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拓拔无极飞快地道,“皇上这次只给这么少的兵力,一是想看我的能力,另一个也想看看我们暗处是不是培植了势力,我父皇最是介意这点。我们倒是可以借调地方上的兵力,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有项天南的势力可以用,只能暗中用,便可解决大问题。”
“那女主子这边恨死了王爷,她若是出卖王爷,手里的证据虽然还了我们,难保不另誉写一份,不怕皇上相信,就怕皇上疑心,只要疑心,我们便会失了势。”
“我知道,慕容仇虽然脾气倔强,但并不是愚蠢之人,她现在都没有将忘之带走,就是相信我,她为了忘之也不会那样做……你把消息送出去,当年告发慕容府的是花府,同时花府也参与了做假一事,最大的祸首便是张御史……”拓拔无极想到这里眉头又蹙起,“他们两个人,也一并移交给慕容仇,让她亲自审出,她才会相信,至于她如何处理这两个人,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必须在她发飙之前出征,至于她造成的烂摊子,就交给谦王爷收拾好了。”
“王爷难道一点儿不介意女主子留在谦王府?”墨言因为有了黄金,对于****之事又有了新的认识,所以他不相信,王爷会一点儿不在乎。
拓拔无极闻言脸色清冷起来,眼睛透过半透明的蚌壳窗纸看向外面,少有的严肃,终于他幽幽开口:“着想大处,我现在没有能力护她周全,只有站在权力至高点的那天……希望,她能守得住。”
“若是守不……守不住呢?”
拓拔无极闻言,看了一眼墨言,终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有时候,答案本身就是两难的选择。
他不会舍她的命,如果最后只剩下两个字,那只能是:成全!
拓拔无极想到这里,反而面色风清云淡起来,这么多年了,他熬了过来,从母妃去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母妃,从慕容增被关进大牢那一刻,他也知道,他终是一个闲散王爷,扭转不了亁坤,从父皇下令要他选择是杀还是留慕容仇的时候,他更是知道,他,不过是个王爷,板倒太子,他也只是候选之一,哪怕拓拔谦明确表示退出皇位之争,父皇仍旧未对他有丝毫的肯定。
拓拔无极不愿意再想,这次北疆之行,是他的一个机会。
墨言看着拓拔无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安慰一下呢,还是再刺激一下?
终于墨言开口:“是,主子,您安排的一切,属下会照做。”
拓拔无极闻言苦笑了一下:“还有,花氏姐妹……看住她们,不许再生事,此次你留在家中,保护世子和郡主,是首要的。”
“是,主子。”
“还有,慕容仇那边,若是想回府,便带她去那处秘密地方,不许外人知道。”
“是,主子。”
拓拔无极挥手让墨言出去,自己则疲惫地坐了下来,他抽出瓷瓶中的画轴,缓缓展开,里面是一副仕女落水图,一美人于水中芙蓉一般,浴水而出,清灵的仿佛荷花仙子,景致是烟波湖,那美人自然是慕容仇。
拓拔无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计划的一切都很完美,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带着麟儿回来,而他的心不知何时沉沦,偏离了计划的轨道。
他最后将画轴收好,眼底澄清,他相信慕容仇是个聪明的女子,也相信他的心。
只是当初自己在拓拔谦面前说的那样绝情,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很愤慨,但是没有办法,父皇想让自己杀她,而就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她竟然被拓拔谦劫持,给了他另一种选择,也许拓拔谦会为扭转一切,可是现在看来,他也不是父皇心中最佳的人选,真不知道,父皇到底钟意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