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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美国内战

起因:美国独立后,南方和北方沿着两条不同的道路发展。北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迅速,从19世纪20年代起北部和中部各州开始了工业革命。南方实行的是种植园黑人奴隶制度,成为美国社会的赘瘤,严重窒息了北方工商业的发展。19世纪40年代以后,美国北部工业生产发展得越来越快,南部种植园奴隶制因残酷剥削黑奴和大量消耗土地,其阻碍作用也就越来越明显了,两种社会制度的斗争日趋尖锐。

斗争主要围绕西部土地展开,北方要求在西部地区发展资本主义,限制甚至禁止奴隶制度的扩大,南方则力图在西部甚至全国扩展奴隶制度。到19世纪50年代,双方矛盾在局部地区已酿成武装冲突。在南方奴隶主的进逼面前,北方人民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废奴运动”,南方黑奴也不断发动暴动。

1854年,共和党成立。1860年11月,反对奴隶制扩张的共和党人林肯当选总统,南部奴隶主丧失对联邦政府的控制,这预示了奴隶制度的末日。1861年2月,南部七个蓄奴州宣布退出联邦,成立“美利坚诸州同盟”(简称“南部同盟”),推选戴维斯为总统,定都蒙哥马利,造成国家分裂局面。

当时,南北两方在力量对比上相差悬殊:土地面积1∶3,人口1∶2.5,工业生产总值1∶10,铁路总里程1∶3。但北部战争准备不足,陆军只有1.6万人,海军作战舰艇40余艘。南部战争准备比较充分,已征集服役期为一年的志愿兵10万人,备有大量武器弹药,拥有一批训练有素的军官队伍,军事上暂居优势。并且南方为内线作战,可得到英法等国的支援。因此,1861年4月12日,南部同盟军炮击联邦军守卫的南卡罗来纳州萨姆特堡,挑起了内战。

经过:美国内战战场东起美国东部沿海,西至密西西比河流域,阿巴拉契亚山脉以东为东战区,以西为西战区,华盛顿—里士满地区和田纳西—密西西比河地区为主要战场。战争大体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1861年4月—1862年9月),有限战争阶段。

在这一阶段,双方都集中兵力于东战场,为争夺对方首都而展开激战。联邦政府企图在不触动南部奴隶制的情况下,迅速镇压叛乱,恢复国家统一。由斯科特将军制定的“长蛇计划”规定:海军封锁南部沿海,切断南部同盟与欧洲的联系;陆军沿密西西比河南下,占领并控制沿河重镇,将南部分割为东西两部分,然后围困和封锁南部主体东南诸州,最终迫使南部屈服。这种“温和”措施,使得联邦军处于被动挨打的处境。加上指挥官麦克莱兰同情奴隶主,采取消极战术,战争初期北军连连受挫。南方军队的统帅是杰出军事家罗伯特·李,他根据双方力量悬殊的状况,制定了积极防御、争取外援、伺机出击的战略方针,集中兵力寻歼北军主力,迫使北方签订“城下之盟”。

1861年,双方在东战场举行了第一次马那萨斯会战。7月21日,北方发起向南方首都里士满进军的攻势,3.5万北方军队排着整齐队形,在军乐声中向里士满进军,南方军队2.2万在铁路枢纽马那萨斯列阵相迎。北方军队向南军发起攻击,猛烈的炮火把南军阵地笼罩在烟雾中。南军指挥官托马斯·杰克逊沉着指挥,击退了北军五次冲锋,因此获得“石墙”的美称。战斗十分激烈,由于双方军服几乎相同,一时敌我难辨,战场一片混乱。不久,南军援军赶到,发起反攻。缺乏训练的北军一触即溃,丢下大批枪支弹药逃回华盛顿。这一仗北军损兵折将3000,南军损失不到2000。

1862年初,联邦军在东西两线发动进攻。在西战区,2月6日—16日,格兰特指挥田纳西军团在舰炮火力支援下,先后攻克亨利堡和多纳尔森堡。2月—6月间,联邦军先后占领坎伯兰河上的纳什维尔和密西西比河上的哥伦布、十号岛、新奥尔良和孟菲斯及科林斯等要地。至此,肯塔基州全部、田纳西州大部和密西西比河大部地段为联邦军所控制。海军也取得了重大胜利,攻克了南方最大港口新奥尔良。但在东战场,北军却连遭惨败。北军司令麦克莱兰拥有重兵10万,却几个月按兵不动,因为他把敌人的5万人马当成了15万。后在林肯催促下才发动“半岛战役”,企图攻占里士满。

