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干涉别人光明正大谈恋爱什么的,或许有人就是喜欢顾欣欣那种类型也说不定呢,就像是施辞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呐。
但是以她最近对青芜的了解,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顾欣欣在公开场合说出这种话来,怎么着都有种说给她听的感觉,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顾欣欣究竟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她的预感是对的。不等节目结束,中间休息的时候,顾欣欣在女洗手间就把姝明堵上了。
当时姝明刚从洗手间出来,准备洗手,而顾欣欣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刚好”就站在了门口,并且把门一关。洗手间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
姝明试着想从她身侧绕过去开门,顾欣欣一下子就用那条穿着金色蟒蛇皮的身体挡住了门口。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姝明,似乎对自己本身的堵门行为并不知情,姝明是在冤枉她。
“你想说什么?”姝明都不想抬头看她。
“西西姐,欣欣想说什么你都不知道吗?”顾欣欣十分无辜的语气说。
姝明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但她让自己冷静,只是冷冷说道:“所以呢?这又管我什么事?”
顾欣欣软糯米的声音像是把整块的牛皮糖一下子涂进了耳朵眼里面,粘死腻死,怎么都掏不出来。
“青芜老师他……他对欣欣可好了呢……他说要给欣欣写好多好多的曲子呢……”顾欣欣说。
姝明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哦,那真好,但是没我什么事。”姝明说。
顾欣欣更加的楚楚可怜更加的无辜了。
“西西姐,其实欣欣觉得这件事还是和您有一点点关系了啦,因为青芜老师告诉欣欣,欣欣比较适合唱那首《十年》,要西西姐把那首歌让给欣欣呢……”
姝明心中一惊。但随即定了定神道:“他不会说那种话。”
单曲后天就要发行了,青芜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临阵倒戈。她想,要是有什么问题,他应该早就提出来了,不会偏偏等到这时候。
顾欣欣嘟着粉色嘴唇,用睫毛膏涂成海胆镶玻璃珠子的眼睛眨啊眨,弱弱地说:“青芜老师会不会说那种话,西西姐直接问一下他就好了啦。反正欣欣相信,他是不会骗欣欣的。”
姝明心中有些慌神,她皱了皱眉,拨开那条金蟒蛇的身子,打开门就走出去。
顾欣欣在她的身后带着哭腔喊:“哎呀!西西姐你为什么要推欣欣呢?好痛哦……”引得门外几个主持人摄像冲进去查看伤情。
姝明一边走一边给自己吃定心丸,她心想不会的吧,这单曲宣传这么广,势头这么足,肯定是大卖的节奏啊,他怎么会收回曲子呢?再说,后天就是发行日了啊!
祝戈说过要大炒大卖,投资很多。mv的CG特效眼花缭乱的,砸进去不少的钱,网上盗版流出去的时候歌迷都一个个大赞觉得是在看好莱坞大片……
但是明明定心丸的论点论据都很充足,但她却莫名地难以安下心来。她简直无法想象,一张势头这么大,宣传这么广的单曲若是突然流产将会是什么样的可怕后果。而且,这还是左西的十周年纪念单曲!
即便有千分之一的危险,她都必须马上排除!
她找了个理由没有去后半程的节目,冲出电视台躲在保姆车上给青芜拨电话。
连打了三次,都是该用户已关机。
她从车上找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吞下去几口让自己淡定点。
“麻烦您现在回公司!”她对司机说。
一进魔天她就去祝戈的办公室,她也顾不得刚刚和他吵过架了,脸色很不好地就要告诉他这件事。
可是祝戈的脸色也有点疑虑的样子,见她没好气的进来,不等她开口就对她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刚刚问了一圈儿,都找不到施辞的人,你说他一个宅的就差发霉长毛的货,能去哪儿?”
他又提起施辞,姝明瞬间有种心肌梗塞得要吃速效救心丸的感觉。
姝明深吸一口气,把刚刚顾欣欣的威胁,以及后来青芜的电话打不通云云尽量条理清楚地跟他说了。
祝戈想了一会儿,说:“应该不可能的,你跟他相处时间少可能不是很熟。我和青芜那帮人共事都十年了,他那个家伙傲气是傲气,但办事儿还是靠谱的,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这太扯了。”
于是他也给青芜打电话,他知道青芜的其他号码还有他助理的手机,可是全都打了一圈以后不是该用户已关机就是本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就不对劲儿了啊,今天又不是什么周末,星期二的工作日,青芜的作曲邀约多的像雪片儿一样,他干嘛关机呢?不接活儿不要钱了吗?
祝戈又试着联系其他左西团队的人,联系青芜的朋友……均表示,不知道他怎么会事儿,联系不上。
祝戈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给姝明吃定心丸。“没事儿,唱片已经交到发行厂了,后天就出厂上架发行了,还能出什么事儿啊。”
姝明却反而更不心安,这么迫近的时间,万事俱备,该投的钱全都投进去了,一出事就是血本无归!
但还有施辞的事儿在那,她也不想给祝戈添堵,于是就说:“嗯,我也觉得,应该没事儿,我们想多了。”
她几乎彻夜未眠,辗转反侧心脏快要跳出了喉咙。她第一次觉得二十四小时竟然有这么长这么难熬。
直到时间迫近凌晨,她才稍稍眯了一会儿。
可是浅浅的睡眠中却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姝明几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门。
门外的祝戈也穿着睡袍,但脸上没有一点睡意,清醒地过分。
他手里拿着一叠传真,像是在宣布什么事情一样对姝明说:“刚刚收到的,青芜单方面宣布撤回歌曲的使用权,唱片不允许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