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有人以为生活会因为一个人的话语而改变,那就大错特错,我们一如既往的活着,就像正在缓缓死去。班长跟一个女生表白了,一个酷酷的T,帅到令人发指而且本来就有女朋友。
我因此乐了很久,寻常女孩子已经没有办法引起他的兴趣了吗?竟然瞄准更高难度的,打算攻略一个les,还是个T。表白完的那天晚上,T没有回P的寝室,而是独自一个人跑到我所在自习室前排发呆,班长则是坐在我后面陪她发呆。
到我离开他俩都还在继续,据说持续到天明,后来没成。
蔡智恒的小说我很喜欢,都看完了,一种淡淡的共鸣,但如果具体问是什么,可能用一个初中生的言语无法形容。比任何言情小说都让我心动,不是帅哥啊!美女啊!幻想啊!甚至有时候重新翻起来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还给范铎时候他用一双闪亮亮眼睛看着我,令人产生一种强烈厌恶感,就好像落入陷阱的猎物跟洋洋自得的狩猎者。
“做女生就应该像这样!”
“像怎样?”
他抿嘴偷乐,言道:“也许你留长头发能很好看。”
“啊?能不能别说话这么让人听不明白?”
往回走的时候,他在身后喊住:“有比赛去不去看,他也参加啊?”
为什么能一瞬间理解他口中的“他”就是橙呢?
“不去。”
“真的?”
“真的!”
“你们俩闹什么别扭了?”
“没有啊,只是突然不想见到他。”
对,就是不想见到他,至于原因自己也不明白。
“你?”范铎略微沉吟了一下,答道:“不会不喜欢他了吧?”
回过头吃惊仰视他,范铎虽然跟我同龄但起码比我高出20公分,可这20公分好像并不只有身高,还有情商。我曾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再喜欢橙,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和意外。
当橙开始拿感情当儿戏的那一刻,用恋爱填补内心缺失的那一刻,偏离了我喜欢的那个影子。
“谁知道,我只是个凭感觉行动的家伙而已。”
感觉告诉我,与范铎之间只能是朋友,无论他布下任何令人想不明白的陷阱,只要坚守朋友的原则,就绝对没错。
“那也不来看我比赛吗?”
“想想吧。”
心里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
也不知道学校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或许是有理由只是我不知道,就在这临近圣诞节的日子里举行了各种比赛,好像是有一个总称但没注意过。于是班长把各种比赛分配到人头上,悲惨的是让我参加硬笔书法,还分发了比赛专用纸。
大哥,写字没他好看,为啥让我参加书法啊?
范铎的比赛最后还是去了,要说理由连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仅仅是无聊,是寂寞,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橙没注意到我,很兴奋的在男生群里,额间的刘海会随着身体微微颤动,即使是单眼皮也会很有神,修长白皙手指握着比赛用的四驱车。
没到范铎说的不喜欢程度,但不知为何会心知肚明,这段暗恋的缘分不会长久,橙口中对我的追求不是真心。
比赛的结果根本不重要,即使范铎兴高采烈诉说如何如何赢的,怎么分析的,怎么装的,我只是强装附和的一顿:“喔,喔,啊,啊!这样啊!”应和着。最后他说够了问道:“你怎么都不跟他说话?”
“说什么?”
我的质疑遭到他的鄙视,好顿白眼。可是真不知道要跟橙说什么,没有主动与他搭话习惯,更何况跟范铎是朋友,相处起来轻松的多,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猜,即使他会说很多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也都不往心里去。
“跟我一起走,不怕他误会吗?”
“误会什么?拜托你不要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嘛,让人很迷茫啊!”
“呵呵,”他笑而不语。
用班长的话说,我的世界很难有人能走进来,也很难有人能去改变,无论别人怎么做我都不肯迈出自己世界一步。
“新的小说看嘛?”
“恐怖的?”
“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多看点言情的吧!”
“不看,恐怖、悬疑、侦探什么的才对我的胃口。”
快到班级的时候范铎突然喊道:“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吗?”
“啊?”
“有一天学校热水房水龙头坏了喷水,女生都怕烫到不知所措往外跑,唯独一个女孩逆着人群往里走,不声不响把总闸关了然后又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喧嚣的走廊里,他对着面无表情的我讲述着:“还有一天10点多学校自习室突然停电,漆黑一片的教学楼里一个女孩走到教师办公室拿了蜡烛,什么都没说的给所有自习室点上,你干嘛总是那么酷?”
“有吗?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我到是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
多么奇怪的事情,男生坐在一起笑侃那些女生如何如何矫情、如何如何装柔弱、如何如何令人捧腹,其实心里却享受女生的那种伪装。
“抱歉,我不是那种人,你可以不用当我是女生。”
他猛的抓起我胳膊,相比之下手腕比他小了两倍多,“还说不是女生?”
“喔!那我就是心里不是女生。”
如果那个时候我沉迷动漫的话就会知道,自己属于电波族,但那个时候没有这个称呼,所以他又气又好笑,而我则对他的反应很茫然。
对,我就是他口中那个很酷的女生,收到过很多女生的情书,独来独往,伤感的时候可以哭,难过的时候可以伤感,一切过去之后依旧坚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只知道如果不这样坚持自我的话,这种表象的平静就会崩塌,而我无法承担。
班级门口班长在跟那个T聊天,我没说话也没吱声,那个T长的很帅,浓密卷翘的睫毛,大大眼睛,巴掌脸,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而我则毫无形象的打着哈气,挠着头发往里走。
唉!人家是帅T,就算不男不女也有一个容身之地,哪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