3月,麦克莱兰将军率波托马克军团10万余人经水路进抵詹姆斯河与约克河之间的半岛东端,随后西进里士满。但进展迟缓,仅约克敦围攻战就耗时一个月,致使南军预有准备。在1862年的6月25日到7月1日的“七日之战”中,罗伯特·李指挥北弗吉尼亚军团挫败联邦军的进攻,麦克莱兰被迫撤退。后来,罗伯特·李率军北渡波托马克河,威逼华盛顿。麦克莱兰率部于9月17日在安蒂特姆与李军团鏖战,击退南军,但没有及时追击,致使李军团安然撤退。12月13日,伯恩赛德率波托马克军团12万余人与李军团近8万人在弗雷德里克斯堡交战,联邦军败退,伤亡1.2万余人。

在这一阶段,南方占了明显优势。北方失利的原因除了南方军队素质高、罗伯特·李的杰出指挥外,更主要是北方资产阶级害怕发生革命,不敢明确宣布废除奴隶制度、解放黑人,幻想通过妥协来重新实现南北统一。林肯不愧是伟大的政治家,他看出要想取得战争的胜利,就必须下决心解决黑人和奴隶制这一核心问题,于是他接受了人民的意见,决定以革命的方式将战争进行到底。

1862年9月22日,林肯毅然发表了《解放宣言》,宣布从1863年1月1日起美国400万黑人奴隶获得解放。同时,林肯还实行了一系列革命政策,如:颁布《宅地法》,把西部土地分给人民;武装黑人;实行征兵制;改组军事指挥机构,撤换了同情奴隶主、作战消极的麦克莱兰,任命格兰特接替他的位置;向富人征累进所得税等。这些措施极大地调动了北方广大人民的积极性,近百万人踊跃参军,其中黑人士兵有23万。

第二阶段(1862年9月—1865年4月),革命战争阶段。

1863年4月—5月在昌西洛维尔地区,北军波托马克军团13万人同罗伯特·李指挥的南军6万人激战。罗伯特·李克服了兵力上的劣势,机动灵活地与北军周旋,以少量兵力正面牵制北军主力,亲率主力迂回包抄北军,从侧翼和背后袭击北军,一举将北军击溃。在这场战争中,北军损失了1.7万人,南军损失1.2万人,但南军骁将杰克逊被击毙。

1863年6月,罗伯特·李率军8万人攻入宾夕法尼亚州,北方再次告急,林肯急召波托马克军团11万人迎击。这次罗伯特·李低估了对手,以为自己又能和以前一样轻易取胜,因此没采用惯用的牵制行动。未料北军已任命悍将米德为军团司令,米德率军在交通枢纽葛底斯堡堵住罗伯特·李军。7月1日,罗伯特·李军向北军防守的高地发起猛攻,第一天便突破北军防线,北军死伤惨重,被俘5000多人。罗伯特·李得意起来,令部队停下来休息,等待后续部队上来,从而给北军以喘息之机。

7月2日下午,南军以300门大炮猛攻,北军奋勇抗击,顶住了南军的攻击。第三天,南军孤注一掷,发起总攻,几个师长、旅长亲自挥刀上阵冲锋。北军炮兵以猛烈火力吞噬了一群群南军士兵,但南军不顾惨重伤亡,终于冲上北军主阵地——公墓岭顶峰,双方展开白刃战。这时北军保存的有生力量全线反攻,终将南军打败。

在这场战争中,南军2个旅长和15个团长全都阵亡,死伤2.8万人,北军伤亡也达2.3万。罗伯特·李赶忙率军后撤,才保住了南方主力。这次大战是内战中最激烈的一次,战场上有棵树竟身中250弹。这一仗扭转了东线战局,北方从此完全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1864年3月,林肯任命格兰特为联邦军总司令,谢尔曼为西战区司令。在林肯主持下,格兰特与谢尔曼共同制定新的战略计划,即“总体战略”:格兰特亲率波托马克军团,以歼灭李军团为主要目标,相机夺取里士满;谢尔曼由西向东南挺进,深入敌后,向沿海地区进军,对南部同盟东部地区实施中间突破。这个战略的目的不仅要消灭敌人军队,还要摧毁敌人的经济基础和敌方居民的战斗意志。正如谢尔曼所说的,为了使敌人今后几代也不敢发动战争,“我们一定要清除和摧毁一切障碍,如有必要,就杀死每一个人,夺走每一寸土地,没收每一件财物。一句话,破坏我们认为应该破坏的一切东西”。

