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宫墙,慕容仇一手挽着拓拔元逸的胳膊,一面专心地看景看人,面上露着清清浅浅的笑,这让本就清美的她,更加的美妙无双。
皇帝回宫,带回了她,虽未有百官迎接,但是跟随服侍之人众多,这人还未进宫,消息已经长了翅膀地飞进了太后的凤宫里。
彼时,正有宫女往她头上戴凤钗,她听到这个消息,怒得一拍桌子,起身,那凤钗就偏了,头发篷乱起来,还扯掉了几根,不禁看向身边的人,那宫女早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太后倒没有理她,而是静静地坐了下来,半晌缓缓地道:“让皇帝来见哀家。”
很快,拓拔无逸进来:“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微微点头:“皇帝这几个月倒是益发长进,这礼法规矩也全了,不似初登基之时,见到哀家还什么都不称呼,别扭得很呢。”
闻言拓拔无极仍旧躬身:“谢母后。”
“你这一趟出行,只去了万药山庄,可是有所收获?”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皱起,突然一扬,将茶水尽泼地上,“这是谁弄的茶,都隔夜了,还不换掉,溲掉的东西,能入得口吗?真真是不要命了,连哀家都敢胡弄,现在哀家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要造反吗?”
拓拔无极闻言眼底清明,无一丝波动:“母后,儿臣还有一件事情未禀告母后,母后这几个月来一直为儿臣张罗婚事,选尽百家之女,无一人能合您的心意,也不合儿臣的意思,现今,儿臣带回来一个女子,请母后定夺。”
“是吗?这女子是谁?可是哪家的闺秀,谁家的千金,你也不聘不娶的,便直接带了回来,倒损了我天家的威仪了。”皇太后缓缓地道。
“是慕容仇。”
简单的四个字。
没有自称,也没有叫母后,太后抬眼:“可是拓拔无极的遗孀?还是同名而已?”
遗孀两字,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得明明白白了。
拓拔无极却只当没有听明白,点头:“正是她,我要娶她,并风光地封她为后。”
“不行。”太后脱口道,“除非我死了,这辈子,我只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仗着样子好些,狐媚男人,陷人家兄弟于不义,不堪,让她活着,已是我最大的底限了,既然我们挑明,那你来选择,若是想留下她,便永远不许封后,做个玩物也罢了,若是想封后,你便现在杀了我……”
说着,将桌子上的剪花烛的银剪操起,往前一递:“若你今天不杀了我,便息了那个念头吧。”
拓拔元逸静静地站立,半晌道:“母后想是也累了,儿臣不打扰了。”
说着便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那个样子让人更是恼恨不已,太后开始恼恨起她一直推祟的礼仪来了,他施礼的样子最最可恶,倒象是在挑衅了。
太后一时间气得倒仰,幸好刚才没有宫女在身边,否则那张脸更是要不得了。
她自己生了一会儿的气,突然警惕起来,这个女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回宫,丈夫新死不久,便要留在仇人身边,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那么,原因只可能是一个:报仇。
上一次回说,她是替慕容家报仇,这一次,她当然是报拓拔无极之仇。
想到这里,她倒是笑了,就怕她不出手!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她就别想活了,任皇上再迷她,也不至于大是大非不分,让她拿了所有人的命去。