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徐焰条件反射似的开口,说出来才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不应该打听。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才给自己找补着继续说:“嫂子,要是不好说便不用说,小弟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不过是以前当了一样东西,想过来看看而已。”秦晓晓故意轻描淡写,一脸的云淡风轻,“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违约之类呢。”
“这样……。”徐焰点点头,“这家铺子的信誉算是很好的了,不然也不会开这很多年。一般到富春楼的客人,若是没钱的,都是带着随身的什么物件来这里临时典当一下,再来赎什么的。”
秦晓晓点点头,心想着这人为了色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徐焰却以为她是在打发自己,便推说有些不舒服要早些回去,嘱咐了车夫几句便走了。秦晓晓站在门外看了会儿,抬脚便向里面去。
当铺的生意似乎很忙,二柜和三柜在外面招呼着各色客人,独独不见头柜。秦晓晓走到三柜面前,三柜抬了头,见是秦晓晓,赶忙笑脸相迎,开口招呼道:“头柜来里间,夫人暂且等等,里面有一桩大买卖。”
“那便劳烦三柜帮忙注意着点儿。”秦晓晓客气着,自己走到待客的桌椅前坐下,敲敲桌子,便有一个小厮端了茶送上来。
这里的服务倒是越来越好了,还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是个熟面孔了?秦晓晓啜着茶胡思乱想,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跟头柜周旋。
面前一盏茶几乎喝完,才听见头柜从里间送客人出来的说话声音。秦晓晓把茶盏在案子上搁了,微微颔首遮住半张脸。在头柜送走了客人回转身的一瞬间头抬起来,笑意盈盈:“头柜,好久不见。”
头柜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认出是秦晓晓,面上又是那套无可挑剔的笑容,“不知赵夫人来,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秦晓晓冷哼一声,唇角的微笑却还是完美地挂着,心想就算你们都问有何贵干,其实心里都巴不得见不到我不是么,“只是有些事情,想来问问头柜。”
“不知妇人有何指教?”头柜领着秦晓晓到了贵客议事的内室,才开口问道,“夫人可是来赎当的?”
“当然不是。”秦晓晓微微摇头,“只是想问问看,头柜有没有违约,把妾身的双尖拿出去给别人看过?”
“这……。”头柜脸上一成不变的淡然神色有了些松动,但很快便稳定了神色,“不知夫人何意?”
“这话说得太明白就不好了吧?”秦晓晓粲然浅笑,面子上的工夫做得不能再足了,“若不是那只双尖被别人看过,怎的妾身会被家里寻到?妾身的夫君又怎么会遭人毒打?”
“夫人此言差矣。”头柜知道了秦晓晓来的目的,自然有了计较,“您怎就知道,是我们铺子泄了您的秘密?既然您当时嘱托过了,那东西不能叫别人看见,我们便不能给别人看——可是若是官兵来清查铺子,我们也就没了办法不是?我们再怎么守诺,也横不过官府来例查不是?”
“例查?例查怎么会查到你们这些当铺?”秦晓晓对头柜的解释嗤之以鼻,“您要是撒谎,便也撒个高明些的谎,这种一听就是假的呢。”
头柜一听也变了脸色,话语中也带了怒气出来:“本来小店老老实实做生意,好么眼儿地来了一队官兵要搜我们的当物,我们还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见了夫人您的当物才收兵,还把东西留下,害得我们虚惊一场,不叫您涨利钱就不错了!”
“什么啊?”秦晓晓被头柜吼得满头雾水,“官兵来搜店,见了妾身的双尖儿就走了?可留了什么话儿没?”
头柜摇头。
秦晓晓一下子没了来兴师问罪的气焰,又客套了几句,便叫上车夫走了。这头柜到底有没有说真话啊。秦晓晓往富春楼后门停车的地方走着,忽然想到:这当铺里富春楼这么近,若是来了官兵搜铺,动静肯定不小,这富春楼里的人该有听到个风吹草动。心下这么想,可碍于时间太晚了,自己一个女人家进出青楼不便,就只得先带着采购成果回家,改日再来核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