1864年,北军向南方发起三路攻势。在东战场,格兰特采用消耗战略,使罗伯特·李军团主力消耗殆尽,损失3.2万人,再无力进攻了。在西线,谢尔曼指挥10万大军插入南方腹地,9月攻占南方最大工业城市亚特兰大。从11月15日起,谢尔曼又挑选6.2万精兵发起“向海洋进军”,所到之处实行“三光”政策——烧毁种植园、城镇和村庄,摧毁工厂企业,连铁轨都拆下来弄弯。与此同时,北方海军还对南方实行“窒息式封锁”,完全切断了南方对外联系。

在北方取得胜利的时候,南方奴隶主暗杀了林肯总统,但这一垂死挣扎挽救不了南方失败的厄运。1865年4月9日,罗伯特·李率残部2.8万人在阿波马托克斯投降。26日,约翰斯顿也率部向谢尔曼投降。至此,历时四年的内战结束了。

结果与影响:美国内战以北方胜利、南方奴隶制度的灭亡而告终,在战争中联邦军伤亡63万余人,南军伤亡48万余人,双方耗资250亿美元,损失之大、消耗之严重,均为近代战争之首。美国内战是美国历史上第二次资产阶级革命,它不仅恢复和巩固了联邦的统一,摧毁了奴隶制,解放了生产力,为美国资本主义发展扫除了内部障碍,而且对欧洲革命、各国工人运动和黑人运动也产生了积极影响。正如列宁所指出,它具有“极伟大的、世界历史性的、进步的和革命的意义”。

这场战争具有现代总体战争的许多特点:双方均动员全部人力物力投入战争;双方均实行征兵制,共动员了400万人参战;战争目标不仅要消灭对方,还要摧毁对方的社会经济制度,彻底征服对方。此外,战争中广泛使用了最新的科技成果,如装甲列车、无线电报、卡宾枪、高空气球、开花炮弹、照相侦察、潜水艇、装甲舰、水雷、扫雷装置等,这些使战争面貌大为改观。这场战争在军事史上占有显著地位,因此被称为“第一次现代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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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崇敬的林肯

1831年6月的一天,美国南方城市新奥尔良的奴隶拍卖市场上,一排排黑人奴隶戴着脚镣手烤站在那里,他们都被一根根粗壮的绳子串在一起。奴隶主们一个跟着一个走了过来,像买骡子买马一样仔细打量他们,有时还走上前摸摸他们的胳膊,拍拍他们的大腿,看他们是不是长得结实,肌肉发达,将来干活有没有力气。奴隶主们用皮鞭毒打黑奴,还用烧红的铁条烙他们。这时,几位北方来的水手走了过来,他们都被眼前的悲惨景象惊呆了,其中一个年轻人愤怒地说:“太可耻了!等一天我有了机会,一定要把这奴隶制度彻底打垮。”

说话的这人名叫亚伯拉罕·林肯,后来他当上了美国总统,真的实现了这个伟大的抱负。

1809年2月12日,林肯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小时候,家里很穷,他没机会上学,每天跟着父亲在西部荒原上开垦劳动。他自己说:“我一生中进学校的时间,加在一起总共不到一年。”

长大后,林肯离开家乡独自一人外出谋生,他什么活都干,打过短工,当过水手、店员、乡村邮递员,土地测量员,还干过伐木和劈木头的大力气活。不管干什么,他都非常认真负责,诚恳待人。

林肯无论干什么都始终没忘记学习,他抓紧一切空闲时间刻苦自学,攻读历史、文学、哲学、法学等著作,获得了丰富的知识。这时期,他对政治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并积极从事政治活动。

1858年,林肯在参加伊利诺斯州参议员竞选时,发表了一篇题为《裂开了的房子》的演说,他把南北两种制度并存的局面比喻为“一幢裂开了的房子。”他说:“一幢裂开了的房子是站不住的,我相信这个政府不能永远保持半奴隶、半自由的状态。”林肯的演说语言生动、深入浅出,表达了北方资产阶级的要求,也反映了全国人民群众的愿望,因而为他赢得了很大的声誉。

1860年,林肯当选为美国总统。

1865年4月14日晚上,林肯在华盛顿的福特剧院里看戏时,被南方奴隶主收买的一个暴徒刺杀。林肯的不幸逝世引起了国内外的巨大震动,美国人民深切哀悼他,有700多万人停立在道路两旁向出殡的行列致哀,有150万人瞻仰了林肯的遗容。林肯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为推动美国社会向前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受到美国人民的崇敬,在美国人的心目中,他的威望甚至超过了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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