说这样的话侮辱兴妃。”
翠竹推了一把紫湘,紫湘心领神会,哭着跑到康熙的跟前,揪着他的衣角哭诉,“娘娘冤枉啊,皇上。娘娘因昨日查出玉常在摔倒之事的背后主谋,这才惹祸上身的呀!”因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佟妃异常关心。
“你起来,好好说话,这件事情的元凶是谁?”佟妃瞪了临贵人一眼,似是早就猜到了是她所为,只是苦无证据。”你这个贱婢,你是兴妃的人,自然帮她说话。“紫湘抹干了眼泪,深吸一口气道,”奴婢没有胡说,有证据。“
于是,几个太监丫鬟出来,指认临贵人的手下的太监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承乾宫门口,还撒了一些什么东西。康熙的脸色越发的阴冷。”皇上,臣妾相信临贵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因而随口问了几句。许是她疑我害她,说到底,都是臣妾的错。“
临贵人脸色惨白,已知大势已去,也不再说什么。”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朕也看不清这个毒妇的真实面孔。“康熙转过脸,看着临贵人,眼中已经没有半分的情感。”你口口声声说兴妃和隆禧有染。你没听到隆禧一口一个嫂子的喊,怎会有觊觎之心?倒是你摔倒之后,不顾自身安危,不顾俗世伦理,抱你进了殿里医治,你却诬陷他们二人,是何居心?“
”皇上,臣妾到底是摔倒的,还是自己撞到桌子上的,您问问太医就知道了。“她还有最后的一丝侥幸,以为任崇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总会帮上自己一把。”微臣惶恐,微臣学医不精,看不出贵人到底是摔倒的,还是撞到桌子上的。但是,依微臣的推断,和刚才王爷的描述。贵人似是已经撞到什么地方之后再跌倒在地上的,腹部受了两次重击。“ 听到任崇良的话,临贵人的心彻底的凉了。自己终究是错了,错的太离谱了。错在不该放弃这个对自己好的男人,错在不该一念之差入宫为妃,错在和富察慕瑾为敌。”兴妃,你赢了。但是,我不甘心,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的。你逃不过的,你斗得过我,并不代表你斗得赢其他人。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